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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相爱的距离

茯苓和石奎是在假期的尾巴来了桃林,这天周子衿正在桃林查看桃树,巧在遇上在桃林来来回回,寻寻觅觅的二人,茯苓见了离了老远便朝她飞奔过来,说是这两天没见她,想她想的紧,周子衿笑问道:如何找来的?茯苓说:这桃花村桃树最多的那家定是子衿姐姐家没错。还跟石奎打赌来着,这不便把你找到了。说完骄傲的扬起头颅看向一边垂首挠颅的石奎一眼。老实立在一边的石奎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怕你迷路了不是

带他们回了家,一路上茯苓绘声绘色的给周子衿说着县城庙会遇上新奇有趣的玩意,当然少不了吃的各色美食,这刚进入周子衿房间,两人便异口同声般“啊”的一声跳到一边,石奎连忙将茯苓护在了身后,回过神来才发现那门侧立着的是足足有一人高的两个假人,其中一个上面的穴位上还插着些银针,另一个竟然被穿上了衣服

茯苓拍着胸口,惊魂未定般拍着胸口说道

“子衿姐姐,你这也太吓人了,怎么在自己卧室立这么两个人体穴位模型来,你还给穿了衣服?”

“抱歉”周子衿连忙将那假人朝里面移了移,自从她弄来这人体穴位模型,可不止制造出一次这样的惊吓来

“子衿姐还是把衣服扒了吧,我能看到穴位还觉得正常些,你这样晚上也睡的着?”周子衿想起之前高飞说的她的房间不仅仅是枯燥无味了,还相当“恐怖异常”这句话!可是她想着给加件衣服的话也许看着就正常一些,怎的,如此更不着调了?

为了表示歉意,周子衿将房中的小零食都拿了出来加上她刚从桃林中摘下的鲜桃,招呼他们随便吃,又坐去沙发那里给他们冲泡些茶水来,继续听着他们的见闻,石奎和周子衿坐在茶几边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茯苓则在她房间来回走着瞧着,似乎对她的卧室格外来了好奇心,在她的床边发现本书来

“我怎么说子衿姐姐你如今这手语怎么进步的这么厉害”茯苓扬起手中的书恍然笑道

那是一本手语书籍,因为每次和二嫂沟通起来周子衿都理解不了,甚至都要二哥在一旁跟着翻译,虽说二嫂性子极耐,将想说的话一字字写在纸上,再去打着手语比划一遍,可她觉得还是自己学一些能早日跟二嫂顺利沟通才好,买了这本书,也学来许多,周子衿笑了笑,其实很难手语!!

“子衿姐,你这房间也太简单了,如今桃花也谢了,你怎么没弄些其他花草装饰下,只在桌上摆了些修剪好的桃枝来?”

“这样肃静些,花草院中有许多”

爷爷爱好花草的程度可是非同小可,小院中比比皆是,自己的房间这样就挺好

茯苓在衣柜那里立了好一会,她发现了在这衣柜和墙壁之间竟还留了足够两人走动的通道来,不过却用布帘挡住了,不知里面放了些什么。

“子衿姐姐,这里是什么?”因为好奇心的驱使,话未说完,抬手将那布帘拉开来,是许久没有拉开的缘故,已经生了绣的帘环,随着茯苓的力道全部散开来,整个布帘也跟着掉落了下来,茯苓慌乱的看了周子衿一眼,石奎急忙走了过去,也担忧的看向她这边

周子衿也愣住了,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起身靠近那里

“子衿姐,对不起,我不知道…”看着原本还如常的周子衿,脸色随着帘子的掉落也跟着僵住了,茯苓连声道着歉

“不碍事的”周子衿柔声安慰,蹲下身来去捡掉下的布帘,拍拍她的肩膀安抚一会,又对着快哭出来的茯苓笑了笑

茯苓苍白的面色这才恢复点血色来,朝那布帘遮住的通道里看了一眼,究竟是何天地?这不看还好,一看嘴巴都惊的合不拢来,那长长的小通道里面各种白色防尘袋有序摆放着,整齐的透明鞋盒里藏着各式各样的高跟鞋,琳琅满目的衣裳也都套上了防尘罩,一件件整整齐齐的挂在长长的横杆之上

“子衿姐,这是?”茯苓问着也正在看着那些东西的周子衿,只是她脸上淡漠的仿佛这些衣物不是她的一般

“……”茯苓拆开离得最近的那个防尘袋,里面的包包便露了出来,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子衿姐,这,这也太好看了吧,都是你的?”

看到这些物品,更是满腹疑问来,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子衿姐姐就像不染尘埃一般,衣食住行看着也是相当低调的人,怎么会有这些奢华之物?想来也是奇怪,今日她越来越觉得好像并不了解子衿姐!

