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愿化烛光照卿心 (3)

“霜星，你听我说。”齐涵锋的声音威严中透着无限的温柔，“对，我是很可恶，应该被打，可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死了，是骗你的；我说你不是我唯一心爱的女人，也是骗你的，是故意气你的，谁让你先骗我的呢。天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这几天见不到你，我几乎要发狂了，恨不得翻天覆地将你找出来，我真的无法忍受看不到你，无法忍受你说的伤好之时，就是离别之日，所以才想到这个方法骗你现身。现在我恨不得将你揉进我的身体里，永远不让你离开。”将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拥着。沈霜星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的侧脸，感受着他温暖的胸膛，她好渴望他的怀抱，是那样的熟悉，温暖，安全。“霜星，对不起。我一直自私的想你留在我身边，却没有设身处地为你想过，不知道你心里原来这么苦。在你的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让人心疼的心，如果你再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你早晚有一天会疯掉，你根本就没有做一个优秀的杀手的资质。我知道你是那么的不快乐，可是躲避有什么用处呢？既然你爱我，我也爱你，那么我就有了为你解忧，给你欢喜的责任。你生活在黑暗的世界，我就会化作烛光照亮你的心，为你驱走黑暗和恐惧。让我做你的天，好不好？”沈霜星听得好感动，能听到他说这些话，她愿意用死来交换，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我有什么资格拥有你这样的天？”“又在说些什么话。我不光要你做我最心爱的人，还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要永远照顾你，永远做你的天。”沈霜星摇着头，“我不要做你的妻子，我双手沾满了血腥，是个人人唾弃的杀手，怎么能做你的妻子？能得到你的爱我已经很满足，不敢奢望做你的妻子，和你日0日相伴。”原来这才是重点。齐涵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霜星，你听着，以前做错了，不代表以后就要错下去。十三岁时犯的错，完全可以在十年后改正，你不要为你所做过的错事而觉得没有资格得到爱情，得到丈夫，过正常人的生活。罪魁祸首是高贤业，他才是最应该承担责任和痛苦的人。而你，已经错了十年，不可以再错一辈子，你放心，我会在你身边陪你度过逆境，给你挡风遮雨，保护你，我永远都是你身后坚强的盾，你要相信我，好不好？”看着他眼中浓浓的关爱和信心，“我相信你。可是我犯了那么重的罪，……”齐涵锋掩住她的口，“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没有人会指责你没有资格。还有，你答应我，离开高贤业，好不好？在你十三岁以前，或许他是真的疼你，可是自从他让你杀人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已经不是幼年时疼你爱你的那个义父了，而是一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权臣。官场上的黑暗伎俩，又怎是你能懂得的，他一直在利用你除去政敌，他才是真正的罪无可赦，你明不明白？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你一定要离开他。嗯？”沈霜星用力的点点头。在她心中，没有人比齐涵锋更重要。义父的恩情是她甘心做他的杀人工具的初衷，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她才一次次的强迫自己做违背她意愿的事，做冷血无情的杀手。本来靠着对这份恩情的感念，她可以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甘愿一辈子听从义父的指示，反正这条命是义父给的，如果义父需要她用这种方式报恩，她会毫不犹豫的坚持到底。十年了，她也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独居柳园，一个人面对清冷萧索的庭院，一个人享受寂静的空间，有时甚至一天不说话，只静静的呆在柳园，听风的声音。她最喜欢站在窗前看着修长的柳枝被风吹动而像跳舞一般的飘动，极富韵律美。她可以看着那垂柳一辈子，却没想到遇到了齐涵锋，她最强的一个对手，这个冤家！她竟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是他的影子，他挑衅的眼神，俊逸的微笑，和使人如沐春风的温柔话语，以最犀利最无情的方式刺破她自认为完美的辩词！和他的每一个瞬间，她都深深的刻在脑海，留待静悄无人的时候慢慢回味。