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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间炼狱

——读《人间》有感

我欲真心付人间,奈何人间苍凉天。——题记

不知为何,看着芸芸众生,便想到了人间美好,但人间真的美好吗?或许李锐夫妇的《人间》能给你不一样的启迪。

翻开第一页,只有一则小故事:有条白蛇想做一个人,巨石告诉她,想要做人,就冥想。第一个千年,她冥想:给我一个人的身子。于是她有了花容月貌。第二个千年,她冥想:给我一个人的头脑。于是她有了智慧。第三个千年,她冥想:我要有一颗人心。在第2999年的时候,寂静的洞外,一位老妇人被狼撕咬,不停的呼救。她挣扎了很久,终于在最后时刻飞身而出,在她离开他2999年未曾跃出的洞穴时,豺狼和老妇都不见了,只有观世音在它面前。观世音遗憾的说:你功亏一篑了。你最终还是没有修炼出人心的残忍。

我真的不知道人心多么残忍,我一直天真的认为人性本善,但又不知为何有那么多的恶产生。细细品读,第一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第二遍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第三遍全身感到冰冷。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开端就料定了结尾的悲惨。

白蛇有三个执念:一是人让她相爱生子,二是神使她付出堕落过错的代价,三是妖令她蔑视不容忍来自法海与人的责难。她用自身鲜血拯救了苍生,但苍生要她死,所以她杀死了三界。她也并非无辜,凡尘一世,也长了快活的美好,也曾热爱过人世生活……她不枉此行。

可小青呢?她对人间的渴望与幻想让她坠落入死亡的深渊。她真心的想与戏子范巨卿共赴美好,更是拿自己的命换良人。可她心心念念的戏子却面目狰狞地扑向她,并刺了一刀,并大声质问她为何要害他。不知此时在小青的耳旁这些是字字诛心,还是甜言蜜语?

而书中的法海曾在圣性的妖和愚昧的人之间徘徊、犹豫。他仅有的善良却无法偏向正义。他不是直接杀死白蛇的人,但他的出现无疑放纵了那群所谓苦难的“野兽”。让他们有了放过自己涅灭人性的借口。他们打着公道的大旗杀了过去,以往的懦弱一扫而过。法海不是直接杀死白蛇的人,但他是间接杀死白蛇的人,也是帮凶。他仅有的一点善良,使他没有杀死以自己之血拯救苍生的白蛇英雄。但他却成了最大、最凶残的帮凶。甚至还留下《法海手扎》作为救赎自我的忏悔录。这伪善是多么的刺眼,可悲!

粉红儿、秋白、言仕麟受世人照拂拥簇,但在这偌大的人间中尚无一处栖身之处。这不是寂寞,而是孤独。香柳娘也是如此命苦之人,两个如此相似的人,让他们在离别前耳鬓厮磨,这算不算得上一丝仁慈?

这是个吃妖的世界。不!这是个吃妖人的世界。即使他们是拯救苍生的英雄,也难逃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迫害依靠了神圣的正义之名,当屠杀演变成大众的狂热,当自私和懦弱成为逃生的木筏,当仇恨和残忍变成照明的火炬的时候,在这人世间生而为人到底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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