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研纪说道:“所有的问题就是出在这个鳞木上作怪了!你们看到这个效果了吧!鳞木上面有了刚才的那种颜色痕迹,也就说孢子囊里面有种特别的东西,这个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样子吧。我想问题就是在这里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总是说关键是这个鳞木,但这个鳞木跟人域上面的那种伤亡的人有什么关系呢?到底是为什么呢?你能说清楚吗?”文姑娘皱起眉头说道。
“你们看这个……”张研纪把孢子囊轻轻地拍在树根上面,孢子囊破裂,流出了液体,液体沿着树根一直往下流,此时河流冲擦鳞木的根本,看见变成红色的液体慢慢扩散,本来一团的红色血块状的东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条的红丝状的东西,在河面上飘动,红丝形成一条条红丝网在河面上,慢慢地放大,当红网的范围越来越大,颜色便变得越来越淡。圆形的网状结构慢慢随着河流的方向变形扭曲扩散,最后融化在整片的河流中。
文姑娘看到这一幕问道:“你是说这个原因?”
“没错,就是这个原因,你想到了吧!当上游的河水流到这里的时候,就会冲擦到鳞木的茎部和根部,如果上面枝头上的孢子囊往下掉落,那么孢子囊里面的液体就会随着河流一直往下游流去。”
“但是你无法确定这些孢子囊里面存在的就是毒液啊!”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这种现象本来就非常普通地存在在大自然之中,所以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的地方,但问题是,我明白了一点,你们往上游方向看!”张研纪用手指向上方,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们能够看出来吧。上游的草根部的颜色是柔绿色的,而通过这个鳞木之后,这边的草根部是呈现黄色的。也就是说,这就是毒性的分水岭。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
“慢着!”文姑娘说道:“这个鳞木的高大程度,你不能无视吧!我的意思是这鳞木长在这里那么久了,它以前应该也有这种现象出现过,是吗?但为什么只听见这次的伤亡人数这么巨大呢?”
“不是的,这个鳞木不是一直长在这里的,它可能是刚刚才移植到这里的。”张研纪蹲在地上面,用手摸着鳞木的根部说道:“根据记载,鳞木本来就是生长沼泽的地方,尽管在这里它能够生长,但是这仿佛是有背于它的习性。因为种子离开它们本来生在的地方来到这里,机率很少。而且这个位置还能看到沼泽的泥巴痕迹。这里树根的非常松软,不像是为在这里生长很长时间的,反而像是刚刚松土插进去一样。”
“你越说我就越糊涂了,一开始我想你会说,人域上面受到这种毒性,仅仅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是大自然的一个小小的现象。但现在情况好像是……”
“没错,这是一个人为的事情。现在看来。”
谢白高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专门把这棵鳞木搬到这里来?!”
“是的,至少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办?!”
“既然知道了这个是问题的源头,那么我们就应该在这个位置解决。我们把这个鳞木拔起来,难度非常大,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谢白比划了一下,说道:“很简单啊,把整棵鳞木砍下来不就可以了吗?!”
“但是我们现在手头上没有工具。”文姑娘说道。
张研纪一脸难过的样子,看着鳞木:“我不希望它受到这种破坏,毕竟这是一棵植物。”
“你刚才说过,这不是一种普遍的植物而已嘛?!”谢白说道。
张研纪点点头。
最后张研纪做出了一个让步的方式,就是不砍掉这棵植物,而是把这棵植物推倒。这是一个好的方式,一方面鳞木的根部还留在河床里面,另一方面鳞木的生长趋势会河岸上,树枝上的孢子囊不会掉落入河流里面。
谢白对这方面感觉非常在行,说实话,张研纪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谢白现在就仿佛是一个距离张研纪万年以前的野人。当然现在实际距离更长,但张研纪平时并没有感觉到,现在他的感觉到了,谢白赤着脚光着胳膊,只穿着一条小裤,他东抓抓西摸摸,摘到了一些细小的树枝,把那些树枝绞合在一起,他脚掌踩着树枝的低端,手在上面疯狂地搓捻,过了一会儿,居然在他手上出现一条长长的绳子,这条绳子有一个小手臂那么粗,只见谢白把捻成的绳捆绑,爬上了鳞木,在鳞木的树冠上面用绳子转了一圈,然后那个绳子的一边上牢牢地贴紧鳞木的主茎部分。然后他慢慢地树上下来,手中还拿着那条绳子。
他快步地走到远处的一个石块上面,把绳子绷紧,鳞木、绳子和石头形成一个三角形。谢白喊道:“过来帮一下忙!”
