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冥思苦想时,那昏迷男子悠悠转醒。我,我这是怎么了?他自言自语完,蓦地看到了夏樊,脸一下红了。姑娘,你、你怎么在这儿。
夏樊狐疑的说,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只是觉得你离我太近了。
夏樊不耐烦地说,切,还害羞,告诉我你是怎么晕倒的,你是谁,为何藏在我奕清宫的玉泉山里?
我不是藏,我就长在这里,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这里了啊。其实,是你扰乱了我的修行。我储存的灵池春水,都快被你用干净了。
什么?你说这湖水是你的?谁能证明?我只感觉它灵力充沛,并没觉得它是一次性的啊,湖里的灵力不会再生吗?夏樊有些心虚,但她却不想让那人看出来。
姑娘,我没说谎话,我们流觞族从不说谎。他可以为我证明。男子眼中放出光华,真诚地看着她。
你是说这棵小草?它怎么证明?夏樊看他指着那植物,故作不认识。
姑娘,这不是草,这是我弟弟炎真,他性格顽劣,刚才就是他出手迷昏了我。他一向喜欢幻化成植物,你把他叫醒,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们还真是兄弟啊,那我要怎么叫醒他,要用某种叶子吗?夏樊撇了撇嘴,揶揄道。
不用,您对着他烧一把火就行。男子露出大义灭亲的表情。
好,夏樊心想,有趣的紧,应该试试。于是她甩出一记焚火球,向那植物头顶袭去。
“喂,有必要这样报复我吗?不就是打断了你看美女嘛,这么记仇。”只见这小植物一边说着,一边变成了一个清瘦的小男孩,他虽然个字高,脸上却稚气未脱,唇红齿白,就像观音座下的金童。
“你看,他承认是他伤了我”。男子高兴地说,面色却十分紧张,脸红的都快烧起来了。
“炎真,你是流觞族吗?”夏樊没理他,却冲小植物问道。
关你什么事,蠢女人。快把小爷放了,否则一会儿有你好看。还有你,炎耀,这泼妇吸收了你攒的灵力,你不但不找她要账,还向她出卖我,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喜欢她?
你别瞎说,你懂什么是喜欢吗?男子淡淡地说。
喔,你们一个叫炎真,一个叫炎耀,难道是兄弟?都是植物?你是什么植物呢,小炎耀?夏樊突然有些恶趣味,想看看他的真身。
炎耀后退好几步,双臂交叉在胸前说,你别过来,哪有女孩子随便问别人真身的,我跟你又不熟悉。
夏樊一边往前走一遍捏诀,嘴上却说,谁说熟悉才能问的,你刚才是偷看我洗澡吧!这个账要怎么算呢?
炎耀低下头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跳下湖的速度的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走开,就…...
他还没说完,夏樊就对着他放了显身诀,原来是一株青扇玲花,长的还挺色彩艳丽,扇状花朵伞状生长,层层叠叠,青中带蓝,有种妩媚之感。她竟看呆了。
你,你怎么这样!快把我变回去!炎耀急急地说。
你自己不会啊,还要我帮忙?夏樊还想再仔细看看,转到了花的背面,只见那层层叠叠的叶子和枝桠间,点缀着一粒菱形宝珠,真好看,这是什么,她刚要摸上去,忽然被一股灵力振开,炎耀恢复了人身。
他周身灵气磅礴,冷冷地说,我刚才不是警告你了吗,别人的真身不能随便看,更不能摸。哟呵,想打架啊,夏樊哂笑着,我才不怕你呢。她直取炎耀咽喉,想一招制敌,却被他左手一把拽开攻势,右手向前一搂腰身紧紧抱住。
“我可不像我弟弟那么好对付,你让我现出真身,就要承担后果”。顷刻间他便吻了上来,与那冰冷的语气不同,力道十分温柔。夏樊愣住了,一时忘记了呼吸,三息后才找到了自己,我在干什么,被一株花轻薄了?我竟然有些不想反抗?
听到他渐渐急促的呼吸,夏樊这才一个激灵清醒了,猛地推开他,却见他双手化藤,向她缠绕过来。她发射出冰刃削断藤蔓,却见这藤蔓没多久又自然愈合,继续向她袭来。她又改火攻,藤蔓却化木为石,不被灭形,只是延缓了进攻速度,夏樊左冲右突,没有甩开炎耀,反而被他牢牢追踪,距离也逐渐拉近。“你这登徒子,占了便宜怎么还动起手啊!”夏樊不解地问。炎耀邪魅一笑,沉沉地说:“你道我占你便宜,我只不过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你看我真身,我又没同意!”
