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东方岚大眼睛里都是期待,“等过这三年,我就也会是豪侠了!”
刘三神色从羡慕渐渐变成失落,那样的机会终归不会属于他这样的小人物,但他依然鼓励道:“那你一定要加油!”
“我肯定会的,你也是,那时候你要能像赵辰一样厉害,我说不定还是抓不到你!”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同样鼓励道。
“好!”
……
“此次帝都之行,给姐夫带来一对极好的如意。”
东方正坐在下手位,对着外面挥手,仆人捧着精致的盒子进来,摆在孟云长面前。
孟云长一口茶喝罢,才将盒子打开。
玉如意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只是看一眼就让人精神振奋,“阿正有心了。”
不过他却又缓缓盖上,“如此贵重,需要不少花费吧?”
“哎?姐夫,咱们之间说什么钱不钱的,这如意可以缓缓聚集灵气,对你们修行之人大有好处。这些日子你帮我照顾岚岚,多辛苦,说不得以后还得…”
东方正眉目狭长,嘴角始终带着翘起的弧度,给人亲切的感觉。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孟云长摆手,“那批货出的如何?”
“很好,比往常高过一成,钱财我也大多换成你需要的灵石,随着镖车在路上。”他面色一正道,以为孟云长很需要灵石,收起本想询问名额的打算。
“那就好。”他继续续上一口茶,“我的修炼已经到了瓶颈。”
“瓶颈?”东方正并不是豪侠,只能算略懂。
“嗯。”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豪侠的修行会因此存在瓶颈,体质越差者瓶颈越多,极难突破,有些人或许终其一生都停留在第一道瓶颈之前,更别说以后,这便是资质。
“能让姐夫说出来的,想必是无法再突破了?”东方正眉头也渐渐锁起来。
孟云长点点头,又摇头,“除非有天大的机缘。
可我终其一生或许都得守在这座城里,以后的希望还是要在后辈身上。”
他点头,“姐夫已经是一城之主了。”
“正因为是城主,才多了那么些约束,就像…枷锁。”
“枷锁…”东方正盯着眼前实力高深莫测的姐夫,想想这二十多年来,他竟然真的从未踏出过上关城。
也从未听孟云长这般正色的说起这种事情,他耳朵竖起来。
“你们也进来。”
孟云长却是提高声音对外喊道。
“哦?”东方正不解的看向外面。
“见过舅舅。”
孟关飞和孟婉清开心的走进来,对他们来说,这个舅舅极好,从小惯着他们。
“哈?你们俩都在啊。”东方正笑着起身,“不错,关飞都跟我一样高了。
糟了,礼物还在外头,本想着见完姐夫再去找你们。”
孟云长正色道:“关飞都是副城主了,孩子也会走了,要什么礼物。”
“哈哈,对,你都做父亲了!”东方正拍拍脑袋,又笑着说道,“哎呀,忘记给小家伙带东西了。”
“舅舅有心了。”孟婉清很规矩的行礼然后坐下。
“跟我姐一样,一板一眼。”他见着这丫头就有了一分怅然,然后便学着孟云长饮茶,又觉得太做作,贵族的规矩叫人不习惯,干脆一口饮尽。
“想她了?”
“嗯。”
众人的神色都黯淡下来。
孟云长缓缓说道:“八年了,她一走八年,”
他看向东方正,“阿正你如何看待东方家?”
“唔?看待东方家?”他不明所以,“姐夫在为当年的事生气?”
“四方行生意第一,一座新城的诱惑…那不怪他们。”孟云长摇头,“我拒绝,他们却会恨上了我。”
“姐夫,这么多年过去了。”东方正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当初东方家全都虎视眈眈的要入驻上关城,“我觉得时间会让一切都过去。”
他扫过一眼低头的孟关飞与孟婉清,“现在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然而孟云长却神色不变地继续开口:“那时候关飞才婉清这么大,魔潮退去没有多久,帝诏未至,正是魔核买卖最疯狂的岁月。
我以城主之便收集魔核,你姐负责运去南诏城,交由你贩卖。
也因此,刚接手生意的你在东方家站稳了脚,在四方行有了一席之地。”
东方正面色一正,谦逊点头,“这些确实都是姐姐姐夫的功劳,若非如此,姐姐也不会被贼寇给害了。”
“舅舅,虽然没有杀尽,可现在贼寇都已经没有以前猖狂了,我没事就会带人去找他们。”孟关飞恨恨开口。
孟婉清同样面露哀色,那时的自己还很小,后来也便见不到那种混乱的时候,那时魔核的诱惑太大,为之疯狂的人太多。
自打母亲死后,孟家和北坡的贼寇便是不死不休的仇。
若非如此,常年的清剿早已让贼寇望风而逃,可损失惨重的贼寇也早恨上孟家的人,所以不走反留,时有袭击过路者的举动。
她偷偷看向父亲,难道他要拿这事让舅舅放手吗?
这还不够,当初的事是大家一起做的。
孟云长眯眼说道:“当年,孟家战败投降,唯独我这一脉存活,从富饶的东部派到贫瘠的西部,东方家看上的是这座城而非我这个人。”
“是。”东方正不否认,商人重利,是他们的铁律,为此联姻是常有之举,“天下一统,四方行如此富有却不能有一席之地…他们都惦记着…”
“我却不会遂了他们的心。”他闭上眼,想起曾经还年轻的自己,带着一帮忠心耿耿的家臣流落至此,他们连城主府都无力搭建,面对各方势力的嘲讽与觊觎,他选择了东方家。
“你姐极好,阿正。”
“是的。”
“只是,当年魔核之事,只有你我两方知道,我会出卖你姐吗?”
东方正摇头,接着面色就冷下来,“你是在怀疑我吗?”
孟关飞和孟婉清眼看气氛不对,都紧张的不敢多话。
“那是你的机会,你也不会…”孟云长否定,“可东方家却会…”
“怎么会…”孟婉清那晚与孟云长交谈之后的困惑终于解开,这个父亲,从没有放心过东方家,东方家也从没有值得他放心过,包括妻弟。
她看向面色越加难看的东方正,“父亲,舅舅没有错。”
南诏城里,东方家只有他这一脉,但四方行不止一家,东方正慢慢对上同样看着自己的孟云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