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吧。祖先看着你,守护的一切。你代表着神灵的荣耀,邪灵的黑暗会一一驱散为。摊开你的双手看一下,上面的纹路包含着无数条的生命,掌纹间流淌着祖辈的鲜血。为摊开你的双手看一下,上面是否已经织满了茧,那些茧带着武器的铁锈味。摊开你的双手,看看你是不是真正的男人。研纪,用你的鲜血去保护神圣的光辉吧!用你手中的茧去紧握那把属于你内心的长剑!用你的身体去捍卫一片净土!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吧!
“在战旗的下面,仰望着高山耸立,那一片红色的天空,那一片茫茫的族人,一起伸出拿着武器的右手,高举起来!研纪,那个站在你身边中箭无数,为你屹立不倒的男人,那个用武器撑地,拼死保护你的男人,就是你的兄弟!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吧!”
光芒之下,父亲跪在小研纪面前,温柔地摸着他的额头,作最后一次的祷告,然后站起来,转身……
“爸……爸,别走!”小研纪眼泪忍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父亲背后的光太过耀眼,以至于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看到他挥了一挥手,消失在光芒之中。
小研纪双手趴在地上面,痛苦不已。
“张研纪!张研纪!”
突然间,张研纪听到有人在叫喊,睁开眼睛,只见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脸上长满疙瘩的中年男人,他手上端着一个用叶子造成的碗。那男人把碗递到张研纪的面前。
张研纪慢慢地坐起来,双手接过那个碗,碗里面装着一些清水,但是这些水上面漂浮着几条虫子。张研纪问道:“这……这能喝吗?”
“你不喝,有人喝。”
张研纪叹了一口气,一口把碗里面的东西喝完。眼前这个当然就是陈伯父,他有着某种让人屈服的气势,如果是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是挺会装的,装得自己就跟老大一样,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话,但唯一让张研纪屈服的并不是他说话的语气,而是他的做事方式和他的博学。他能够知道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很多时候,食物的管理都是归这位男人处理的。此时,他又在吩咐路易一烹饪晚餐。
“你把那些手手脚脚去掉,把它的皮剥开,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怎么能够进口啊。”
路易一端正地坐在篝火前面,忙左忙右。
张研纪看着大家都在忙碌着,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睡着了!”
“在休息的时候,不需要过于拘谨!只要舒服就好,确保有人醒着,你就可以安心睡觉。如果你还想睡的话,可以继续。”陈伯父接过张研纪刚刚喝完的那个碗,然后为自己勺上一碗汤水,说道:“我想,你是很想再睡一会儿的。”
张研纪觉得奇怪,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你刚刚的眼角处流出了泪水,我想你是看见了你想见到的人。”
张研纪苦笑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果然自己的脸上都是黏黏的泪水。
张研纪看着陈伯父一口气把碗里面的水喝干净,然后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张研纪问道:“你不想知道,我见到谁了?”
陈伯父微微地笑着,说道:“不想知道。你想说,你会说。”
路易一看了一下张研纪这边,大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问的,你当然是看见哪家的美女啦!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张研纪苦笑道:“路易一大哥,没有见你那么久,怎么变成那么会开玩笑的?是被咚锵传染的吧!”
当张研纪说道咚锵的时候,突然间,三人都安静了,仿佛马上与刚才的那种欢快的气氛隔绝开。张研纪看着他们的神情,陈伯父的表情还是那种让人看不透猜不明的样子,没有人知道这个脸皮之下隐藏着多少秘密,但是路易一不一样,他尽管以前是受到祠堂的严格训练,成为一个遵守规矩的军人士兵,可是他的心情能够快速地从他的面部表情上面看到。此时路易一皱眉紧锁,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张研纪知道路易一和咚锵一直都闹矛盾,一个是不拘一格,一个是循规蹈矩,两个人见面必然是碰撞的,但是经过寒冰峰的经历,路易一跟咚锵产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情。
张研纪说道:“你们知道了一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路易一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应该有很多,但是都跟你没有关系的。”
“那……这跟谁有关系?”