一直以来，特殊的生活方式和经历，使她的世界变得晦暗无光，自己就像一片树叶，离开了大树，只能孤寂的飘零，本想就此零落成泥碾作尘，却遇到齐涵锋这鲜艳夺目的花，他不像她活的那样单一，而是有很多个精彩的面，有风流无羁，嬉笑怒骂的一面，也有忧国忧民，壮怀激烈的一面，是个真正的人。爱上他之后，她便在恩情与爱情之间徘徊，最终是因忘不了那如山般重的恩情，而选择了坚定地离开所爱的人。可是那相爱却不能相伴的痛苦，疼的心都要碎了。尤其是当齐涵锋把她当作仇人时那冷硬的话语，句句都像把利刃般插0进她的心里。懦弱渺小的自己终究不是圣人，所以此时她决定不再隐藏真正的自己，而要服从自己心灵深处的选择，即便有忘恩负义的罪名她也不怕，总之，齐涵锋，她认定了。紧紧搂住他宽厚结实的脊背，贪婪的汲取爱的汁液，“我何德何能，能拥有你的爱，你真好。”齐涵锋把玩着她的纤手，不无揶揄的道：“终于知道我有多么珍贵了么。现在想起那日在山上你对我说的那些残忍的话语，仍是忍不住难过。你不愧是一流的杀手，够狠心！”沈霜星信以为真，抬起头，局促不安的瞧着他，结果看到眼中的一抹笑意，才知道被捉弄了，不由得捶着他结实的胸膛，“你真讨厌，还笑话我，那时看到你那么难过，我的心也很痛，可是总以为不能终生和你一起，不如就此了断，才说那些话让你死心，也让我不再妄想。”齐涵锋温柔的瞧着她，怜惜的神态毫无掩饰的展现，“能拥有你，才是我的荣幸。”语罢，将宽厚的手掌贴在她的心口之上，满脸的愧疚，“那日0我一时冲动，狠狠地打了你一掌，事后后悔的要死，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你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想伤害你，可是竟然对你出那么重的手，霜星，不知道这里还疼不疼，你可不可以原谅我？”沈霜星痴恋的瞧着他，轻轻摇着头，“不疼了，只要有你在身边，再受十掌都愿意。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又何来的原谅呢！”齐涵锋对上她的目光，眼神交流，胜过了千言万语，许下了万千誓言，突然嘴角现出一抹促狭的坏笑，大手滑进她的衣内，在她肌肤之间游移，笑道：“果真不疼了么，让我检查检查一下才放心。”意识到他的挑0逗，沈霜星不由得羞红了脸，两颊燥热，只“你……你”的说不出话来。齐涵锋将她一脸的娇羞之态尽收入眼中，和那冰冷圣洁的样子判若两人，此时的她，像极了鲜红的樱桃。天！他爱煞了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去吻那两片红润的唇，点点的，在她的唇周印上他的印记。沈霜星的唇微微颤抖着，接触到他微热的唇，似乎被那一丝热度感染，她渐渐的开始放开，回应他的吻。她积极地回应撩拨起了他更多的热情，不再是轻吻，而是狂热的，他挑开她的唇，舌滑入她口中与她纠缠……齐涵锋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探进她衣内的手也愈加的不安分，索性扯下她的衣襟，露出光洁动人的香肩。她的手自然地伸进他的衣内，摩挲着他结实发热的肌肉，他胸膛的热度使她的体内也升起一团火热。蓦地，纤手碰触到他包住伤口的绷带，她惊觉！寻得一个空隙，她轻0喘着气，“不……不可以，你的伤还没好。”齐涵锋怪异的一笑，一把扯掉绷带扔到一边，“我有那么娇弱么，早已经无碍了。”不容她再说话，一边低头封上她的唇，一边除掉她的衣衫，述说他多日来的思念。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思念，没有一具身体能让他如此留恋……沈霜星将双足浸在水中，头枕着齐涵锋的腿，闭着双目，感受着这满满的温馨，好想时光就此停留在这一刻。齐涵锋抚摸着她的散发，眼神中溢满了怜爱，突地看到她的双足，白嫩精致，趾若一颗颗晶莹的葡萄，大手将她的足捞起，细细观察，这双足并没有缠过。“嗯？”“没想到你人长的很高，脚却如此纤小，难得它们千里跋涉，跟着你这主人，终日不停地奔波。”“如果是跟着你，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累。”摸到他手臂上凸起的伤疤，脑中闪出一个疑问。“我救你回来那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听到喊杀声？而且你的反应也有些不正常，如果全军覆没你不应如此悠闲，对不对？”齐涵锋喜欢看她此时脸上表现出的疑惑不解的表情，这个女子，向他袒露了真实的自己，也有越来越丰富的面部表情，卸下了那冰冷的伪装。“你传信与我突厥劫了大军粮草，而我们自带的粮草只够支持五天，我便想如何能在五天之内大破突厥，彻底使他们胆寒，不再觊觎我东唐。”沈霜星吸一口气，“五天？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齐涵锋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可还是被我想到了计策。我利用晚上的时间，每晚将近万部队转移到那日的战场附近埋伏，白天便向突厥搦战，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第五天，我下令放火烧了军营，然后率领八千军士奔向预先计划好的山坡，将突厥全数引到那里。”