“看你真身怎么了,大不了给你看我的真身,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难道你父母见不得光?”夏樊心中窝火,说话也不经过思考了,她刚说完,就有些后悔。
“哼,别以为你是女仙,我就会让着你,更何况,你说的话伤人、无知且浅薄。”他一挥手,夏樊面前出现一睹荆棘墙,她险些一头撞上去,正要转向左边,炎耀又向那边扔出一张金丝网,她迅速调整,又转向右边,炎耀却撒来一团粉末,夏樊连忙避让,急急下落,却见炎耀唤来地上的藤蔓要缠住她,她又猛地向上飞,正在她前方的炎耀甩出一幅法阵,堪堪将她困住,她被困在里面,看着炎耀越飞越近,自己心急如焚,却又十分紧张,突然她想起了用隐身术,隐身后立刻施法想唤来替身转移。
却听炎耀哈哈大笑,你以为隐身就有用了?我还是能看见你,别妄想瞬移,这个法阵隔绝一切术法。话音刚落,他就到了眼前。温热的气息拂面,鼻端还钻入一股异香,让人神清气爽,她又有些愣住了,竟然真的打不过,看来只能请历夏帮忙了。她一手握住隐珠,一手在背后捏诀,对炎耀说,我认输,但你为什么要抓我呢?”
“当然是要你付出点代价啊,毕竟你都知道了……我的底细。”这回他笑的志在必得,温暖如春。
没等他说完,夏樊就发动了法诀,隐珠一闪,哗啦一下撕裂法阵,夏樊趁机化身为金弦彩羽兽,一步万里。就在她以为自己安全逃脱时,却听见身后有呼啸破空声,炎耀也化形追来,竟也化为彩羽兽。天哪,这人怎么这么难缠!忽然她听见了炎真的声音:“姐姐,不要怪他,要怪就怪你太好奇他的真身。我们流觞一族,除了在生死关头,真身是不能随便示人的,问他人真身,就是求爱,如果别人不说,就是拒绝,这时再看人真身,就是强抢了。而你刚好两条都占,你说我哥一表人才,能力强大,怎能平白受此折辱?”
“你什么时候藏我身上的?我还纳闷他怎么老能跟上我。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他也偷看我洗澡了啊!”夏樊左顾右盼,寻找炎真的身影。“他又不是故意看的,而且你还打劫了他囤积的灵湖,要不是我拦住他,他就要在你游泳的时候跟你算账。”夏樊听了直翻白眼:“瞎扯什么,难不成是你把他迷晕的,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救醒他?”
“怜香惜玉也得有个限度吧。你是陌生人,他是我哥,我们关系一般,但我能帮你迷晕他就不错了。而且谁让你不听劝,没被用嘴喂药的难度吓退?”“歪理邪说!胡搅蛮缠!你们兄弟俩都不是好东西!”夏樊忍不住爆粗口,却没注意炎耀已经追上来,他灵气外溢,放出了真识之境,把夏樊的元神吸入其中,她这次无处可逃了,元神离体,隐珠也无法使用,因为在境中,一举一动都被境主明察,无可隐藏。这回,你能体会到我刚才的感受了吧。炎耀仿佛有些疲惫,沙哑地说着。擅自看你真身是我不对,但我也不知道流觞族的规矩,不知者不罪嘛,你就放我一马,当什么也没发生,或者抹去我这段记忆?
嗯…..炎耀沉吟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改变主意了,你要对我负责任,不能就这么抹去记忆。”夏樊如遭雷劈,元神顿时僵化,却见炎耀强行灌注灵力,将她弄醒,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妾室,我就放了你。
夏樊有苦说不出,还欲争辩,却听炎耀说,还有那灵湖,也给你,算是我的嫁妆。她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千言万语噎在喉中。“你这臭花,想的挺美,如果你要娶我,还得加些东西,像秘法,符咒,神器什么的。”炎耀摇了摇手指说:“打住,我说的是你娶我,但你是我的妾,不是妻。”
夏樊存心逗他:“你们流觞族还有这种风俗呢,那你们男子能娶几个女人?”这回轮到炎耀变脸色了,他的脸红的发紫,就像喘不过气的孩子。
哈哈,你真是问到点儿上了,我们一辈子只能娶一个女子啊。炎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炎耀听他这么说,忽然撤掉灵力,飞也似地消失了。
“真无聊,你怎么没缠住他呢?”炎真慢悠悠地说。
你躲哪了?快出来。夏樊一边着急地问,一边使出术法,让周遭空间的隐身术失效。就不告诉你。炎真小声说。她扫视了四周,都没发现这小植物,于是装作沉思状,仙魂离体,看了看身后,果然,这小植物缩小了藏在自己衣服背后,竟然化作一片花纹镶嵌了进去,难怪自己没有感觉。她灵光一闪,忽然对准他的藏身处施放火球,炎真大叫一声,在几丈外现形。你长的不丑啊,怎么就喜欢变成小叶子呢?她的话仿佛一盆冷水,让炎真顿时没有说话的想法了。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有没有人说你很毒舌?夏樊飞到他面前坏笑一下,“只有你这么说。”
你这人真是不分好歹。你走吧,下次再见,我一定不会再帮你了。他说着,便摇了摇头,转身踱步走开了。
喂,小叶子你别走啊,你给我点昏睡液呗。
她正要拉住炎真的衣袖,却见眼前一片空白,他的气息消失了。这小子竟然也会瞬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