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拿起一瓶刚启开的酒说:“看着,不用杯子。你们不要让夏天喝了,剩下的我替她喝。”说完,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完了。
这回,这些男人看着都吃惊了,一致拍着手惊呼,
“好!厉害啊!”
叶总挑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她说,“说不喝酒的却挺能喝的啊!够仗义。”
其余的那些男人也跟着起哄,“原来,你能喝酒啊!”
贝贝对着叶总说:“不行,我们都喝完了,你也得喝。”
“行,不过,我用杯子。”
这回,贝贝可惨了,不喝也得喝了。
任夏天喝完第七杯的时候,头晕沉沉的。赶紧跑到洗手间里躲着,插上门。对着墙上的镜子看着她的脸,红彤彤的。全身闷热,马上拧开水龙头,洗洗脸。又重新看着镜子里的她。
“这叫做什么事啊?怎么成陪酒了?真难受。”任夏天嘴边咕嘟,摸着肚子退回对面的墙壁上蹲了下来,这样子还能舒服点。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得清醒点。”任夏天一直重复着说这句话来支撑自己。
“咚咚……”还没蹲下休息几分钟就有人来了。无奈,只好忍着站起来开门,“贝贝,是你呀!”
“对呀!我喝多了。本来今天是不能喝的,因为来例假了。可子怡这人是要面子的。”此刻的贝贝也摇晃着脑袋。
“唉,我们出去透透风吧!回去坐着,他们又要让我们喝酒了。”任夏天实在是闷热极了,对贝贝说道。
“好吧!”说完,贝贝挽着任夏天的胳膊。两人相扶着,摇摇晃晃地走下了楼梯。还未走到门口,就人来招呼她们。
“嗨!美女过来坐。”原来是坐在任夏天右边的男人。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他们在玩什么?”贝贝拉着任夏天走到他身旁坐下。
“你们在玩赌钱?”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钱,任夏天脱口而出。
“不对,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喝酒吗?”任夏天刚想起他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我与你们不一样,你们不懂。你认识他吗?”他指着与他赌钱的男人说。
任夏天定睛一看,蛮帅的。看起来比较斯文,带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最起码比那些老男人强多了。摇摇头,“不认识。”任夏天晃着脑袋问贝贝,
“你认识吗?”
“我也不认识。走,咱们出去吧!”
“他是叶总的司机。”
“哦!”任夏天点头。不过,看起来比较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走吧!出去透透风。”任夏天打着手势与他们说拜拜。
他连抬头也没有抬头,把手一挥,“好吧!走吧!”
走出酒店的门口,任夏天抬起头,闭着眼睛,展开双臂,享受着天空中刮来一丝丝的微风。情不自禁地说:“好舒服,好清凉啊!”
“嗯。我们找地方坐下吧!”她们在附近的地方,找了个石凳坐下。她们彼此也是刚刚相识。互相寒暄了几句,然后讨论工作上的问题。
坐在任夏天右边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看见她们坐在那儿,走过去对任夏天打招呼,“嗨!美女,我与你同姓,叫任毅。你们俩过来玩。这儿离酒店有点远。”
“哦!我……”任夏天还没说完,被他用手给拽了起来,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干吗?任哥哥。”
贝贝站了起来,也抓住任夏天的胳膊,怕她受到伤害。
“过来玩。”
任夏天想,他凭什么抓住她的胳膊,除了隋雨之外,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对待过。也从来没有碰过男人,甚至与他们手牵手也没有。因为封闭太久,所以现在想试着放开自己的心灵来通向外面的渠道。原来是这么的难堪。
“凭什么?难道我们在这边不能玩吗?”任夏天害怕的吼道。他旁边还站了一人,晚上虽然有灯光,但是相太远看不清楚是谁。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温柔?我是来保护你们的安全。是你们刘哥的保镖。”
“是吗?”任夏天不屑的看他一眼。
“不用相信他,甭理他。”贝贝说了一句,然后把任夏天往她身旁拽,他丝毫不放手,还拽着任夏天的胳膊往他那边使劲。就这样,任夏天被两人拽来拽去。
“你给我过来。”他大声呵斥了一声,把任夏天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同时也把她和贝贝拽了过去。但是她很快把心镇静了下来,顺势咬了他一口。这下他终于放开了手,连声“哎哟,哎哟……”地叫,嘴还是没有闲着,
“你是属狗的啊!”
