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研纪听到小獐头头是道地说道:“我们无法避开冰川风,应该它们不会跟随日变化的,日以继夜地疯狂的刮!以前父亲希望通过春夏秋冬四季来区分冰川风,但是结果徒劳。因为它们并没有明显的变化。甚至可以说,冰峰上一年只有一季。父亲把研究的时间长度增大,五年间的变化,发现冰川风的永恒性是地域所决定的。所以根本没有克服的可能。”
张研纪说道:“没有办法避开冰川风?那么我们不就会困在这里?”
小獐摇摇头说:“根据长年的归类,终于得出了刚才我说的冰川风的形成原因。只要利用冰川风的形成,我们就不需要考虑怎么去避开冰川风。”
“也就是说不避开它,反而去利用它?”
“没错,就是要想办法利用它。冰川风是由上下的温度差形成的,也就是说由上下的对流风构成。空气由山谷向山坡流动,也就是上山方向的风,我们暂时叫为上山风。空气由山坡向山谷流动,就可以叫为下山风。上下山的风冲撞点就在峰低这个边缘区第一阶。”
张研纪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说道:“你是想削弱下山风,增强上山风。这样就可以有利于我们上山峰!”说完这句话之后,张研纪就觉得这个设想非常的荒谬,这无疑是人类对抗大自然的想法,人类不是无敌的,面对这个大自然的现象,根本是无物可依,无从下手。难道是在洞口建一堵外墙,然后形成一条长城,把上山风抵挡住。可是这样的话,恰恰让众人承受迎面吹来的飓风。重点是如何抵挡下山风,利用上山风。众人拿着一个盾牌,就像罗马士兵一样,用盾牌建立一条人墙,盾牌低端向前,高端向后,形成一个F1方程式车的车头流线型,这样就可以舍掉迎面的风。下山风撞击盾牌,也会顺着盾牌冲上上方。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张研纪发现自己有一样假设在里面,也就是众人拿着盾牌的时候,是没有上山风的。如果拿着盾牌,背后吹着上山风,那么盾牌必然无法承受低端的力量,会彻底翻倒。最后会人倒马翻,甚至盾牌带着人不知道被刮到哪里,这种尝试非常危险。张研纪尝试把刚才两个想法统一起来,那就是去除上山风,抵御下山风,那么这一个方案就成立了。
张研纪马上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说出来。陈伯父皱起眉头说:“只怕很难。”为什么会很难呢?这只不过是在洞口建一堵墙抵挡背后的风,然后用盾牌前进。
陈伯父说:“造墙?首先我们躲在洞里缺乏原材料,就算有物料,我们也很难抵挡着外面的冰川风造墙!”
张研纪沉默。但小獐却说道:“不,这是可解决的。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有传授筑冰造屋的方法,这也是我们基本的技能。”
张研纪留意到小獐经常说“爷爷那一辈”这几个字眼,小獐果然是出生在科研世家里啊。
小獐说:“我们可以挖出一些长方形的大冰块,把冰块交错堆垒成墙,最后在冰块之间浇水,很快它们就会冻成一体。这堵墙绝对是密不透风的。”
冰块可以在这个洞里面挖,用陈伯父的火把可以溶解一些水,这个方式完全能够达成。
陈伯父说道:“就算满足了防御上山风材料,但是我们上去的路程中,会转动,这堵墙的高度要多高啊?要多宽啊?这实际吗?!”
小獐说道:“一年时间,这堵墙就可以顺利完成。”
“一年?”张研纪惊呼道,神经病,要在这里呆上一年,岂不是让他死掉比较快捷。在这里连粮食都没有,怎么可以生存一年呢?何况自己也只有两天的时间,如果过了两天,拿到七星草也失去了意义。一年的玩笑开得真大。张研纪连忙摇头。
陈伯父说:“我们先不说抵抗上山风,主要阻碍我们前进的更是下山风。”
张研纪想如果使用同样的方式,在洞里挖出一块块的冰块做成盾牌,但是承受不了风的冲击。就算削弱了下山风百分之六十的风力,我们也必须承受那风百分之四十的力度。张研纪在想,尽管一时可以抵挡住,但是盾牌的角度如果一歪,这种弯曲便会是致命的,盾牌的角度马上会变成迎风,无论人松不松开手,都会在山峰上跌下来,粉身碎骨是绝对的。
这事情不稳妥,不必要冒这个险。但张研纪突然想到了这个方案之所以危险,它的危险系数是在于盾牌的角度变化,如果固定了盾牌的角度,那么这个危险就会降到很低。张研纪想到了一种溜溜车的外形,可以把盾牌造成一个“L”形状,人踩在下面,然后盾牌迎着风形成一个“<”小于号。
张研纪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陈伯父说:“太危险了,下山风的威力太强劲了,人的重量不一定能够压住盾牌,而且不利于攀爬。”
尽管不利于攀爬,张研纪还是觉得山峰上平坡还是比较多的。而且这个“L”形状的盾牌有利于利用上山风,这样就可以快速地到底上面。张研纪真的觉得自己的想法几乎完美。但是现在唯一一点的就是陈伯父刚才说的,风力太强,人无法抑制。
陈伯父疑惑地看着小獐说:“根据你爷爷的说法,这里是一直都那么猛烈的冰川风吗?”