“跟死人……”
张研纪愣住了,路易一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的呢?他们究竟知道些什么东西,为什么说这些跟死人有关系呢?难道……不会吧!张研纪摇了摇头,把自己的邪念消除。
路易一搅拌了一下篝火上面的那盘开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我和领队碰碰撞撞,跌跌撞撞地一步步地好不容易回到人域。那是寒冰峰回来的事情。我们都打听咚锵的消息,但是咚锵一直没有下落,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离开了寒冰峰。我们一直打听结果居然在周号外的口中听说到你的消息。我们就赶过来,没想到你已经陷入了生死一线的边缘。领队就想办法把你救出来了。”
“什么?也就是说,到现在还不知道咚锵的下落?!”张研纪看着陈伯父,他说:“你骗我?!你说他们都安然不让,好着呢!”
陈伯父没有看张研纪,只是慢慢地转身,用手上的碗勺了一点开水。开水在他手上仿佛显得没有温度,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开水的烫热。“当时我告诉你这些有用吗?你自身都难保!”
张研纪想了一下,当时自己在他们的眼中的确是非常危险的,只是自己根本不知道。也可以说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张研纪把陈伯父手中的碗抢过来,本来想抢先喝一口,但是手一碰到那个用叶子造成的碗之后,手就被烫到连忙缩回去。张研纪看一下自己缩回来的手,红肿了一个包子。陈伯父的手到底是用什么造成的呀。张研纪摇晃着手,连忙往手吹气。
陈伯父淡淡地说:“还没有人能够从我手中抢到东西。”
路易一端过来一个水盘,让张研纪在里面洗一下手。张研纪感到溪水一阵凉快,然后他说道:“那……宋允呢?我们是五个人进去的,怎么现在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呢?”
“我相信宋允是已经从寒冰峰离开了。因为我们在回程的路上一直是根据他在路上留着的记号,可以看来他是已经离开了寒冰峰了。”路易一说道:“但奇怪的是,我们打听咚锵的时候,希望能够与宋允碰上一面,可是他真是个神人啊,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里?按道理说,人域的猎人集中地,都是消息集合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他的消息呢?!”
突然间,张研纪在脑海中闪出一个狐狸脸的小孩子,那个人应该叫小獐。“小獐呢?他们有带他回来吗?”
“当时都是一片混乱,你别以为我们都是神通八达,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谁和谁的方向。但是小獐的确是一直跟我们的。但是……”路易一停顿了。
“但是什么?”张研纪记得小獐是一个非常乖巧的聪明的小孩。
“他在红红烈火中,活生生地烧死了。”
张研纪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流。
路易一用手轻轻地放在张研纪的肩膀上,说道:“他也许是希望能够跟他爸爸永远在一起。”
张研纪点点头。
陈伯父在旁边冷笑一声,说:“哭?!你难道只会这个吗?除了这个你还会点什么吗?”陈伯父用锐利的眼神斜目看着张研纪,那种气焰压得张研纪胸口好难受。
“谁让小獐死去的?谁让你失去父亲的?又是谁让咚锵失踪的?你自己想一下,难道你就不应该做点什么吗?作为一个男人,你要不就踏上这个战场,要不就滚得远远的,像乌龟一样缩起来!你这个软弱的人,选择后者吧!那更适合你!这样你会更加好受一下,起码你的眼泪只需要流一次就完了。如果你选择前者,你的眼泪流得还远远不够,你泪眼如同溪流一样也会照样干枯。”
突然间,张研纪脑海中想起了父亲的声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没错,我应该站出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寻找到咚锵!咚锵这个死胖子曾经为自己付出过很多,自己应该去帮助他的,也许他现在就是卡在一块冰丫上面,因为他身体厚实的脂肪,所以无法掉下来。他正等待着他们去救援呢!饿了四天,应该就到了临界点了。
突然间,张研纪的胸口涌出一股热气,“杀死所有的恐龙!杀死所有的恐龙!让人类统治地球!把恐龙清除出太阳系!”张研纪的眼睛发出了强烈的光芒,那种光芒是没有人能够阻挡的,那是真正男人内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