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是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些什么吧?!”
其实张研纪并没有关心这个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谁能够拿到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
“他跟我说了一些赌气话。因为我跟他说过豢龙荒根本上就没有解决的方法,因为这是村民的主动选择,我们并没有能力去扭转这个局面,当然这方面的态度,你们都明白,他更加明白。但是他希望能够说服我,并且拿出一些成绩给我看。所以他来到说,今天他行动了,他一定要把董村里面的问题解决。这里的问题我并不认为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这仿佛就是人总是会碰上感冒发烧一样,这些非常正常的。我们不能抑制这些事情发生……”
董村长还想说下去,再次解释或者说诠释这个没法让在座的各位明白的理论。谢白喊道:“他说的行动就是去祠堂里面跟隆一正,然后跟叶荣老人谈判的事情?”
“是的,应该没有错。我也是因为他这句话,所以希望得到他的去向,得知了他们的交流情况。但是这些应该没有半点关系吧?!”
张研纪问道:“我们不能偏移刚才想的那个问题点,现在我想问你,到底谁能够拿到盒子里面的木偶?!”
董村长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除了刚才提到的人,根本就没有别人能够拿到这个盒子里面的木偶!说一句豪言,就连我夫人,也是在我的允许下,今天才碰到这个盒子!没有人能够不在我允许下,碰到我的东西,因为……我跟它们一起生活着!在预览展,没有人能够进去的。”
“但是……董欢不是进去了吗?”谢白问道。
“这个你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我也邀请董欢的,他是我的左右手,我怎么能够不让自己的左右手进入这个预览展呢?!所以其实我告诉他这个消息,也希望他能够来。他当时已经拒绝了,但没有想到他居然出现,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他的目的并不是来看我的木雕的,他只是为了过来给我宣战!他进来之后,他看叶荣和隆一正的眼神是多么的萧杀冷酷。这也许是他在压迫着自己的强烈的情绪吧!我从他侧面看出他的表情。”
“我可没有留意到……他面对我的时候,表情还是非常恭敬的!”隆一正说道。叶荣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如果没有人能够触碰到这个木偶盒子,那么到底是里面的谁呢?谁拿了这个木偶呢?当然,董村长自己丢到案发现场的话,这样子说出来,仿佛是一个不小心的遗留,但是如果再仔细想一下,董村长这么爱惜这些木偶,放在盒子里面连自己的夫人都没有碰过,那么他为什么要把它们带着去案发现场呢?现在就只有这么两个原因,第一个案发现场遗留木偶,当然就是刚才想到的指向董村长的理由了。如果不是董村长留下的,那么这个问题就是凶手为什么要在预览展上面拿了这个木偶,然后放在案发现场,这个的目的就是把所有人的目光放在董村长身上,凶手杀死董大婶可能并不是因为董大婶知道什么秘密,而是为的是嫁祸给董村长。为什么凶手要嫁祸给董村长呢?这两者就是有这一个关键。
张研纪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明白了董大婶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了,她的死就是为了把一切的事情推到了董村长的身上。所以我们也会来到这里找董村长。董村长此时也是一种跳下黄河都洗不清的状态,就算是直觉告诉张研纪,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董村长,但是这些证据太过真实和明确,甚至没有一个凶手会这样子做的情况下,张研纪已经怀疑这些证据的真伪。这里面会是谁呢?叶荣为了得到董村的粮食分配率和高昂的价钱?还是隆一正真正的目的是想彻底垄断董村的一切命脉,成为一村之长?
这一切都仿佛是一个深渊,没有人看到这个谜题的底层。
张研纪看了文姑娘一眼,说道:“既然这样,追问下去没有一点意义。不如我们就这样子撤退吧!”
“什么现在离开?”谢白抢着说道:“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没有,也许真相并在这里。”张研纪淡淡地说道,他站起来向着董村长三人逐一鞠躬。张研纪带着文姑娘和谢白转身准备走出大门。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嚎叫:“请留步!”
张研纪转过头,看见隆一正看着他们,张研纪道:“请问是什么事情呢?”
