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望着言晔,皱着眉,小声嘀咕着。言晔离得较近,依稀只听得见什么“圆满十方,不二随顺,于不二境,现诸净土”之类的话,有点熟悉,像是某个佛法经中的句子,可仔细回想,又觉得不像是。
月色带着有些轻佻的气息压下来,池鸢抬头,一缕黑发顺着脖颈而下。
池鸢在念完一大串心经后,极为不确定地发现:自己的法术对他大抵是没用的…
怎么个没用法,她感觉得到出冥冥中似有一股力,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能把自己施出来的法给化了去。
怪事,都没听天上的老神仙们说过。
池鸢摇了摇头,意识到要是自己没了法术,在言晔面前不就相当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吗??想想自己看过的那些不大正经的书里讲的某某女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眼下,月黑风高虽不至于可到底也算是黑的。而这某某可怜的女子不正就是她吗??
池鸢打了个寒战。
她抬头,扯出一抹自认为很好看的笑:“言君,此番叨扰了,只是小女子身体有些不适,恐怕得扰了言君的幸,改日,改日定当登门致歉!”说完,还弯着腰,装出极为不适的样子来,分寸倒是拿捏得极好。
言晔微微晃了晃脑袋,认真的问:“可是头疼?乏力?身体发虚汗?”
“对对对!就是如此。”池鸢连忙应声,末了又补充道:“我还双脚发软。”
“姑娘脸色也极差。”
“就是就是,此番疼得厉害。”
“可需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是旧疾,旧疾……”
“难怪,”言晔抬手,修长的十指间夹着一朵泛着荧光的花,“这绿茗为治身患重症,会时不时复发,并且会头疼乏力,最主要的是面色苍白这一点。啊,看了姑娘确实是……”
“……”池鸢若不是学医的,就真信了他这鬼话。
此药为绿茗没错,只不过治的才不是什么重症,而是安胎的良药。至于她为何会随身带着这药,是因为天上有个小尊神正好有了身孕,跟池鸢讨药,池鸢本想回去之后就给她,可是一直耽搁耽搁,便几乎快忘了。
可是,池鸢想不通,这药不是在自己身上嘛,怎么好端端地跑到他手上去了??
池鸢深吸一口气:“这药怎么到你手上了?”
“它自己掉出来的。”
鬼话!!!我绑在名件上,它能自己掉???这登徒子又给我胡扯!!!
“你偷我东西。”这是肯定语气。
“嗯。”
“???”
“然后呢?”
要不要这么理所应当!!!
我好歹也是个神仙!!!
是个有脾气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