这时,子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差点扑倒在地上。
“我还以为你俩走了呢。吓死我了。上去吧!你们不用喝酒,在那儿坐着就好了。你们不在那儿,我替你们喝了好几杯酒,都喝醉了。”
“天哪!你喝醉了,我们怎么办啊?”任夏天担心的问。
“没事的,至少我头脑还是清醒的。”
“既然你替我们喝酒了,那么我们这就上去。不能让你一人喝。”贝贝说。
“我们又不在那儿,你替我们喝什么酒啊?”任夏天不明白。
“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物?不喝不行啊!”
“哦!贝贝,我们赶紧上去吧!不能让她在喝了。”贝贝点头。
她们上去刚坐下,他们又要她们喝酒。那是建立在礼貌与场合之间的基础之上,真是逃也逃不掉。
任夏天认为这哪里是生日聚会呀!分明是酒会嘛。都怪她的好奇心,要不然就不会来这里,想着想着。身旁的叶总发话了。
“你现在不跑了,刚刚上哪儿去了?”被他这么突然的问一句,任夏天的心里“咯噔”紧张了起来,吞吞吐吐地。
“啊……哦……去洗手间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种眼神,任夏天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把头埋在了酒杯里。
好不容易坐到他们喝最后一杯酒 。任夏天纳闷,怎么酒桌上少了两人?他们还要喝,真要命。决定了,这一杯无论如何也不要喝了。爸爸曾经叮嘱过,要少喝酒,自己的身体要掂量点。
看着他们都一口下肚了,任夏天还是不好意思地直摇头,说,“我真的不能再喝了,不骗你们的。”
刘哥把手中的酒杯又给倒满了。
“那我敬你,我们第一次相识,认识你很高兴。”他把头一扬,酒杯又空了。“够有诚意吧!”
任夏天还是难为情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子怡走到任夏天的身边说,“我替她喝。”
“不行。”刘哥说。
贝贝也站起身走到任夏天的身边说,“那我替她喝。”
任夏天看着她们都要为她干掉这杯酒的热情,怎么忍心让她们再喝。豁出去了。
“谢谢你们,不用了,我自己喝吧!”
阿丹这时也走了过来说:“夏天,还是我替你喝吧!”
她们三人都开始夺任夏天手中的这杯酒,酒杯在她手中摇摇晃晃,酒也顺势往外撒。
任夏天只好用力拿住这杯酒,说:“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我怎能让你们再替我喝。真的谢谢姐妹们。还是我自己来吧!”
“既然她要自己喝,那就让她喝吧!喝完之后,我们就去KTV。”叶总又情不自禁地对刘哥说:“老刘啊,这说明她们感情好是吧!”
刘哥笑了笑。
在他们的相互言论之中,任夏天已经把那杯酒倒在肚子里了。该死的酒精在肚子里面翻来覆去,比来例假的时候还难受。她只好摸着肚子,一下子跌坐在桌子上,趴在那里。
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任夏天。
“你没事吧!夏天,醒醒啊。”子怡急忙拍打着任夏天的肩膀。
不能这个样子,头脑一定要清醒,坚持住不能让坏人乘人之危。任夏天在内心反复地提醒自己。
“我没事的。”任夏天“刷”地站起来,吃力地摆摆手。
他们紧绷的心也松弛了下来。
“没事就好。走,叶总请客。去KTV。”刘哥说着,打了个咯,歪歪扭扭的离开座位。子怡上前扶着他的胳膊。
贝贝挽着任夏天的胳膊下楼,最终走出了那让任夏天感到陌生又害怕的酒店。酒店虽小,客人却挺多的。但是她始终有不好的预感。
任夏天与贝贝都出来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子怡的踪影。
“怎么还不见子怡出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垃圾的人物。原本还有一位朋友约好的。结果她走了,又不能失约。只好来了。”任夏天有点发慌,眼睛不停地四处转。
“那时我问她都有谁,她说有你,还说你不是那种下贱,疯疯癫癫的人。也就放心的与她来了。”
“哦!”任夏天点头。
“嘘……”贝贝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任夏天。
这时,子怡从任夏天的身旁走过去,上车了。任夏天听见她的哭声,忍不住的喊,
“天哪!她怎么哭了?”任夏天有点不解,不相信她的耳朵。
“这还不是那个男人给害的。走,过去看看。”
“啊?”
