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四年九月,燕国大举进军安国,燕兵一路厮杀,直抵安国都城脚下。
安国金銮殿中,众多大臣内心虽然万分着急,却都强制淡定,然而额头上硕大的冷汗,衣袖上生出的褶皱,无不暴露他们内心的紧张。甚至后面个别已经开始在原地踏步……
“报!”
一名传递军情的士兵,火急火燎的闯进殿内,差点被宫殿门前的门槛给绊倒,此时却无人计较该士兵御前失仪。
“快说!前方战况如何?”丞相着急的问道。
“江平失守,赵将军以身殉国。燕军已在安阳城十里外扎营,且高蒙说他定会在十日之内得到安国二姝。”
这安国二姝则是指安国王后和安国丞相妻子。
安王听后,怒不能抑,“高蒙小儿好大的口气,竟如此嚣张,敢觊觎我安国二姝!众卿有何良策?”
丞相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几下,慢慢松开紧握的双手,“臣以为我们应该集中城内所有兵力坚守十日,等待齐陈二国的援军以及公孙将军援军。”
“丞相说的有理,关键是我们应该如何坚守这十日?”
“这…”底下一片议论这声,却无一人上前出策。
“王上,予有对策。”只见从宫殿一侧出来一女子,身穿华贵的宫服,头戴凤冠,单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撑帘而出,宛如天上的王母。
众臣不敢直视,齐齐跪下,“参见王后!”
安王赶紧扶住王后,边走边叱道:“雅儿不许胡闹,此乃国之存亡大事。”
“就是因为这是家国存亡的大事,所以予必须竭尽全力为王上分忧。”
安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可,寡人有众卿,无需王后费心!”
王后将放在安王手臂中的手抽出,反手搭在安王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予知道王上这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可他既然身为安国王室子孙,岂能连这点风险都承受不住?”
丞相见底下众多大臣,包括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忆起王后当年帮王上争夺储君职位时表现出的聪慧果断,说不定王后或许真能解决此困局。于是帮着王后说道:“启禀王上,臣以为可以暂且听听王后有何良策?”
王上也是实在没法,只能对着王后说道:“那王后便讲讲你有何良策?”
王后看了一眼王上,给了王上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对百里将军问道:“百里将军。”
“臣在!”
“安阳,你有把握守住几天?”
“七天!”
“好,这七天内,安阳城里的兵力任你差使,但请你务必守住安阳。”
“可援军要十日才能到达,剩下的三日该如何呢?”
“齐陈二国的援军以及公孙将军援军,是你们所说的第二批援军,但除了公孙将军的援军有把握准时到达以外,齐陈二国未必能到。”
“王后此言差矣,齐陈二国已答应出兵,岂能出尔反尔?更何况他们难道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吗?”一名大臣说道,此人正是安国的御史大夫。
王后笑而不语,若是他们知道这几日齐陈二国收受燕国礼物,恐怕会更加惊恐吧。
“既然王后说他们是第二批援军,那第一批援军又在何处?兵力如何?”
“第一批援军在哪儿不可说,但他们可抵燕国的十万燕军。众位爱卿只需全力协助百里将军抵御燕军即可。除了百里将军,丞相以外,其余人皆退下!”
“王后不告诉我们第一批援军在哪儿,臣怎可放心离开?”
王后望了一眼工部尚书,工部尚书却感觉自己好像被王后犀利的眼神看穿了似的,内心瞬间紧张了起来,急忙垂下眼帘遮住视线。
“王上信我吗?”
王后说完后,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望着安王。不愧是安国二美,即使是怀胎九月,依旧遮不住她迷人的风采。安王被她眼里深深的自信与依赖所折服,随后对着众臣说道:“除了百里将军,丞相,其余人速速退去。”
众臣听了王上的话后,还是对王后的话感到不信任,少数则是好奇。但迫于安王的威严,还是磨磨蹭蹭的退出了大殿。
“现在王后可告诉寡人,你的十万大军在何处了吧。”
王后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宫婢们,王上立即意会,“这宫殿除了寡人,王后,百里将军和丞相,你们也都退下。”
说完之后,王后拉着王上走下去,对着百里将军和丞相说道:“百里将军,你只需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安阳七日,到第八日时…”
王上听完王后的话后,激动地连拍了几下手,“妙哉,妙哉!雅儿真是寡人的福星,也是燕国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