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研纪问道:“咚锵,你怎么了?”咚锵没有说话,但是张研纪看到了咚锵身上的伤口处流出了大量的脓水,黄色浓浓的液体已经从他的身上流出。张研纪用手想按住咚锵的伤口。
突然,陈伯父喊道:“别动!”
张研纪马上停住了手,他不明白似地看着陈伯父。
陈伯父一边用布碎抱着自己的手,一边检查咚锵的伤口。
“如果你用手轻易去触碰伤口,很容易让伤口有细菌,伤口就会感染发炎了。”路易一向张研纪说道。
陈伯父冷冷地说:“不好了,现在就已经发炎了。”
张研纪看着咚锵的模样,现在他是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如果说那时候有植物人的说话的,那么咚锵大概就是这种状态了。陈伯父尽管是在战场上面大滚过,见不过不少的风风浪浪,可是对于这种事情,他却没有半点儿胜算,因为毕竟他不是一个医生,对于一些基本的治疗他还是可以的,但是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刻,反而就没有多大的把握了。
陈伯父说道:“我对他已经做了一些护理,这样子只能够减低发炎的概率,并不是治标的。所以我想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咚锵的身体弄好,这非常重要。”
张研纪把目光看向了羽晴,他看了一下,说道:“不知道羽晴姑娘是不是有好的方法呢?如果有的话,就请指教一下。”咚锵的生命攸关,张研纪说这话的时候说得非常客气。
羽晴哼了一下,说道:“对于这种伤口治疗的,就是基本护理,就像刚才那个老头说得那样,接下来就是靠他自己的造化了。现在可是在荒山野岭呢,你说怎么样会有办法呢?!”
羽芯看了一下羽晴说道:“姐姐。”
羽晴看了羽芯一眼,摇摇头。羽芯继续说道:“姐姐。”羽晴叹了一下气,把羽芯推到咚锵的旁边。
此时陈伯父已经把咚锵的身体平放在地上。
羽芯看了一下,然后在咚锵腹部画了一个类似于八卦的图案,慢慢地看见咚锵的手指微微地摆动了一下。
“咚锵你醒了?”张研纪蹲在地上。
咚锵微微地张开眼睛,但是很快就合起来了。
张研纪看向羽芯问道:“怎么会这样的?”
羽晴说道:“这只是把病人的清醒程度稍微提高一点而已,阻止他感冒发烧等等,但是对于他的身体伤势,并没有多大的改善的。我妹妹这样子做,也只是情义已尽。”
张研纪看着羽芯一脸憔悴的样子,说道:“好吧,谢谢姑娘。”
羽芯微微地笑了一下,“不用。”
张研纪这样子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不妙,现在到底有谁能够救咚锵呢?
张研纪说道:“如果是按照医术来说,咚锵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医生。医生病了,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找谁来帮助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相当不妙。”
陈伯父说道:“如果他能够自己医治自己就好了。他的医术的确是相当高明的。”
突然间,咚锵的嘴角微微地翘了一下,好像是想笑,但是并没有怎么完成整个动作。
咚锵的嘴动了一下,张研纪连忙把头伸过去,希望能够听到咚锵说什么。
听见咚锵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病了,才来夸我……”
“我顶!”张研纪差点晕过去,“你这个咚锵,原来头脑开始那么清晰啦,连陈伯父夸他他都知道。你的耳朵还挺敏锐的嘛。”
咚锵睁开眼睛,扫视了四周,然后又闭上。
陈伯父说道:“好吧,我们不要耽误时间,继续走吧,呆在这里也不是方法。即将就是要天黑了。”
所有人开始继续向前走。
这里的草丛茂盛,还有各种蕨类植物。因为是靠着溪流,水源充足,所以这边的植物还是繁盛的。
突然间,张研纪看到咚锵的鼻子动了一下,好像在闻什么东西,然后他的眼睛微微张开,在眼睛的缝隙里面,张研纪看到了咚锵暗淡的眼睛。
咚锵的嘴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吐出几个字。
张研纪没有听清楚,把耳朵靠近咚锵的唇边。隐隐约约地听到“路墓”!
张研纪喊出来:“路墓是什么?”
咚锵的眼睛已经再次重重地合起来了。
路易一转过头来,看着张研纪说道:“你说什么?”