沈霜星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后便平静又不乏惊讶的低呼：“你竟然用自己做诱饵？那么危险，你不想要命了么……”齐涵锋看她惊慌的神色，知她为自己冒险而不安，心底泛上一丝喜悦，“如果我不亲自出马，突厥怎会上钩？你莫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但那十几个黑衣人的出现使我军败退的速度加快了几倍，才导致我差点丧命。”沈霜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纤手搭上他的手臂，幽幽的道：“那些黑衣人是义父派来杀你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突厥军中冲出来。他们都是武艺高强为义父收买的江湖败类，只因我杀你未成，义父才将他们派来。”齐涵锋反手握住她的手，“所以你认为我活不成了，想亲手把我杀死，才扮成亲兵行刺我？”不明白他为何猜的这样准，轻轻地点头。温柔的抱她到胸前，“傻瓜，你就那么小看我么，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以后遇到任何困难，不要只想着以死了解，有什么困难我和你一起扛，要积极的去面对，嗯？”沈霜星此时才知道他的心上人原来比表象更成熟，稳重，喜道：“嗯，以后我不会再自作主张，万事会和你商量的。”“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太独立了，说不定那天又背着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得有个保险才放心。”“要怎样你才会放心？”“我要和你成亲！立刻！”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显然这句话他早已准备好了。沈霜星轻呼：“成亲？”虽然她毫不质疑他对她的爱，但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提出成亲。“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周身的万物和天上的星月都是我们的见证！霜星，等我回去会再给你补一场盛大的婚礼，不会委屈你的。”怀中人满眼的柔情，轻摇着头，“我跟着你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名分，更不期盼什么隆重的仪式，只要能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你不在乎，但我会在乎！来！”拉起沈霜星，二人并排向南跪倒，朗声道：“月神为证，今日0我齐涵锋与沈霜星共结连理，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听到他大声的说出这句话，沈霜星难以抑制住满腔的激动，亦跟着说出今生的誓言：“月神为证，今日0我沈霜星与齐涵锋结为夫妇，从今以往，不离不弃，一生相随。”温柔低沉的嗓音掩盖不住其中透出来的坚定。拜天地。二人均是满腔喜悦，齐涵锋道：“我送你一件东西！”从颈中摘下一条链子，递到她手中。沈霜星低眉一看，原来是一条金链子，穿了一块玉佩，那玉佩有半个手掌大，一面刻了两条龙，十分精致，另一面刻了三个古体字，是他的名字，“齐涵锋。”整个玉佩手感温润，样式古朴，华丽精致的做工凸显了地位的尊贵。“这是我成年时，先皇给我的，叮嘱我交给将来的妻子，世代相传，今日0我交给你。”沈霜星受宠若惊，她哪有资格受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忙塞回他手中，“我不要，我承受不起。而且，仪妃应该都没有，她……”齐涵锋道：“你又在开始自作主张了！谁说你承受不起，你是我的妻子，就有资格收着它。仪妃是我的侧妃，非是正室，我怎能交给她？难道你想我将来再娶一位王公贵族、门当户对的小姐当正室，然后将这个交给她么？啊，原来你喜欢和别人分享老公啊，这么有献身精神啊。”沈霜星听他夸张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说笑，不过还是心里酸酸的，和别人分享丈夫她自是一千个不愿意，有那个女人想看自己深爱的丈夫怀中搂着其他的女子呢。齐涵锋见她不语，猜到她的心事，搂过她亲吻她白嫩的脸颊，“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今生有你就足够。”将玉佩塞到她手中，“你再塞回来就等于把丈夫塞给别的女人！”沈霜星将那玉佩握在手中，满足和喜悦盈满了心胸……从今以后，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她可以放心的在他坚强的臂膀下寻求庇护，那宽阔温暖的胸膛也随时为她敞开，今后她不会再孤独，不会一个人独卧冰冷的床，可以紧紧地抱着他取暖，安心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