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在瓦罗卡斯往大汉脸上一把凳子呼过去的时候,大汉也将匕首向他刺了过去。
瓦罗卡斯不敢以伤换伤,遂将凳子往身前一递,把匕首格挡了下来。
但乍一看匕首也绝非凡品,三下五除二间就将凳子削得只剩两只凳脚了。
瓦罗卡斯手持两根木棒,颇有点小龙的架势。
嘴里不自觉呢喃了两句不知名的话语,就将棒子又糊往大汉脸上。
大汉唾了一口,收回匕首就往瓦罗卡斯心口扎去,他打定了主意瓦罗卡斯不敢和他以伤换伤。
瓦罗卡斯和大汉一来一回,招架格挡突刺,来而不往,不亦乐乎!
而莉安娜依然保持着懵逼的架势,他不知道为什么爱人与保镖一见面就兵戎相见,内心大呼保镖并不是隔壁老王。
瓦罗卡斯队长一见情况不妙便抽身退后,口里念念有词,瞬间周围光芒大起。
此时他就像圣母一般,背后仿佛还升起了一团光晕。
大汉见瓦罗卡斯抽身退后并发起光芒就知道,这厮要放大招了!
不敢耽搁立即奋勇突进,就在大汉将匕首递到瓦罗卡斯面前零点零零零一公分时。
异变突生!
瓦罗卡斯此时就像幻化成圣炎教堂里的太阳神神像般,双手齐齐挥动,带着无可抵挡之势轰出一团又一团发出灿烂光辉的烈焰,向着大汉猛扑而去。
大汉不敢轻敌,默念了一声就在周身竖起一阵黑紫色的光盾,光盾中隐约游动着黑色的恶魔鳐鱼。
光盾抵挡着瓦罗卡斯的火拳,隐晦的光芒一亮一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而瓦罗卡斯似乎非常淡定,一直操着火拳向大汉冲击。
然而连续发动的审判牵动了瓦罗卡斯的伤口。
表面上的从容淡定都是他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已经在憋着最后一击了。
大汉在瓦罗卡斯连续不断的冲击中,犹如狂涛骇浪中无依无靠的孤舟一般,艰难地抵挡着。
终于,队长大吼一声,“起!”
瓦罗卡斯双脚陷地,周身的光芒浮动,最终在他的胸前凝聚。
那凝聚起来的光球中显现出来一颗眼珠子,将瓦罗卡斯的目标死死盯住。
大汉此刻感觉他仿佛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如果抵挡不住他会死的很惨。
不敢怠慢,运转起全身能用的力气和能量。
而且脖子上的黑鳐纹身更是隐隐开始发光。
大汉用尽全力终于在身前竖起了一道高达2米的巨型光盾!
与此同时,那颗眼珠中央,射出了一道半径巨大的激光,向着大汉激射而去。
一瞬间大汉背后的墙壁便被洞穿,向着浩瀚的星空而去。
从整个城市上空往下看去,这个小旅馆就像从中竖起了一根巨型光柱一般。
这么大的动静,将几乎全城的人都惊醒了,大家族更是不例外,赶紧加派人手向着旅馆激射而去,欲探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光盾没坚持多久就被光柱所洞穿。
光柱携着恐怖之势将大汉摧残着,蹂躏着。
在光柱之中的大汉每时每刻都被带走了大量生命力,他却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嘴里只能发出沙哑的哀嚎声。
片刻后大汉的浑身带伤倒在地上,不知名材质构成的衣物也变得破破烂烂。
瓦罗卡斯也好不到哪去,消耗了大量炎阳之力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更别提大幅度的动作撕裂了他背上的伤口,他现在只能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瓦罗卡斯尚未查看莉安娜的情况,抄起身旁的木棍就准备上前补刀。
步履踉跄地走到大汉身旁,高举木棍向大汉脸上狠狠砸去。
只听“啪”一声,木棍在大汉后脑勺应声而断,顷刻间,大汉脸下就开始有血渗了出来。
瓦罗卡斯见此便放松下来,瘫坐下来大口喘气。
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城里的家族们已经派人前来,明的暗的怕是都来了。
不行,我得快点带着莉安娜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瓦罗卡斯如此想着。
然后他立即站起身寻找莉安娜准备将她带离此地。
此时异变突起!
