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我揉揉眼睛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才五点半,姐妹俩睡的房间还房门紧闭着,应该还在熟睡着吧。
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顿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还行,算不上憔悴,就是胡子有点拉碴了,也难怪昨天会被称呼叔叔。我扫视了下洗漱台,在角上发现了一把电动剃须刀,应该是素素男朋友用剩的吧,我也没那么讲究,拿起来就往下巴招呼。
电动的就是方便,几下就完事儿了,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顿时感觉自己又年轻了不少。
走出卫生间,旁边卧室的门还是紧闭着。
要道声别吗?
停顿了几秒还是径直走了出去,非亲非故,也没什么好说的。
下了楼房,我便直接钻进了那辆宝马,车上有不少芒果片还能充充饥外加解解馋。
一遍嚼着芒果片,一边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虽说漫无目的,不过还是有了些许收获,比如路边那些丧尸确实呈现出了一定的攻击性,我车子开的慢,有几只就边呜嚎着边追着我的车子跑。看样子只要下车就得随声带着家伙了。
开到一家便利店前我停了下来,从破碎的橱窗望进去,里面似乎还没被扫荡干净。我把搁在副驾驶上的西瓜刀往腰间一别下了车。
便利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个营业员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头顶正中央还劈着一把斧子,血流了一地,不过已经干了,变成了一大块暗红色。
我不是科学家,无法精准判定出人是否受到了感染,但我却怎么看都感觉地上躺着的那个是正常的人类,因为丧尸是不会流那么多血的,而且,虽然他满脸是血,五官也已经扭曲了,但脸上却并没有丧尸所特有的变异的症状。
我疑惑地从旁边走了过去,旁边几个货架上的东西掉了一地,基本都是吃的,我从收银台那里扯了几个塑料袋过来,地上凡是能吃的东西有多少收多少,什么饼干啊,泡面啊,香肠啊,饮料啊.。
本来还想拿些酒的,但是很不幸听装的已经被扫荡一空了,玻璃瓶的基本都掉地上摔破了。
拎着六大袋食物回到了车里,看着后座上满满当当的时候,估摸着应该够我吃上大半个月了,那么接下去只要再找个安全的住所就行了。
不过很快我便打消了这种坐吃等死的计划,哪怕撑得再久,最终的结果都是会饿死,但是如果能找到政府的庇护所呢?我相信,堂堂一个国家,在大灾难面前应该不至于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应该至少会有一部分人幸存下来,维持整个国家的继续运作。那么我所要做的,就是只要找到他们就行了。
想到这儿,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警察局,至少是带家伙的,怎么着都应该比市政府更容易守住。
网络虽然瘫痪了,不过好在GPS还是能正常运作,很快我就确定了通往警察局的路。不过在去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路上撞死了突然冲出来的三个丧尸,撞得车子连引擎盖都凹进去了。看着凹进去的那一块,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虽说是捡来的,但好歹是宝马啊。
来到警察局,发现大门正敞开着,不过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或丧失的踪迹。
我停下车,把西瓜刀一提就往里面走去。
“有人吗?”我朝着空旷的过道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只有自己的声音在过道里回荡着。
来晚了?
我不死心地往里面走去,人走光了但东西总归会留下一些吧,比如说枪。
过道两边办公室的门都是开着的,各种纸质文件散落了一地,看来这群人离开得很匆忙啊,他们会去哪儿呢?我不禁思考起了这个问题。走时还不忘带走重要资料,这绝对是有组织的撤退。
路过快到过道末一扇门旁边的时候,门忽然一开,身子一斜,一股力量把我往里面拽去,我心下一惊,正当要祭出西瓜刀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嘘”的声音。
这间屋里里黑漆漆的,连一扇窗都没有,不过显然刚才这一声嘘足以说明把我拽进来的是人。但我并没有放下西瓜刀,特殊时刻,是人也得防着点。
“你是?”我掐着嗓子问道。
“警察。”是个男人的声音,回答声很干练。
警察?其他警察都走了,为什么你却还独自留在这里?
“你把我拖进来有什么事吗?”他是不是警察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所以我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答非所问的向我反问道。
“赵子龙。”我疑惑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货难不成在这种局势下还要查户口?
那警察听了我的话明显楞了一下,过了几秒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凭你这智商应该不是警察了。”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满脸黑线,我怎么就没智商了?
“子龙。”那位警察忽然语气有点严肃地说道。
“嗯?”
“拿着。”说完他拿手顶了一下我肚子。
我赶紧把手伸了过去,他摸到我的手后把一个东西塞了进来,我捏了下,似乎是张皮革什么的,但上面还黏糊糊的。
“这是上面东西?”
“地图。”
写在皮革上的地图?不会是藏宝图吧。
“不要相信任何一个警察,你自己按照地图上面画的去找,或者把它交给你信任的,并且有能力的人。”他讲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协商语气在里面。
“藏宝图?”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知道,但应该关乎这次的丧尸事件。”
听到这句话,我似乎嗅到了顶级机密的味道,“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干嘛?”
“你.。”他才刚说了个你字,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闷哼声。
“你怎么了?”我赶紧摸到门把手,打开了门。
一道光照进来,我终于看清了面前这个警察的面容,这张脸我认识,偶尔还能在电视上看见他,他就是J市的警局局长,李铭峰。但是他现在一脸的惨白,我目光往下移去,赫然发现他的右胸口正往外汩汩地流着鲜血。
“你怎么样?谁伤的你?”
他靠着墙壁缓缓坐了下去,朝我摆了摆手,吃力地说道:“这幅图是我用命换来的,你绝对不能让它再次落入那群警察的手里。”
听见一个警察说这样的话感觉怪别扭的,不过此时我更在意的是他的伤势,我蹲下来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动吗?我带你去医院吧。”
“刚才来的时候在路上有没有看见警察?”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向我反问道。
“没有,至少我没看见。”
“没有就好,你赶紧拿着地图尽快离开J市,然后.。咳咳咳咳.。”话还没讲完,他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没事吧?”
“赶紧走.。”他痛苦地向我摆了摆手,不过语气间没有半分迟疑。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我知道我必须走了,警察局局长不是泛泛之辈,他的直觉预判远非常人能比。
“保重。”说完我便冲出了房间。
没想到急中生错,我居然拐错个弯,直接跑到了警局后面,不过意外的是,我居然在警局后面的停车场里发现了三辆装甲车,这种车我听闻过,虽然长得跟普通的SUV差不多,但实际上简直就是辆没有配置火力的坦克。
我心中一喜,赶忙跑过去,然而刚那股兴奋劲很快就没了,因为我发现连车门都打不开,这车连钥匙孔都没有,只有一个插卡槽。
肉在眼前我却吃不到,这种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了解。
权衡了一下利弊,当下我就决定跑回去问李铭峰局长要钥匙。开了这辆车,晚会上就算睡里面都安全了。
跑回去的时候,李局长已经闭上了眼睛。我恭恭敬敬朝他鞠了个躬,这是一个为正义而牺牲的局长,至少现在我是这么觉得的。
鞠完躬我便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关键时刻也就不拘小节了。
果然,我在他钱包里找到了一张公安局内部的磁卡,上面赫然印着李铭峰的头像。
拿到磁卡我便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停车场,来到装甲车前面,我把卡小心翼翼地插进去,只听见“滴”的一声,门便自动弹开了,到底是局长的卡,权限通杀。
我兴奋地坐上了车,把西瓜刀扔在了副驾驶座上,有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