张研纪和文姑娘在石头那边拉住了绳子,慢慢地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张研纪自己也不知道,绳子好像鼓住了劲一般,绷直。谢白大吼一声,双手用力,“再加点劲!”,鳞木居然没有半点反应,稳如泰山。
张研纪说道:“不,大家先放松!”
谢白和文姑娘放松着,看着张研纪,眼神里面就是疑问。
张研纪说道:“一直绷紧是没有用处的,我们需要有强大的合力,我们同时发力,这样子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合力效果。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当我是力量最大的时候,你们的力量已经降到了最低,这样子拉到明天都还没有拉到。”
听张研纪这么一说,众人点点头。
“一、二、三、拉!”张研纪咬着嘴唇,双手发力。
绳子从松松垮垮一下子被绷紧,收到了极大的外力之下,鳞木向着张研纪这个方向,倾斜。
张研纪喊道:“谢白捆绑住!”
谢白连忙在这个绳子的位置,让石头压住。张研纪和文姑娘松手之后,绳子也不会松下来,而且鳞木还是有一点倾斜的状态。
张研纪深吸一口气,说道:“再来!”
如是般,拉了十余次,终于看到鳞木形成四十五度角的倾斜。鳞木的根部松掉,有了一种向外翻动的趋势。本来鳞木下面的土并不坚实,所以根部的问题并不大,鳞木一倾斜,根部就随着变化了。
张研纪喊道:“好吧!最后一次!加油哦!”
所有人鼓足了劲,双眼紧紧地看着鳞木,因为此时非常危险,如果没有来得及闪躲,鳞木就会重重地把他们压死,但是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要喊着离开,所有人都把力量汇聚在手掌心中。三人用尽力量拉了一下,突然间,听见“咧!”一声响,张研纪看见捆在鳞木后面的那个受力绳子现在居然断了。张研纪他们没有收力,完全被这一下吓倒了,整个人跌倒在地面上。如此同时,整棵鳞木就往张研纪这个方向倒下来。
“我顶!”眼看就要被鳞木压死。突然间感到手臂有一股力量抽着,张研纪转头一看,原来是谢白,只见谢白一手拉着张研纪,另一只手托着文姑娘,就像原始人一样跳出鳞木的下面。
刚刚逃离鳞木的阴影,突然听见“轰隆!”巨响,鳞木倒在了地上面。
文姑娘还没有回过神,惊慌失措地问道:“我们是已经死了吗?”
谢白喘着气说:“没有那么容易啦!”
文姑娘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张研纪看着眼前的这儿鳞木摆放的位置,非常满意,他说道:“好吧,我们可以离开这儿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们已经没有回去的退路,船只已经被砸成两半,简直是粉碎状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弄起来,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回去啊?他看着谢白,因为谢白的野外求生技能完全是出乎他的想象力之外的。
谢白摇摇头说道:“别看我了,我也没有办法!在这里做一个木筏,这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我们在这里呆上三天就能够回去了。但是食物和休息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除了做木筏,我们还有其他的方法吗?”张研纪问道。
“其他的方法就是我们步行回去!”
“需要多长时间?”
“按照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这个路程的话,应该一天能够回去!”
“那就行,我们步行回去吧!”
谢白抬着渔夫,张研纪和文姑娘一前一后,开始向着来时的路出发。
突然之间,本来还有阳光的天空顿时变成一片灰暗,仿佛是笼罩着一股浓浓的雾。这是什么回事?张研纪看着谢白和文姑娘,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被抬着的渔夫此时微微地动了一下嘴唇,张研纪把头靠近过去,听听他在说什么。
只听见渔夫有气无力地说出几个字:“死……梦……双子。”
这……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这跟渔夫一直说害怕来到河流的尽头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