还未等任夏天反应过来,贝贝拉着任夏天就往前走。
“你的朋友不都在这儿?”刘哥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就掉头与他手下的人周旋去了。
只见子怡泪眼朦胧,边哭边说,“你们去KTV好不好?我都跟他说了,他不高兴了。”
“你怎么了?子怡。”任夏天不忍心的问。
“没事的,有我们在呢。”贝贝说。
“你们不知道,他今天给我的答案是不可能。你们相信我去KTV好不好?”子怡还是坚持。
贝贝答应了。子怡望向任夏天,拉着她的手说:“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把你当作真心的朋友来对待。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如果不相信就不会与你来吃这顿愉快丰盛的晚餐了。”
任夏天想,不过是安慰你几句罢了。今天来真是受累。
“相信我,你上车与我们一块儿去。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啊?”子怡用力的拍打着她的胸脯说。
任夏天沉默了。
“就算我求你了,行不?”听着子怡啜泣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不忍。给足她面子吧!任夏天终于点头。
“好,我答应你。不过别玩得太晚,明天我还要上班。”
“我知道,谢谢你。”子怡从车窗探出头,与任夏天拥抱了一下。
这次,她们坐的不是那辆有点旧的红色上海大众。是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时间太匆忙,任夏天也没来得及端详,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稀里糊涂地上车,稀里糊涂地下车。与他们一同来到了KTV。
任夏天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房间里的摆设与家里的客厅一样。有沙发、茶几及唱歌所用的东西。蛮有新鲜感的,与她们有说有笑的。不过,是与一大群陌生人在一起。肚子里怎么一点水也放不下。已经去两趟厕所了。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说,“我得去厕所。”
“我也去。”贝贝说。
“我也去。”子怡与她们一同出来。
“没事的。你们就该吃该喝。想唱歌就唱歌。不用怕。”子怡叮嘱着她们。
“等到她们进去的时候,小吃,啤酒等一切都已准备好了,并且已有人在唱歌。
子怡与刘哥去跳舞了,阿丹也与张总去跳舞,赵总则是拿个沙发垫子当作枕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整个沙发的面积给占了一半。与任夏天同姓的那个男人张牙舞爪,一看就不是道德素质很高的那一类型,特别是长着一双很小且色迷迷的眼睛。放眼望去,叶总则站在一旁唱《懂你》。
任夏天与贝贝则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聊,看着他们的手舞足蹈。
这时,刘哥坐到任夏天的身边,叶总边唱歌边用动情的眼神向这边走来,望向任夏天。刘哥转过头,对任夏天说,
“这首歌是唱给你听的,也是献给你的。”叶总向任夏天伸出了未拿话筒的右手。
任夏天没去理会叶总,直摇头,“不是啊!这首歌是满江的《懂你》,是献给母亲的。”
刘哥又说,“你知不知道倪萍是怎么到中央卫视的?这你就不懂了。”
任夏天不以为屑,“怎么会不知道呢?好像她以前是主持山东卫视的,然后因为家庭的变故到了北京呗!”
“不对,她以前不是做主持的,与电视台里的领导结婚,然后被人家发现经常与高官出入高档酒店,娱乐场所,就离婚了。而后那高官被调到北京,顺便把她也给调过去了。”
任夏天很是不解,他什么意思?
“是吗?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在北京与陈凯歌导演相恋了八年,却被陈红抢去了。”
两人相互争执,各持己见。任夏天不理他了,他又与子怡在一边谈心。叶总放下话筒走过来,很绅士的邀请任夏天跳舞。
任夏天欣赏着动感的音乐,心里的血液已经沸腾了,也想放松一下。正要起身,被贝贝一把拉住,“咱不过去,不跟那种人跳舞。”叶总只好知趣的自己跳舞去了,看着他在人群中晃动的身影,有些不忍心,但是自己心中也明白,他们不是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