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的上元节很是热闹。多彩的花灯被挂在街上,抬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的暖意。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远处的斜桥,不似天上那般华丽,却也在河中朦胧的雾里头,别有一番风味。
在这别有一番风味的景里头,满脸笑意,惊得张大嘴巴的玄策与哭丧着脸,一脸忧郁的池鸢缓缓落下。
衣摆带起些风,发丝微微扬起,在花灯的掩映下,池鸢本就极好看的脸被照的红扑扑的,平添了些意味。
玄策回过头,望着她,收了满脸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池鸢,你今日双颊绯红,印堂发亮,必定是有大好的事!”
“真的?”池鸢眼中有些不大信。
“真的!”玄谷身子抖了抖。
街上人很多,其中不乏牵着小手,穿着朴素彼此耳鬓厮磨的男女。池鸢望着他们,突然没由来有些惆怅。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像这样,但为什么要这样,她也不晓得了。
“烟花,是烟花!”
不只是谁喊了一声,几乎整条街的人都往河边涌去。池鸢踮起脚,也想去看,便头也不回,一把拉起玄策的手,一边喊着“让下,让下,”直冲进人群,直冲到河畔。
此时她还拉着玄策的手,竟一时忘了松开。
她以前从未碰过他的手,现在才觉着他的手是这样温暖,这样舒服。
在这般温暖与舒服之下,池鸢想到了东海岸边的龟休地尊,他从七千岁便开始去封官,可今日都第四次了,还是个地尊。去年,她还摸他长长的胡子呢。想到这,池鸢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开口打破了静谧:“你说,天上为什么不过这样的节日?”
身后的玄策没有说话。
她也不大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许是阿爷他老人家嫌麻烦,办一场封官宴都叫他忙了好几个月……不过,我小时候好像被娘亲带去过什么地方,痛痛快快地玩了好久……具体是哪里我也记不大清了……玄策,你去过哪里?”
身后的玄策还是没有说话。
此时池鸢脑子特别灵光,她觉得玄策一定是生气了。对!生气了。而且还是生她的气,她又回想了一下,顿时就悟了,觉着玄策一定是认为他弄脏了自己的衣裳,又对他冷着脸,还讲他拉着跑了这些路……想到这儿,池鸢有些愧疚,便往玄策那里挪了挪,道:“今日我确是伤心过头了,但你也晓得那神药天尊我真真是极喜欢的,好不容易等了五千年,哪想到会出这档子事,你……你也莫要生气了,唔……回头……回头我带你去娘亲的紫神山上玩,我……”,池鸢说得正尽兴,回过头,“我”后面那些话便被硬生生地打了回去。
在她身的后方,并非什么玄策,而是个长得极为好看的白衣青年。而这个白衣青年正含笑望着她,饶有兴趣地开口: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