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研纪咬了一下牙关,把冥器的水倒进自己的口里。水非常冰冷,那种寒冷刺进了张研纪的口腔和牙根,让张研纪直打疙瘩。张研纪全身振抖着,为了能够保存生命,拿到七星草,只能撑住了。张研纪闭上眼,慢慢的靠近骷髅头。
在嘴唇和骨头触碰的那一瞬间,张研纪全身打了个冷战,他感到了世界上最冰冷之物,这是一种死亡和僵硬的冰冷,张研纪多么希望能够在这样一个触碰之下,他能够知道这个骷髅的身世,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他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死在这个冰塔里面?但是都没有,张研纪只是感觉到一片空白,像天空一样的空白。
张研纪嘟起嘴,把口中的水传递到骷髅头的嘴里面。
张研纪以为水进入骷髅里必然会从下颚位置漏下来,因为骨架是不会存放水的,必然外泄。但这些水进入骷髅的口里面之后,居然没有往外漏。
张研纪感到自己的手指的痛楚慢慢减弱,骷髅头的嘴慢慢放松,最后嘴张大比正常人都要大。这时,张研纪看到了,原来自己喂进骷髅口中的水,居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理,慢慢地结成一条小冰柱状,顶住了骷髅骨的上下颚。这样撑开了。张研纪看到骷髅的口里面有一个乒乓球大的暗红球。
这个暗红色的球表面上非常光滑,像长年在海水中冲擦一样,没有一点凹凸,周围没有一点纹路,非常简单。张研纪手指用力捏一下这个球,发现这个球如同石头一样,非常坚硬。在掌心转动了几次这个暗红球,发现球上面没有一条像乒乓球一样的衔接缝。这是什么呢?张研纪用手称了一下,像是一块实心石头一样的重量。如果按照陈伯父说的,这一具是猎人队伍里面的首领,他们为了某个重要任务来到这里,那么他用生命最后守护的便是口中的这样一个球?!那这个球的价值是在哪里呢?值得去花这么多的心思去保护它呢?到死的那一刻还要苦苦地咬住呢?
张研纪来不及想太多,现在眼前的是怎么脱离开这具骷髅,他把暗红球放在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大喊道:“接着怎么走?”
由于隔着有点距离,在昏暗中陈伯父他们看不清楚张研纪做了一些什么。陈伯父说道:“把冥器重新放回原处。不要移动。”
张研纪这才明白,经过这个流程之后,这个冥器原来是要放回原位,这就是拜祭的礼貌仪式。但张研纪对这个冥器真的十分的好奇,如果能够知道这个冥器的图案或者材料是什么,那么了解这里便成为可能,而且轻而易举。但是这个冥器要放到原处自己才能够离开,那不放也不行。张研纪轻轻地把冥器放在地面上,然后鞠着躬一步步往后退。最后确保没有触发任何的机关之后抬起头。
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张研纪全身打了个冷战,他看到这个骷髅头的身上居然有一条白色的银线,这条银线连着地上的冥器和骷髅头的后脑勺。“我顶!”张研纪心中苦叫,如果自己刚才没有按照陈伯父说的进行一个仪式,这条银线就会扯动骷髅的整个骨架,也许这个机关完全足够让张研纪死在这里,而且还困在冰塔里面。
张研纪走到陈伯父那边,喘着气说:“还好大命,总算逃出来了!”
咚锵拍拍张研纪的肩膀说:“不是大爷我不想过去帮你,只是领队不愿意!张老弟,你就不要介意啊!”
路易一瞪了咚锵一眼,说:“你自己想送死,没人拦你。只是你别成为大家的负累!”
咚锵用手指指着路易一身上的伤口说:“现在还不知道谁是负累呢?!”
路易一激动地手握钢枪,说:“我现在怎么了?!我能打能跳,就算是一只雷龙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样可以一枪把它击毙!”
咚锵还想说点什么,张研纪按了一下咚锵,说:“大家都是为了团队好,没事。现在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怎么走出这个冰塔林。我总觉得这个冰塔林非常诡秘!”张研纪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进来冰塔林之后他就感到一种不安。刚才又无缘无故地碰上那具骷髅,真是****运。但是张研纪渐渐更加留意周围冰塔里面的骷髅。一直看过来,居然真的没有看见有一具跟刚才的是相似的,地上面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为什么仅仅是刚才那一具是有冥器呢?张研纪越来觉得刚才的那一具不寻常。
张研纪低下头,发现地面上那个第六个的人影还在!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呢?是指引他们走弯路?还是要跟踪我们?张研纪没有准备转头,只是静静地留意着这个人影。一直走,突然,那个人影消失了。张研纪连忙转身去看,没有发现后面有异样。但是他马上听见一声惊叫!