“嗯”周子衿点点头,全都是她的没错,见茯苓对这些爱不释手般,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若喜欢哪样,便送你,现在也全用不上”

“真的,真的,我真的可以收吗,可是这些不会是…不是别人送你的?”似是斟酌般开口询问,周子衿摇摇头,一脸淡然笃定

“不是”

说来自从回了桃林,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这些东西在回桃林的时候便一直封藏在这里从未再去触及过,如今想来确实过去许久了,久到她都快要忘记,曾经的周子衿也曾很努力的去获得过这些东西,只是那些时光和如今对比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深刻了,在她慢慢开始模糊的记忆中,连片段都快拼凑不起来了……

这天晚上,假期桃林的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就要回雪庐了,这次去了下次在回来的时间就是待定了,也许是一周,一个月,甚至三个月,桃林收成的事情周子衿便全权交给了休假在家的周立蘅,昨日这事对他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周立蘅跟她保证道:定会做好阿姐交代的任何事情,还要将今年最甜的桃子全送去雪庐去。周子衿也是信的!

小院中,藤椅上,周子衿贪婪的窝在奶奶怀中,这个怀抱也要隔好久才能再来拥抱了,深深的吸了口气来,奶奶疼惜的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

“怎的?还能闻出香味来吗?”周子衿满足般闭起眼睛

“嗯,奶奶的味道”

“都是老人家的味道”

“才不是”是可以让她安心舒适的味道,是让她想念的气息!奶奶轻拍着她的背脊,跟着这个节奏,周子衿的睡意一点点慢慢袭来

“子衿啊”

“嗯?”朦朦胧胧间慵懒的回了一声

“……有些事情不是躲避着便能不受伤害,有些感情不是不触碰,便不袭来,你不妨再拿出一份坚定来,可以试着和你欣赏的人相处一下,可以不顾及一切,只为自己勇敢一次,其实啊,人生有时是难得糊涂啊!”

听奶奶说完,周子衿慢慢睁开眼睛,出神的看着远方,并未回答

“我们子衿啊,哪里都好,就是把自己封闭的太严实了,不是吗?有时候开心了就大笑,伤心了就大声哭,痛苦了可以诉说,奶奶还记得我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孙女的啊!她究竟被藏去哪里了呢”奶奶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快要抱不住你了呢,我的子衿”

听了这话,周子衿心中不知怎么的,酸楚全部泛起

“我现在很好,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你和爷爷在,还有桃林,现在还有雪庐,已经够了,你抱不住我,那我就可以这样去拥抱你!”说完,张开手臂,抱紧奶奶,又往她怀中钻了钻

奶奶听了笑了,抬起手来触碰她的脸颊,有些刺刺的手感,熟悉的触感,那是她最熟悉和踏实不过的感觉

“奶奶”半响,周子衿轻轻唤了句

“嗯?”

“爱情是什么?”

“爱啊….”停顿了好一会,周子衿从她怀中抬起头来

“勇敢一次?那奶奶为爷爷做的最勇敢的事情是什么?”满是好奇的问着

“嗯?”像是被回忆拉扯去好远,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微笑来,眼神悠远

“大概是怀着你双胞胎姑姑的那时候,从未离开过家乡的我,听说你爷爷呆的生产队出了意外,那个时候啊消息实在接收不便,便带上些干粮,加上你爸爸,还有大姑姑,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赶去了你爷爷那里,只是想知道你爷爷是否平安?”

在那个年代,周子衿连想象着都觉得格外艰难

“爱情是什么?奶奶可从来未曾考虑过这两个字来,跟爷爷相守的这几十年能不能定义为爱情我也不知道,我们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爷爷踏实本分,木匠活做的极好,我虽然样貌不是很出众,可自小便一个人持家,爷爷说这点是他最看重和佩服的一点,年轻时爷爷大多时候出门在外务工,跟着生产队走,修过铁路,盖过房子,全国上下也跑了个便,为了生活我们不得已相隔千里,也有每年不过见两三次的时候,但是只要知道这个人平安我们一家就不会散,想着这个家还有他撑着便过的下去,安心,心中有个牵挂在,在枯燥艰难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

奶奶的不远万里我也要来看你,远远比书中描述来的爱情来的实际和温暖,她定义的爱情又是什么?那些凭空想象的爱情温度,实则非常冰冷,倒不如爷爷和奶奶之间的感情让她莫名感觉到了踏实

若是和一个自己欣赏的人,好好相处,老一辈人如此也携手到了白首。

欣赏?喜欢?爱?大概是可以按照这样的顺序来排列来着,那到达爱情的时刻便是时间的问题了,可是是否一定等于呢?可是啊,欣赏了一个人之后慢慢生出喜欢,喜欢久了爱情便衍生出来,是这样吧?

周子衿好似也跟着生出了些心思,只是这心思是好是坏,她也无从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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