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直无情地吹,好像告诉所有人生命在空荡荡中的存在。风是刺骨的风,人是两个站在人群之中对视的人。这里的所有人应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场面,他们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被压制,完全仿佛进入一个密闭的空间。张研纪觉得在这里如果不说话,简直是无法呼吸,氧气无比的稀薄,非常用力才能吸到这丁点空气。
动态的静止是多么的可怕,张研纪的心砰砰地跳动,但却又无法解脱。
域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走开。”
董欢说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垄断所有事情吗?你以为你就能够得到众人的心?你以为你真的是这里的主宰者,有权替大家做出命运的决定呢?你根本就是一个独裁者!我要告诉众人!如果你们跟着他,你们就会走上一条死路!”
“你凭什么这样说呢?”域长做了一个请求董欢放轻松的姿势。
“因为我就是你这个杀人狂魔的第一个受害者!”
“什么?!”张研纪惊呼道。
“大家都亲爱这位域长,都是希望这个域长能够在下一轮换中得胜。大家看到的仅仅是他比别的侍神年轻一些,帅一些而已。但是你们知道吗?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呀?!”
董欢说道:“你颁了一纸命令,我父亲就服役了。这个战役,不能说是战争吧,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仅仅是为了万人的送死,这骗局你们制造了,你们仅仅是想让恐龙知道我们人域的人的凶狠。完全没有理会后果,就这样我跟父亲无缘无故就永别了!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儿子应该是这样的吧,我想你们只是想送我父亲去死!是的,你们就是想找一些去死!仅此而已,难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他们牺牲之后还要做一个纪念碑,难道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那个破烂的纪念碑能够弥补什么?你告诉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是在一个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这不是重要的,父亲服役之后,我跟母亲相依为命。十年。然后母亲死了!她死了,只有我一个孤单地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为了母亲的祝愿我还是养大那只雷龙,还是做成极具意义的孝道之刀——雷龙巨刀!难道你不知道,这段豢龙经历是多么悲伤吗?!这样子我豢龙的时候都想到母亲死的模样!雷龙长大之后,我就知道我要完成这个命运的安排。我要查出母亲的死亡原因。这就是我的使命!
“难道这真是天对我残忍的伤害吗?我越查越发现这个谜团越滚越大,最后所有的证据指向了眼前的这位杀人魔鬼!是的,没错,就是这位人物。你们崇拜的人物!我脑海中又出现了母亲死亡时的模样了!不不!”董欢痛苦地抱着头,他挣扎着说道:“不!又出现了,又出现了!那双流着血的眼睛!发白的双唇,苍白得仿佛墙壁上的石灰。她的血凝固在脸颊上。那天我刚刚从陂池那里回来,打开屋门之后,我就看到母亲这个模样。她的双手僵直,皮肤上出现无数的仿佛干硬化的裂纹。干裂的皮肤底下,暴露出一条条充满血的沟道。她的脚硬邦邦的,就像是两条木棍一样。我拼命地去拉她!我用力拉,用力拍!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不动。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她会变成这样子,也就是这样子我妈被证明死亡了。为什么有一种病让她死得那么难看。这究竟是一种什么病毒呢?我不知道,但是在豢龙的过程中我觉得不爽,我不服我妈就这样子死掉。我还没有孝敬过她,她还没有看到雷龙长大。越想越觉得奇怪,我就开始展开了调查。她死之前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我真的没有说。
“知道了吧!她是怎么死的,就是你!你这个所谓域长用诡计把我妈害死的!”
域长冷笑道:“为什么我要害死你吗?”
“因为一件事情!就是这件事,我妈被你害死了!这个就是因为她看到你的账卷是不是?!这个账卷是什么内容我不知道。但是应该就是这个道理。我一直在想我妈到底有什么是她能够说,却又没有说的呢?我就凭着妈那句话我真的没有说……我就顺着这个线索往上查,居然给我发现了我妈居然在死之前来到域长家!你这个伪君子!你搞了我妈?!”