“刚才咚锵说了两个字……好像是两个字!”
“是什么?”
“路墓!”
路易一皱起眉头,问道:“什么?”
张研纪又重复了一遍。
陈伯父也听着,但是没有人能够听明白,到时是什么。
张研纪在咚锵耳边轻轻地说道:“醒醒,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啊?能不能再说一遍啊!”
但是此时咚锵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那种半昏迷状态。
张研纪说道:“羽芯姑娘,你能够再让他醒过来一下吗?”
羽芯摇摇头,说道:“不能。”
羽晴补充说:“我妹的道法也就只能够半个时辰使用一次。没有办法超过这个时间。其实我跟你们说,就算不间断地对他施道法,也是没有用的,道法只能够第一次起作用,第二次之后,基本上就是没有作用的。”
张研纪扭过头,看着沉睡中的咚锵,默念着:“你到底是想要什么呢?是太饿了?还是要喝水?还是又是你的那种无聊的冷笑话呢?”张研纪不知道,他脑海中浮现了各种可能,对于在这种状态的人来说,怎么样才是真正他们所需要的呢?如果自己在半醒半昏迷状态下,会说些什么呢?张研纪代入在咚锵的位置上面,很明显就是他的感觉。没错他感觉这里有危险!路上有墓?!
张研纪喊道:“停一下!”
所有人停住了脚步,看向张研纪。
张研纪横扫着四周情况。现在是日落时分了,橙色的光线覆盖着大地,让周围的植物看起来不乏生机。除了风碰撞植物发出的声响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声音。
路易一低声问张研纪:“什么回事?”
“我想我明白了咚锵所说的话,他应该是感觉到现在的环境非常危险,所以让我们小心。在这条路上就会成为我们的墓!”
陈伯父冷冷地说道:“继续走吧。”
“啊?”张研纪看着陈伯父,说:“难道你就不相信咚锵的话?”
陈伯父说道:“对于他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来说,你认为他能够感觉到周围有危险吗?你会觉得他有这种敏感度吗?他跟了我那么久,我都没有发现过。”
路易一点点头说道:“张老弟,可能是你把他的意思理解错误了,他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呢!”
“不是这个意思,那么你们说是什么意思?”
羽晴耸耸肩,说道:“快走吧!快走吧!琢磨些无聊的问题。那么多时间去研究一个昏迷的肥猪的话,还不如走多点路。”
大家开始继续往前走。张研纪站在原地,他总觉得咚锵是想告诉他们一些什么东西,不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些东西,他绝对不是神志不清。
张研纪想得入神,路易一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张研纪的肩膀说道:“走吧!没有什么好想的。也许他只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说的是把这路上直接挖一个墓,把他埋下去的意思吧。因为他知道自己减慢了队伍的前进速度。”
张研纪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所以说嘛,他这个傻瓜想的东西其实根本上可以不用管的了。”路易一对张研纪笑了一下,然后往前走了。
张研纪点点头,好像路易一说得还蛮对的,自己的步伐也不能够因为咚锵这两个字所弄得停滞不前吧。所以张研纪马上向着队伍赶去。
就在此时,突然间听见一声响亮的声音“噼啪!”然后是“咧咧咧!”的断裂的声音。
张研纪转头一看,居然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自己的后面。自己现在是队伍的最后,前面的人都在行走了,张研纪落在最后,因为刚才呆着想咚锵的话。张研纪整个人都愣住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研纪大喊道:“陈伯父!路易一!救命啊!”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张研纪有四百米了,加上周围环境突然有了某种杂音,所以他们并没有听到。
张研纪加上快步踏上前,想快步跑上去,突然间,轰隆!一棵2米高的蕨类植物掉落在自己的跟前。
张研纪回过头去看,只见那个巨大的黑影正慢慢地一步步逼近,那个黑影比周围的植物还要高出一个头,它在左右舞动着双爪,它走过的地方那些植物都会倾倒一片。那些植物发出断裂的声音,然后纷纷倒下。
那个巨大的黑影向着张研纪这边毕竟。突然间,张研纪听见自己的旁边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然后抬头一看,一棵一米多的植物正要向着自己的头顶上压过来。
张研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往后走是那个黑影,往前走就是被拦截断的小道。他眼瞪瞪地看着即将砸下来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