身后传来一阵异响,一把匕首向着瓦罗卡斯的后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瓦罗卡斯此时全身已经放松,根本来不及调动身体中的肌肉以做防御,浑身的剧痛不能支持他再做快速地转身,举手,格挡这几个简单的动作。
难道我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不,伟大的太阳神啊,请在赐予我与那个敌人一战的力量啊!
太阳神仿佛回应了这个弱小的信徒一般,瓦罗卡斯浑身的圣炎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快速响应,但是这还不够,因为心脏马上就要被刺穿了!
瓦罗卡斯不甘地想到,明明马上就能和莉安娜离开了,为什么,难道太阳神也不能拯救我,我被神抛弃了吗?
刹那,瓦罗卡斯感到自己被抱住了。
接着一阵肉体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一滩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肩胛骨留了下来,瓦罗卡斯仿佛猜到了什么。
“不!”瓦罗卡斯绝望地叫着。
因为此时莉安娜正在瓦罗卡斯身后紧紧地抱住他,让他免于死亡,而自己却......
一把匕首正稳稳地钉在莉安娜的后心上。
而这把匕首的主人,那个孔武大汉在经受了瓦罗卡斯队长的反击中并没有死去,而是憋了一口气拼死一击。
可没想到这一击并没有将瓦罗卡斯置于死地,而是被莉安娜小姐挡了下来。
最终大汉也包含不甘地彻底死去。
而瓦罗卡斯也转过身来,颤抖地看着莉安娜在自己怀中奄奄一息,而那把匕首处淌出来的血液正如小溪般涓涓不息,凭瓦罗卡斯多年征战的经验来看,她已经无法救治了。
可瓦罗卡斯还是不愿放弃,手忙脚乱地调动身体里仅存的那点圣炎,用尽力气打入到莉安娜的伤口处。
而莉安娜却是微微一笑,她那柔弱无骨的手抓住了瓦罗卡斯的手,示意他不用再做无用功。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怎么那么傻,我的挚爱,你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过来!”
“我好遗憾,真的...真的好遗憾,不能和你去更多的地方了,只有...只有我和你,咳咳。”
“不,我不能离开你啊啊啊啊,伟大的太阳神啊,请宽恕你愚蠢信徒的冒犯,救救这个姑娘吧,无所不能的太阳神!”瓦罗卡斯绝望地哀嚎着。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幸福,希望来生......希望来生我还能与你相爱,希望来生还能与你......“莉安娜还未说完,就撒手人寰。
“等等莉安娜,不要,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有和你说呢,还有很多很多的星星没有和你去看呢。”瓦罗卡斯泣不成声地说着,眼里豆大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纷纷往莉安娜那精致的脸上落去。
瓦罗卡斯已经感觉魂不守舍的,身体已经不受他控制了,此时填满身体的不是灵魂,而是悲伤。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多方视野注意到了这一小小的地方,而且越来越多。
此时他的目光只属于莉安娜。
......
最终,瓦罗卡斯因为私欲,且破除了圣教严明的纪律,这在当时造成的影响极其不好,因此受到了来自于教廷的惩罚。
主教亲自剥夺了瓦罗卡斯的圣炎之力,今后再无法使出阳炎战技,他现在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强大点的凡人罢了。
更别提,之前的战斗让他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也无力再战斗,被炎阳圣教放逐的他,从今往后也只能活在自己的愧疚与往日仇敌的追杀中疲于奔命了。
这让他对探查当年的真相深感无力——一个大家族为何会与黑鳐海盗勾结,那群邪恶的渣滓是怎么敢将手伸到岛内的!
一个英姿挺拔的护教战士沦落成为一个颓废的流浪汉也不过于此了。
......
正在瓦罗卡斯回忆的时候,又一双黑得发亮的靴子停在了他的眼前。
又是来羞辱我的吗?真是该死的人啊,亏我以前舍命守护你们,不曾想,换来的却是如此?