域长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着董欢说道:“无凭无据,在乱说什么!”
“证据?你要证据?!我发现母亲的尸体耳朵孔上少了一个大耳环。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把大耳环留在了你家!”董欢举起手,手上捏着一个大耳环,“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让一个群众代表公义,让他去你房间的右手边的床脚上,找找看,怎么样?!”
域长的眼睛瞳孔有些许震动,但是很快就稳定下来了。
张研纪说道:“这个方法可以啊!”
“好!人就由你去挑吧!”董欢对这张研纪说道。
张研纪觉得莫名其妙,说道:“我?去挑?”他看向谢白说道:“谢白大哥应该对域长家也有印象吧!不如你走一趟吧!”
谢白看了一眼域长,域长微微地点点头。其实谢白根本可以不在意域长的意见,但是在一群的人压力之下,他已经感受到了那股群众对他的心理压力。谢白说道:“那我就去啦!”谢白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域长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他的护卫,然后转头对董欢说道:“这样满意了吧。”
张研纪听完他说这句之后,看向他的随身护卫,此时他的那个护卫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张研纪心中一句“我顶!这下惨了,如果域长不是怕身上有粪,怎么要让一个护卫去拦截阻碍谢白呢!”而且这个小动作仿佛只有张研纪看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域长和董欢身上。当然,张研纪对谢白一点都不担心,无论祠堂的人怎么围攻,他都有自信能够逃出来的,他有自己的方法,现在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小护卫去拦截他什么的,不足为惧。
董欢说道:“当然我非常有兴趣是我妈看到什么。但是这个作为我的调查线路。我一直往上摸索,寻找一个关于我妈死亡的故事。但是很可惜当查到我妈曾经见过域长之后,所有线索顿时中断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我重新在我妈的手指甲的缝里面找了一样非常奇怪的质料。这个质料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为了这质料奔波。终于知道原来这是账卷的一角!没有错的,这样子就能够指向了域长处的账卷。我明白了,我想到了这一切之后,我马上发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我必须马上假死。因为如果我妈这样说的话,应该是有人认为她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妈才会强调自己没有说出去。看样子,你害死了我妈之后,可能还不会放过这件事情!我就假死了逃过这一劫。父亲服役之后,我妈心情变得不太好,平时就跟两个人说话,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隔壁的董大婶。这样子就是他有下两个目标。我假死之前暗示过董大婶,但是董大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确定自己猜的是否正确。所以她拒绝我帮她,我也没有强求。可是……最后……”董欢哽咽了。
域长冷冷地说道:“你幻想能力实在是太丰富了吧?!”
“没错!你让我爸去送死,又杀了我妈,接着连董大婶都不放过。其实中间还有我,只是我能够逃出来而已!”
张研纪说道:“董欢大哥,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杀董村长?!”
董欢指着域长说道:“域长嘛,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人怎么样也不能在除了祠堂会议上见到他。但是为什么我妈能够见到域长,甚至连耳环都能留在他的房间呢?!为什么呢?我想了很久很久,想不出一个原因。我妈在我爸服役之后,就没有跟其他陌生人说话。她甚至没有离开过董村,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域长那边呢?这就是我觉得非常奇怪的环节。好像忽略了一个什么东西……但我能够知道,我妈除了我和董大婶之外,还有一个不得不见面的人,尽管我妈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但是还是得见上一面。那就是域长收我们村费的时候。这样子就奇怪了,我就觉得问题的精结就是在这里。然后我用了一招内应外合。”
“什么?你在董村长那里查到了什么?快说快说!”张研纪心急地问道。
董欢看了董夫人一眼,说道:“董夫人一直以来辛苦了你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但是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还公道于民!这就是我从这过程中得出的心得。”
董夫人浅浅地咬了一下嘴唇,轻轻地说道:“好。有劳了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