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梦捷和萧笙默的大婚就举行了。苏梦捷的肚子不能再等,所以在他们一再的要求下,上官宇只得早早给他们办了婚事。原本,他是想拖到上官飞忆醒来的。他知道,上官飞忆就快要醒了。
每个夜晚,上官宇都偷偷得将上官飞忆带到禁地的密室中,借由禁地中的各种典籍给儿子疗伤。虽然,冥王宫的规矩是非宗主,除非面壁,否则不许踏入禁地内。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只想救回自己的儿子。
苏梦捷和萧笙默大婚不久,上官飞忆便渐渐得恢复了神智。但是上官宇隐瞒了所有人这件事,并问了上官飞忆到底是谁伤了他。
上官飞忆只是说不要再问,再追究了。但是上官宇对于伤害儿子的凶手,一定是不能放过的。后来,他试探得问道:“是不是你大师兄?”
上官飞忆愣了一下,随即不置可否。上官宇登时火冒三丈,尉迟镜心是他最信任的徒弟,他的为人,是他这个做师父的一直以来以为最了解的。却没想到,恰恰是他这个最满意的徒弟伤了自己的儿子。
尉迟镜心面对审讯,毫不犹豫得承认了一切。即使,那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可是,他能说是萧笙默吗?能说是苏梦捷的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吗?为了苏梦捷的幸福,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即使是冥王剑穿心,即使是堕入阿鼻地狱,那又如何?
他的妹妹尉迟馨儿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哥哥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企图用自己的命换哥哥的命。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上官宇,冥王宫的宗主。
“残害同门,是本门第一大罪,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请师父责罚!”
“责罚?你给我说说看,为什么要对飞忆下那样的毒手?”
“师父,请您别问了!您责罚就是!”
简单的几句话,包含了尉迟镜心太多的情意。他对苏梦捷的爱,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少,甚至他们中,最爱她的就是尉迟镜心了。爱,不一定是拥有,而是守护着她,让她得到幸福。所以,他选择替萧笙默受过,义无反顾。只要她幸福就好!只要她开心就好!
就在要动用冥王剑穿心这刑法的时候,众人认为应该昏迷的上官飞忆却走了出来。他请求父亲,只将尉迟镜心逐出师门就是了。萧笙默在见到他的一刻,几乎吓得肝胆俱裂。只是没想到,他没有戳穿他的谎言,甚至在帮着他隐瞒真相。
尉迟镜心对上官飞忆的行为似乎很理解,他以为上官飞忆和他一样,都是想保护苏梦捷,让苏梦捷幸福。于是,他接受了这个结果,离开了他成长的天山,离开了他的师门,他一生中最爱的地方还有那个人。
他走到山边,上官飞忆在那里等着他。高傲的上官飞忆竟然对着他跪下了,对他说今生欠他的还不清。还说了,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但是只有一半是为了苏梦捷。
尉迟镜心不懂,但是他没有问。他相信,上官飞忆无论做什么,都有理由。他是他所敬佩的人,所以他的理由一定是他能够接受的!
尉迟镜心走后,尉迟馨儿一直觉得事有蹊跷,便拉着个性软弱的水易寒调查。尉迟馨儿原本喜欢着上官飞忆,但是却知道,他的心里只有苏梦捷。水易寒对她的体贴,让她不忍心伤害这个男子。何况,尉迟镜心的事情出了之后,她对上官飞忆不为尉迟镜心平反,还将哥哥逐出师门渐生不满。之后不久,便草草将自己嫁了。
萧笙默天天面对上官飞忆,只觉得压力倍增。每日都过得心惊肉跳,难以安生。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两年,上官宇因为练功走火入魔离开了人世。临死前,主持了上官飞忆的即位大典。并在那一天,发生了一件让人永生难忘的事情。
冥王剑穿心!第一次有人见识了这个酷刑是怎么的残酷!
尉迟馨儿和水易寒这两年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真凶,他们知道老宗主的日子不多了,如果不能在他离世前找到真凶,恐怕她哥哥的冤情永远没有人可以解开。
终于有一天,他们听到苏梦捷和萧笙默的争吵。
苏梦捷在大骂萧笙默:“两年前,二师兄的那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萧笙默有些心虚得说道:“娘子,说什么呢?是大师兄,这不早都真相大白了嘛!大师兄自己都承认是他了,你怎么会怀疑我呢?”
苏梦捷眯着眼睛说道:“从二师兄醒来之后,这将近两年的时候,你总是魂不守舍,见到二师兄的时候总是能绕就绕。你心里是不是有鬼?”