“刚才我们已经做了答应姑娘的事情了,不知道姑娘的诺言现在……”
“我说过的事情都是会兑现的,你们就等着看吧,下个月你们都会看到好的结果。”
“那就先谢谢姑娘了!”
文姑娘大步带头走出木门。一走出木门,她狠狠地用脚顿一下地面,说道:“亏死了!亏死了!这盘生意做得真是亏!没有想到根本没有在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到底现在是谁拿着账卷呢?!我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你们演得真是太好了!”
“你觉得哪个最有可能拿着呢?”谢白问道。
“叶荣!”
“怎么会是他?他那副七十多岁的身躯,拿杯茶都在全身振抖一样,他的力气连说话都没有。怎么可能杀死一个中年男人?就连一个妇人,我都不能认为他能够杀死。”谢白喊道。
文姑娘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你没有察觉到他一直都是很少言慎行,这样子,他狡猾的眼神,绝对是隐藏着一个比杀人还要恐怖的阴谋。你没有察觉到吗?刚才隆一正追出来问我,刚才我答应的事情。帮他们解决利益分配的矛盾,一直都是隆一正表现得格外认真,甚至是他首先诱导让叶荣接受我开出的条件的。我的条件这么丰富,如果作为一个贸易商人,怎么不会心动呢?但是叶荣的表情并没有一丝的兴奋,跟隆一正是完全相反。叶荣表现得就是根本不在乎我开出的条件,甚至就算他答应了,他也没有想过我要兑现那个承诺。这样子就是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差呢?理由应该是很简单的,那就是叶荣手上已经拿到账卷,他那种号令天下的气概就无法压制,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了已经!我能够感觉到了。”
“现在谁说谁都有道理!但是真正都没有切入到点子上,总是觉得差点什么!”张研纪说道:“你说如果是这个原因,他们是否会联合在一起呢?一定是缺少点什么吧!”
“你别老咕噜咕噜地自语啦!总是说差点什么缺少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啊?!”谢白没有耐心地喊道。
“缺少一个人!”
“一个人?”
“没错,就差那么一个人把我们看到的这些一切串起来,而我们所听到的一切也许都是真实的,他们三人甚至我们问过的所有人,都没有必要说谎,因为他们说谎的好处一点都没有,但是……就差那么一个人,把我们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这些连接在一起!”
“你说得太玄了!我根本没有听得懂,到底这人是在什么地方?我们应该往哪里找!这人是怎么一个人啊?!”
“这个人是一个死人!”
“吓?死人?你找死人做什么?跟他说话吗?”谢白惊呼道。
“但是……我找的这个死人应该已经不是死人了!”
“天啊!你说的能够明白一些嘛?什么又死人,又不是死人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因为他是复活的死人!”
谢白听得脸色一青,接着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是说笑的吧!人死了怎么可能复活呢?你这个骗子真是能骗人骗到家了!”
张研纪用手摸了一下鼻子,说道:“那样子,要去看看才知道。”
文姑娘和谢白对视一下,跟着张研纪走。躲开祠堂的巡逻人员,张研纪走到一间黑不溜秋的木屋前面。
谢白一看,大喊道:“什么?怎么又走来这里了?!”
没错,张研纪带他们来到的就是停放着二三十副棺材的停尸间。张研纪第二次来,所以仿佛一切都有种熟悉感,他拿着文姑娘已经点亮了的蜡烛,走到董欢的棺材前面。他推开了棺材盖,还是看到上次看到的那副死尸。张研纪伸手摸了一下尸体的喉咙和腮颊下方。
突然,张研纪冲出了木屋,看了一下天色。由于董村是远离闹市中心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荒芜的郊外,所以从董村走到这里,已经耗费了很多时间,现在已经傍晚,夜幕降临。张研纪说道:“惨了!这次又要出事了!”
谢白跟着张研纪后面冲出来,看见张研纪看着天空在感叹着,问道:“到底在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
“今晚会有命案!”张研纪双手握紧拳头,看着天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