他握紧拳头,眼里饱含怒火,猛一抬头,一个年轻人映入眼帘。
尽管黑色的兜帽将他包裹严实了,可那狂傲不羁的眼神得到了瓦罗卡斯的认同,那必定是一个年轻人。
兜帽的材质看起来很好,甚至有点诡异,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年轻贵族。
瓦罗卡斯现在可不管什么年轻贵族了,他现在只想给这个人一记肘击,多年来压抑的痛苦折磨着他,已经让他不堪重负,快要将他点燃。
“你心中,有仇恨,有痛苦,有怨念,还有折磨,嗯~真是美妙的滋味。”年轻贵族,哦不,悸君殿下正评价着瓦罗卡斯的内心。
瓦罗卡斯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他正在等待机会,等待悸君放松警惕的机会,好让这个人为他的言行付出代价。
悸君却毫不在乎这个人内心的如何想法,在他看来,这个身体机能陷入枯竭的,嗯,废人,已经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似乎让你这个废物有了点价值,但是这还不够,为什么不能多点价值呢,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来吧废物,加入我的队列中来。”悸君带着点垃圾分类的口气说话,却无论如何也没让瓦罗卡斯升起一点反感来。
反而?这似乎是种交易,感觉他的话好像很可信的样子,说不定这个年轻人,真能利用他的贵族身份帮助我呢?
却不知,这正是悸君的刻意为之,利用高科技中枢处理器模拟语气,大幅度增加了语言诱惑力,对这种心理防线近乎崩溃的人而言,诱导思维简直轻而易举。
“你的情绪,就是你的力量,把握你的力量,去杀死你所憎恨的人吧!”悸君仿佛笑着说道,可被口罩遮蔽了面容,丝毫看不出他的表情。
瓦罗卡斯已经站了起来,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能再次获得力量,就算与恶魔做交易,又有何妨呢?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悸君比之恶魔,更像恶魔。
瓦罗卡斯再无回头路,他嘴角动了动,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行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默默地走到悸君的身后,示意自己愿意跟从他。
悸君自信地笑了笑,便从这里离开了。
————(分割线)————
“一千斤的Nigel草啊,就这么让黑鳐渣滓劫去了,为什么你们这群废物不随我的货物而去呢,真是该死,一整艘船的人守不住仅仅一千斤的货物,你们知道我损失多大吗?”
在一栋豪华的别墅中,豪华的装饰点缀在气派的大房间中,一个身着奢华不知名野兽皮袄的中年男人,正用他带满了宝石钻戒的手,指着跪在地毯上的人破口大骂。
就在昨天,这个财团斥巨资从大陆中一个王国秘密走私了一千斤的Nigel草,这在平常也是军用货物,财团废了大力气才从那个王国手中抠出了那么点东西,准备贩卖给另一块大陆。
不料,精心布置的运输路线不知就怎么暴露了,运输船遇到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黑鳐海盗军,在不出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运输船护卫队便损失过半,不得已,船长选择了投降。
地毯上的人止不住的发抖,因为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急功近利的他利用财团高管亲戚的身份得到了这个位置,不知怎么的这次却遇上了这样的事,这不得不说他非常倒霉。
“老板,放过我吧,看在我是......”负责人恐惧地说道。
“不行,这次必须有人背锅,来人啊,将他拖下去,给他的亲属和其他船员的亲属抚恤金,就告诉他们是以身殉职了。”老板大手一挥,丝毫不管负责人惊恐的哀嚎。
负责人知道自己将要遭遇什么,不顾自己的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着老板求情,但最终还是被守卫拖了下去。
“织影者,去秘密调查一下,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高层知道的运输线会暴露,别把动静搞太大,我可真想和这个人好好玩玩。”
老板对着房间里的空气说完之后,房间窗户就仿佛被风吹动了一下,就再陷入一片寂静。
这个多事之秋啊,继魔法回归之后,这越来越多的人是野心乍起,可就应该让他们明白明白,这个世界,究竟还是谁说了算。
他摸了摸右手食指的那枚戒指,看着远方发出了一声冷哼。
这个穷乡僻壤的岛屿,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