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日
现在是凌晨,我在甲板上和文森特一家道别,他们家派了4辆汽车到港口搬运油画,动作如此缓慢。老小马库斯也在看他们,下船的人从船尾下了甲板,他们的亲友挥动着手中的方巾,陆陆续续又有人从船头上来,他们的亲友一样挥动着方巾
老马库斯向我走来,“现在只有我们比较熟了,对吧?老毛子?”
怎么办,我能回答他,“是的,美国佬”吗?很显然我并不敢,我还期望从他这里获得更多线索,他不过是比较傲慢而已,无关他个人的思想问题。
不管怎么说,我很佩服他的痴情,前几天我就了解到,小马库斯这孩子是难民,和父母走散了被老马库斯领养。这孩子还偷偷告诉我,艾莲娜夫人就是老马库斯一生的心结,但他从未和他的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本来早就已经放弃去了解真相了,时过境迁又有人忽然提起这件事情,让他感到自己有些挫败,不过还好,他下一步计划就是要带我去看看艾莲娜夫人去过的画展位置和她的出租屋。
我担心这对死者来说有些大不敬,心又无法退却,也许是我自己刚愎自用,但既然一点一点的线索能累积起来,那我就不会让我的努力石沉大海。
10日
我一觉醒来就看到美国西部的科里康纳港湾,下了船的首要任务就是给我妈妈和娜塔莎报告我的行踪,下一步要找到一个适合我居住的酒店,然后再给阿芙乐尔打电话,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但我没想到马库斯那老头大清早就已经整理好全部的行囊,用他那拐杖敲着我的房门,“老毛子!”,若我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一定会用力吼回去,吼到他不再这么叫我!
但我很倔强,我依然冷静地问,“马库斯先生,能不能不这么叫我?”
“好的好的,无所谓,老毛子”
这老头比我倔强的多,并且顽固不化,我本来带着两件行李可以一身轻松地走下甲板,现在,我得额外帮老马库斯提东西,他几乎把游轮上所有上等香槟洗劫一空
紧接着接他的汽车缓缓驶来,我把他的香槟递给司机后就准备自行离开,离开几十年后这里大变样,我不知道现在到哪还可以坐线缆公交,他在一旁按着车喇叭响个不停,司机下来说让我和他们一起走
“谢谢你的好意马库斯先生,但我要去洛杉矶”
他说,“就是去洛杉矶!上车!”
我不是个贪便宜的人,我决定支付给他们相当的路费,虽然这有可能在他们看来是很小一部分
在路上时,他明确告诉我,要求我住在他家的公寓里,可我根本没有要去的意思,他却开始给我算起了房租费、水电费,并要给我一辆方便交通的汽车,他算的并不比住酒店便宜,但我绝对不好意思去叨扰别人,我选择了住在市中心的一个单身公寓,至于车的话,我用做租的
驱车几个小时里,我在后排昏昏欲睡,老马库斯用拐杖戳我的脚,指着前方快要到的美洲银行大厦,不得不说,那大厦顶层发亮的“美洲银行”几个大字,绝对是这方圆百里之内最耀眼的,外面的环绕着的大柱子让我想到雅典娜神殿,据我所知,大部分的美国企业家都是基督教徒,他们企业的建筑通常会在顶层放一个大大的十字架,但美洲银行的大厦没有,只不过晃眼看到大厅有一个男人的画像,我猜那就是艾莲娜夫人为威廉所画的
老马库斯满脸不屑地把我放在这个他口中“下层人的酒店”门口,没有任何道别地驱车离开,在此之前还让小马库斯强行将他的号码塞给我
我到了达住处后又开始一边写日记,一边给阿芙乐尔打电话,但这一次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