“爷爷那一辈说,第一阶的冰川风并没有那么猛烈,起码不至于把人吹倒。但是到了我爸爸这一辈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听说这里的冰川风是以前的几十倍,这简直没有人敢相信。但事实却摆在眼前。”小獐若有所思地说。
陈伯父说道:“那就奇怪!为什么冰川风会在短短的二三十年间增强那么多?”
“刚才小獐也说了这怪风是温度差造成。增强了风力也就是拉大了温度差距,要不就是峰顶的温度减低了,要不就是平原陆地温度升高了……”接下去张研纪却说不出来了,因为无缘无故为什么温度会升降呢?如果说到几十年这样的跨度是不是要追究到太阳系这样的运转体系上说呢,这些张研纪一窍不通。温度变化?张研纪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地大喊起来,转头问小獐:“根据温度的变化而产生风的话,这里应该就有温度交替的时间,是吗?这样的话,我们就知道风向变化的时间。”
小獐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依我看,温度变化还是主要依靠太阳光线能量。正午和午夜高原温度非常高,也就是下山风比较强大。”
“怪不得,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估计就是2点到6点这个时间。”张研纪一拍大腿,说:“只要是黎明时分,高原气温也就是最低的时候,上山风是最强的。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上峰!”
小獐微笑地点点头表示同意。陈伯父也对这个解释比较满意,也就这样意见达成了一致。
张研纪和小獐就挖洞里面比较突出的冰块,以便待会儿登峰之用。堵墙和盾牌耗费的时间太长,小獐建议都做小号的,这样起到辅助作用,也不至于成为负担。
突然张研纪抬头看着头顶那具男尸,说:“难道你不准备拿你父亲下来吗?”
“不,他们属于这里!”小獐微笑着说。
张研纪皱起眉头,无论从什么角度他都无法去理解小獐这句话。也许小獐是嫌麻烦吧,张研纪心里面这样说道。
两个小时后,冰块的储备差不多了,此时咚锵和路易一在陈伯父的料理之下已经恢复清醒,能够起来走动。大家在洞里做了简易的晚餐,当大家围在一起时,张研纪才发现这次的晚餐少得可怜,自己吃不饱,咚锵也大喊着这些东西塞牙缝都不够。其实晚餐分量跟今天中午的是一样的,主要是晚上多了小獐和小恐龙。尽管小恐龙的食粮是张研纪自己喂它的,是从张研纪的那一份上扣的,但是张研纪知道自己的那一份也比其他人多那么一点。主要的还是小獐,他狼吞虎咽,好像十几年没有吃过一样,吃到最后简直就要抢张研纪的那一份来吃。
张研纪在想,如果这个男孩在这里生活了六年,肯定有在这里寻找食物的生存能力,这样才不至于饿死吧。但是小獐没有试图让自己出去找食物,而是吃完了自己那一份,还要抢大家的食物来吃。张研纪觉得这就是小獐不对,但小獐的狐狸脸却一直带着微笑。
吃饱后大家就提早休息,到了黎明时分,张研纪就叫大家起来。只见洞外一片漆黑,洞口在月亮的照射下泛出一圈白光。
众人陆续爬出洞口。张研纪马上感觉到大自然异常的平静,周围安静得就像空无一物,只有一些风从高原处吹过来,听到呼呼的声响。现在的阵风只有2到3级,比起早上那种每秒十米的风速来说,现在微风阵阵正是运动的好天气。当然,这也是洞外堵起了小墙的作用。
张研纪举着冰盾,猫弯着腰,几乎与冰峰形成一个平行面,贴着冰岩一步步往上爬。
小獐走在最前面,他好像对这里非常熟悉,左穿右转,有时顺着平坡向上,有时滑坡下行几步。他就像重新返回大自然的猴子,对自己家一样的熟悉,到处窜动。他选择走的冰路都非常坚固,周围没有倒塌崩跌的痕迹。
坡道越来越陡,张研纪想加快步伐以免下滑,突然他一头撞上了前面的路易一。张研纪站直身,问:“什么回事?”
张研纪看到前面的路易一和陈伯父惊讶的表情,他们正眼瞪瞪地看着前面!张研纪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他马上呆住了,只见前面地面突然平坦,而在这较为开阔的地面上居然耸立着无数个黑影!这些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无数具直立的僵尸停放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张研纪心中惊呼,他不敢作声,在月光下,张研纪仿佛看到每具僵尸的苍白的脸,无数张白蒙蒙的脸!看不到边际的一大片!这是一个峰谷,左右都是冰岩,也就是说只有穿过这些僵尸才能通过。
这些到底是什么呢?有些高有些矮的僵尸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