萧笙默搂过苏梦捷讨好得说道:“怎么会呢?娘子,我是因为娶了你,觉得愧对二师兄,所以才不好意思见他。”
苏梦捷似乎并不是十分相信,噎着他说道:“好啊,我和你一起去见二师兄,对不起他也是我对不起。两年来,我没见到你跟他说一句话,现在和我去跟他道歉!”
萧笙默立时软了下来,讨饶道:“娘子,你别为难我了,让我去见他,不如杀了我算了!”
尉迟馨儿和水易寒都只觉得这些对话很可疑,如果萧笙默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要怕见上官飞忆?但如果真的是萧笙默,上官飞忆又为什么要陷害尉迟镜心?
他们想走进些听听,虽然已经足够的小心,怎奈武功却比萧笙默差太远,刚一移动,就被萧笙默发现。
看着他们二人,萧笙默立时明白了他们发现了他的秘密。只是,现在的他是不能这样除掉他们二人的。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萧笙默不动声色得问道。
尉迟馨儿挑眉说道:“我们刚好路过这里,听到好像你们在争吵,正想来劝架的。”
萧笙默点头笑了笑,就转身回了房。相信尉迟馨儿的鬼话,他就不叫萧笙默!
宗主的即位大典前,新宗主要在禁地里参拜祖先,待足半日。午后才能举行正式的典礼。上官飞忆不在,那么就是除掉眼中钉的最佳时机。
萧笙默来到上官宇面前,跪下说道:“师父,两年前,我们真的冤枉了大师兄。”
迷糊中的上官宇问道:“怎,怎么冤枉他了?”
萧笙默接道:“其实,暗算二师兄的根本就不是大师兄,而是他的妹子尉迟馨儿和水易寒!馨儿一向喜欢二师兄,可是二师兄喜欢的却是梦捷,因爱生恨,馨儿就想毁掉二师兄。水易寒那傻小子只懂得追在馨儿后面,馨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馨儿的内力不足,所以,就是馨儿拖住二师兄,水易寒下的手。大师兄为了保住他的妹子,所以自己承认了。看那日在殿上,馨儿的表现,明显就是她后悔这样做给她的哥哥带来了灾难。”
“哦?”有些糊涂了的上官宇眼睛霎时发出了亮光。
萧笙默加了把劲儿说道:“今日,我和水易寒切磋武功。发现他的催心掌很厉害,那个劲力足以把二师兄打得昏迷不醒。试想想,大师兄如果要杀二师兄,他全力一击,二师兄焉还能活?”
上官宇眼睛瞪着,似乎在思考萧笙默的话。但是,人到了这个时候,想保持清醒已经不可能了。他只听到后来萧笙默又说了些什么添油加醋的话,反正就是让他确信了当时做下这案子的,是尉迟馨儿和水易寒。
上官宇召集了冥王宫所有的人来,包括二十一门派前来参加庆典的掌门而首席弟子。并派人绑了易水寒和尉迟馨儿前来。
“尉迟馨儿,本宗主问你,两年前暗算我儿飞忆的到底是你,还是你哥哥?”上官宇言辞极为严厉。
尉迟馨儿一愣,恨恨得瞥了萧笙默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奸贼又在栽赃陷害。于是大声说道:“不是我,更不是我哥哥!”
上官宇微眯的说眼,凌厉得射向尉迟馨儿,冷冷说道:“是你指使水易寒下的手吧?”
“我没有!”尉迟馨儿大叫道。
“不是?那你说是谁?”上官宇冷声问道。
尉迟馨儿的目光定在了萧笙默身上,冷冷说道:“是萧笙默!他陷害我哥哥,现在又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来陷害我!”
萧笙默不屑得冷笑道:“是你在陷害我!”
处于糊涂期的上官宇显然是偏向于萧笙默一边,完全不听尉迟馨儿的解释。严厉得说道:“大胆尉迟馨儿!以前残害同门,让你哥哥待你受过;现在又胆敢污蔑同门,看来不给你尝尝我冥王宫第一酷刑,你是不知道深浅了!”
冥王宫第一酷刑,顾名思义,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冥王剑穿心。
尉迟馨儿却不再说话,更不讨饶。不论她将遭遇什么,她没有做的事情,就是没有做,更不会因为害怕而讨饶!
在黝黑的冥王剑被请出来之后,水易寒只觉得四肢冰冷。他知道,这将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如果让他眼睁睁得看着心爱的人受苦,还不如痛在他自己的身上!
“宗主,既然您认定是我们下的手,而下手的又是我,这酷刑就由我来受吧!”向来懦弱的水易寒,为了保护尉迟馨儿竟然会挺身而出,这使尉迟馨儿感动得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