尧旭走出了前厅,信步前厅周常的住处。
“这身衣裳合身么?周大人,哪儿不合适,我拿回去让鸢萝改改。”潋雪看着穿在周常身上的新衣问道,周常抬了抬手,摆了摆衣袖,刚好宽紧适宜,平生从未有人给他做过衣裳,就连官服都不是他亲自去领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感,甜到心田里,喜笑逐颜道,“臣从过穿过这么合身的衣服。”
“鸢萝针线不错,我便让她照着你的身量做了两身衣裳,赐予你,比不得父皇的制衣工匠们的手艺精湛。”潋雪不好意说周常的官服破旧了。
“公主对臣的关心已经远盛一切,制衣工匠手艺再好也是没法比的。”周常与潋雪对视着,眸中饱含了对潋雪的喜欢与感激。
尧旭刚巧看到这一幕,心仿佛被蝎尾扎过一下一样,漠然地离去了,眼神中写满悲伤绝望与无力。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一个人在一厢情愿,“人家是公主殿下,皇上的千金,只有周大人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公主。”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丁老汉的话,是啊,她是公主,他是大司农,人家远看近看都是一对,她怎么会看上他呢?尧旭,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这个声音不断地响起,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不要再妄想了。
潋雪如同被父亲夸奖了的小女儿一样,咧开嘴笑,天真无邪地看着周常,此刻的她毫无什么公主威仪,完全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女儿家家。
周常仿佛有一种错觉,眼前的潋雪不是皇帝心爱的九公主,而是他心爱的女儿。轻昵地唤了一声,“雪儿。”
正是这一声亲昵的雪儿,令潋雪浑身一震,她扑到周常的怀抱中,紧紧地抱住周常“爸爸。”
那个称呼听她说过一次,那种眼神正如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一样。
周常的心被深深的震振了,此刻他也不想去顾忌那什么君臣了,任由潋雪这样抱着自己,手缓缓地伸过去,抚摸着潋雪的后脑勺,无限爱怜,这就是他的“女儿”么?多好的孩子!手轻轻地沿着潋雪的后脑勺抚向她的发髻,突然他的手被一个尖硬的东西扎了一下,周常一看,是潋雪头上的凤冠上的饰物刺伤了他的手指,那顶风冠似乎在提醒他,她是公主,是皇上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周常的情绪微微变了一下,潋雪似有所感,抬起头看着周常,“爸爸你,怎么了?”
“公主殿下,请您称呼臣,周常。臣可以理解公主是因为离开皇上太久了,思念过度,所以才把臣看作了皇上。”周常一字一顿地说,他知道自己这样说,潋雪肯定会生气,可他还是不得不这么做,这样对自己对潋雪都好。
“好,本公主记住了。周常。”潋雪眸中浸满泪水,咬着牙道,毅然地离开了周常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