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傍晚时分,尉迟镜心和上官飞忆已经赶到。三人见面自是一番欣喜。尉迟镜心最感欣慰的就是上官遥并没有血洗黄河帮,反之,还大有带其步入正途的趋势。
“遥儿长大了!”待上官遥去忙大会之事后,尉迟镜心很是感慨得对上官飞忆说道。
上官飞忆笑笑道:“我对不起他啊!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尉迟镜心明白上官飞忆是有感而发。孩子长这么大了,他从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而后面一句话自然是对尉迟镜心说的,他曾为了某些事,使他这个师兄含冤莫白二十几年。
从来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是到现在,尉迟镜心也没有问过他原因。
“飞忆,为什么要诈死?”这个问题憋在尉迟镜心的心中好久了。他可以不问上官飞忆为什么陷害自己,但是诈死这一件事却实在伤害了太多人……
上官飞忆轻叹口气不答反问道:“让你受伤的是什么人?”
尉迟镜心一愣,一脸茫然的神气,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他用的是冥王宫的武功。”
上官飞忆苦笑道:“如果不是有信陷害遥儿,你一定以为是我对吗?”
他将斗笠摘了下来,那俊美消瘦的脸庞还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凄迷得望着远方。
尉迟镜心一惊道:“原来你的内伤并没有完全康复?”
上官飞忆微微一笑,无奈得说道:“当年的伤真的很重,现在功力虽然已经完全恢复了,但身体还是留下了难以消除的顽症,每到阴天之时胸闷难挡。如果我不诈死,恐怕真的早就死了!他们是不会让我活着的。”
尉迟镜心不禁骇然,上官飞忆当年的伤他是知道的,虽然受的是致命之伤,但经过师父的治疗已无性命之忧。所以他刚听上官遥说出上官飞忆死讯的时候,有些难以置信。后来又听说是研习冥王剑法,心力憔悴,旧伤复发,也就没有再怀疑。如今听说当年之事似还有不可告人的隐情,连上官飞忆尚要诈死保命……
“到底是谁?”尉迟镜心沉声问道。
上官飞忆脸上浮起那如白蔷薇般绝美而凄凉的笑容,柔声说道:“往事如风亦如梦,只要他不再错下去,过去的就过去吧!当年,我含恨离山,发誓要铲除一切对冥王宫不利的人,但是现在却一切都看开了!”
看着上官飞忆的模样,尉迟镜心不禁有些难过,他这个师弟一直是所有人中最让人心疼的,他什么苦,什么痛都会藏在心里不说出来,一个人默默得承受着。也许他们都猜到了那个人是谁,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逍遥道长到。”外面一声报,把尉迟镜心和上官飞忆换回神来,上官飞忆连忙带上斗笠,他可还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哈哈哈……尉迟老弟,听说你在这里,贫道来不及拜会玉面阎罗,就先来拜会你了。”人为到,声先到。
这逍遥道长不愧为玉皇观的仙长,道骨仙风,一副出尘避世的仙翁模样。
尉迟镜心连忙抱拳道:“逍遥道长仙驾到此,本该镜心去拜访的,镜心真是失礼了,仙长勿怪,仙长勿怪!”
逍遥道长摆手笑道:“尉迟老弟比老朽我年轻二十多岁,怎么这么迂腐呢!哈哈……”
见逍遥老道如此随便,人如其名,二人不禁大生好感。要知道像逍遥这个身份的老者多数都注重繁文缛节,尤为注重一个“礼”字。
尉迟镜心引见了上官飞忆与他认识,当然是介绍说是雪之子。逍遥的亲和大大出乎二人的意料之外,或许真正得道的高人就是如此吧。
寒暄一阵后,尉迟镜心笑道:“我还以为我那小师侄请不来您老大驾呢!”
逍遥道长一愣,随即道:“原来上官遥真的是你的师侄啊!”
尉迟镜心笑道:“是啊,只是他的武功远胜于我,令我惭愧不已啊!”
逍遥不以为意道:“武功不能说明什么!老实说,如果今天换另一个人邀我,我都未必会来。但我对这个玉面阎罗实在是感兴趣,尤其是他大破天魔教,使我泰安境内从此太平。这是这些年来我想做,却没能做到的。”
他正说着,只听外面此起彼伏得“参见宗主”之声,显是上官遥接到逍遥仙驾已到的消息,赶了回来。
逍遥寻声望去,只觉眼前一亮,好像会发光般的上官遥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