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临江而立,是安阳城最高的一处建筑,可俯瞰全城半貌。
闲暇时,不少的文人墨客与富家子弟会前来登楼观景。
裴妧一下马车便看到了倚靠在柱子上,把玩着腰间玉佩的裴臻,眉头微蹙,走上前道:“三哥!”
裴臻摸了摸鼻子,站直身子道:“来了。”说话间打量着她,见她身上无不妥之处,点了点头。
正当两人准备要进望江楼的时候,几个穿着锦服的公子走过来挡在他们身前。其中一人头戴玉冠,样貌端正,脸色有些虚白的紫衣公子朝裴妧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不知能否邀你一同赏景?”
裴妧脸色微沉正要回话,裴臻已抢先道:“不用,还请让开。”
“本公子问你了吗?”那紫衣公子不悦的暼了裴臻一眼,呵斥道。
裴妧冷着脸道:“还请公子让开。”
“这位姑娘,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能被他邀请赏景是你的福气,你竟还敢拒绝。”站在紫衣公子身后的那个身材魁梧的随从道。言语之间神色倨傲,好像他家公子有什么大来头一样。
裴臻听这话不乐意了,虽不知道眼前这紫衣公子有什么来头,但那随从说的那句能被邀请是福气的话可是让他很恼火。他道:“管你是谁,好狗不挡道。”
“三哥。”裴妧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
“好大的胆子,竟敢骂我家公子是狗。”那随从怒目而视,说话间把袖子捋到手肘处。
曲家的护卫可是还在一旁站着,见这情景,全都过来护在裴妧两人身侧。便连茗枝也从裴妧身边走到她身前。
紫衣男子神色不悦的瞪了眼那随从,紧接着冷笑出声:“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拿下他们。”话音刚落,也不知从哪出来了几个黑衣人,生生的将裴妧一众人包围住。
周围人见状忙朝远处散开,生怕刀剑不长眼误伤了自己。
望江楼的掌柜得知此事,急忙跑了过来,生怕在他这地盘上出事。
他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只觉得后背发凉,伸手擦掉额头的汗水道:“有话好好说,各位客官别伤了和气。“
裴妧兄妹时常来这,是以他知道两人身份,特别是知道眼前这位人比花还要娇艳的女子是曲老夫人的心头肉。而紫衣公子一行人看来头便知非富即贵,那几个手上拿着刃器的黑衣人满脸煞气,瞧着怪吓人的。
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紫衣男子瞥了他一眼,不留情面说道:“滚一边去。”
掌柜脸色一白,虽说他只是望江楼的掌柜,却也是这安阳城得脸的人物,哪曾被人如此羞辱过。虽心中不快,可表面上却还是毕恭毕敬的,他道:“公子,他们是广平侯府的公子小姐,是贵妃娘娘的亲外甥。”
原本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提醒对方好好掂量一二,哪成想对方哈哈一笑,轻嗤了声:“广平侯府吗?就是那个被宗帝贬出上京的破落户?贵妃娘娘又如何?”说完给那身材魁梧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随从颔首,高声囔道:“我家公子乃兰陵高氏嫡出,是高皇后的亲侄子,皇太孙身边高良娣的嫡亲兄长。”
人群寂静,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