“啊!这……这是什么……”小獐指着前面说。
张研纪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是看到前面有一块很大很大的冰岩。在冰岩和冰塔之间,还有一个人通过的缝隙。咚锵问小獐:“你惊叫什么啊……”
小獐精神有点恍惚地说:“看……看见一个人影!”
人影?张研纪心中顿了一下,难道小獐和自己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是会移动的,一会儿在队伍的最后,一会儿在前面?但为什么他总是神神秘秘的隐藏起来呢?他究竟是谁?
陈伯父摆一摆手,说:“不要大惊小怪的。”当他正准备扶着冰岩通过那一条缝隙的时候,他停住了,他的表情镇定,却有一种疑惑。
众人看着他,他的目光放在了自己扶着冰岩上的手上。他摇摇头,说道:“这里不对劲!”
当陈伯父说不对劲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才是一种真正的挑战准备降临。
陈伯父没有翻越过冰岩,而是退后几步,双手放在后面,看着前面的冰岩。这块冰岩表面很平滑,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竖立在众人面前。
陈伯父用手再冰岩上擦了一下,说:“刚才摸上去,这里的手感不一样。”
张研纪也跟随这陈伯父的模样,走到冰岩前面,用手摸了一下。冰岩在手的摩擦下发出一些“唦唦唦”的声响,有种是在泥地上摸出一些沙石。张研纪看一下自己的手,手掌上留着很多冰沙。
咚锵摸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还以为是有什么怪物出没呢?”
张研纪冷静地说:“不,的确有点怪异。因为如果在冰塔壁上摩擦,那里的冰非常硬,摸上去很平滑,不会出现这种冰沙。”
咚锵把手上的冰沙甩到地上,说:“别老一惊一乍地,走一条路都要研究那么多东西。”
张研纪突然看到陈伯父疯狂地用手擦冰岩的表面,陈伯父陷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不要命地用手擦,接着拿起自己的衣服去擦。
众人都被陈伯父这个举动惊呆了。张研纪眼瞪瞪地看着陈伯父,渐渐他看明白了。在陈伯父擦过的地方,那些冰沙掉落之后,看到冰岩上出现一些凹凸的冰壁。张研纪看到陈伯父擦出来的那个位置出现一条龙的形状。那只龙仰头俯视天下,在咆哮着!栩栩如生地跃出了冰岩上。
“这是一幅画?”张研纪说道。这时大家开始看出来了。这的确是一幅奇特的壁画,因为它可以归类为冰雕。
张研纪呼唤大家继续动手,把整个冰岩表面上的冰沙去掉。张研纪看到整个冰岩上是一幅巨大的浮雕壁画。这是用冰雕刻出来的。左下角是一座巨山,白茫茫的巨山,上面坐着一只比巨山还要庞大的恐龙,这只恐龙展示着自己的威风,有种号令天下的感觉。这只龙两只巨大的翅膀展开,头向上仰,有种嚎叫的感觉。在巨山之下,是一群群的兽类。那都是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形状各异奇特。这些兽类感觉是听从巨龙的意思,一致对外,保护着这只巨龙。在画的右边是一些穿着跟张研纪他们差不多的猎人。分成六个队伍,摆成一个钜形队。前锋拿着斧头,后面的几个列队高举弓箭,那些箭像雨林一样从右边射上高空,然后在左边落下。
张研纪想到这大概就是人类和龙之间的一场战争。感觉两边都早有防备,不是一种偷袭,是一场光明正大的野战,旷野上的两军对决。从兵力来说,两军相当,但是武器的发达程度,肯定是人类比较厉害。就弓箭而言,就能决胜千里。
张研纪看到在右边人群队伍之中有五只龙,不能确定这是什么种类,但是样子非常凶猛,只见它们在人类军队之中造成了一阵狂乱,而且这五只龙把队形的几个前锋咬掉,头身分离都能清晰看到。在五只龙的周围,都是躺着很多人类伤员。
这幅画来看,不知道哪一边是胜利者,也不知道这个冰雕是哪一方做的。没有一种立场和宣扬,仅仅是画着一种现实的场面。
为什么要在这里做一幅这样的冰雕呢?这个冰雕是谁做的呢?这场战役是人类赢了还是龙赢呢?它跟这些冰塔林有什么关系?张研纪在苦思冥想。
突然,他看到一个非常诡异的东西在这幅画的正中央!张研纪惊讶地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