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的身份虽然令人怀疑,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何况现在东方初晓又受了伤,时间拖得久了,万一给他们搬来救兵,到时候更难脱身。
现在王府中人已经都不顶用了,完颜亮更是在见到上官遥赶来时从暗道跑了。王府地形复杂,要想找到他比登天还难,看来今晚之事只好做罢。
上官遥背起东方初晓,示意大家走吧。众人虽然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谁都知道错过了今天,以后再想杀完颜亮就难了……
一行人回到住处天已经蒙蒙亮了,詹台静幽焦急得等在竹林外,见到那白衣人,激动得迎了上来。
“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这小屋我可是一看就是十几年!”詹台静幽拉住白衣人说道。
那白衣人轻笑了一下,柔和得说道:“今后还得麻烦你帮我看着呢!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就要回去属于我的地方。”
詹台静幽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他看了看上官遥背上的东方初晓,惊道:“东方初晓受伤了?赶快进来。”
进了卧室,上官遥轻轻将东方初晓放在床上,那白衣人给他把了把脉,说道:“还好,这一掌只有萧笙默的三成功力,加上东方公子本身内力也比较深厚,吃了这小还丹,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说罢,将一颗丹药递给詹台静幽。
詹台静幽接过药丸,喂东方初晓服下,然后对上官遥等人说道:“你们去把衣服换回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吧。”
等他们都退出去以后,白衣人问道:“那里面有一个是你的女儿吧?”
詹台静幽点了点头,说道:“是又能怎样呢?如果给她知道,她爹杀了她娘,她该怎么办呢?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凭什么认这个女儿呢?”他的声音充满了凄楚。
白衣人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凭什么认自己的孩子?你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呢?”
詹台静幽不解得看着他,他们相识十八年,他从来就没有说起过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
“你也跟我一样?有家不能回吗?”詹台静幽问道。
白衣人笑笑,说道:“我是自己不想回,那个家……呵呵,还是一个人自在!”
听他这样说,詹台静幽明白,他是不愿在多提起自己的家事。
“他们中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吗?”白衣人问道。
“只有上官遥知道!这孩子实在是聪明,单从我改良后的灵剑掌里就看出了我的身份,甚至一些真相!我都佩服他的推理能力!还有他的数术,我那机关都被他轻而一举得破掉了!”詹台静幽说道。
言语间满是对上官遥的称赞。
白衣人点了点头,不知道他白帘后的脸是怎样的神情,但却可以感觉到一种满足,或着说是安慰。
他缓缓说道:“其实今天东方公子受伤也怪我,我因为听了上官遥不少的传闻,于是将他引到僻静得地方和他打了一架。这小子的武功果然是了得,我是尽展生平所学,也只跟他打了个平手。”
詹台静幽笑道:“虎父焉能有犬子。我听我那老友尉迟镜心说过,上官遥的父亲上官飞忆就是个武学奇才,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白衣人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才缓缓说道:“听说尉迟镜心受了伤,他现在怎样了?”
“哦,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可要见他一见?”詹台静幽问道。
白衣人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好,我还是不见他了。”
詹台静幽刚想说什么,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轻盈柔美,正是水铃霖。
“水姑娘怎么不去休息?”詹台静幽问道。
水铃霖温婉得声音说道:“东方大哥是为救我而伤,我必须照顾他才能安心!”
詹台静幽点头道:“那好吧,你留下来照顾他,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白衣人一动不动得看着水铃霖,虽然他的眼睛藏在白帘后,但他们还是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注视。
半晌,白衣人又轻叹了口气,轻轻说道:“你是尉迟馨儿和水易寒的女儿吧?外表你有七分像你娘,三分像你爹,个性却有三分像你娘,七分像你爹!”
“前辈认识我爹娘?”水铃霖似乎有些兴奋得问道。从小到大,没有人提起过她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白衣人点点头,他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水铃霖显得有些失落,她本以为可以听到更多关于父母的事情。
“霖儿,你怎么没去休息?”门口响起温柔而蛊惑得声音。
“表哥。我想照顾东方大哥。”水铃霖回头看了看这翩翩浊世佳公子。
“遥儿,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詹台静幽问道。
“我是想替东方大哥推血过宫,这样他会还得快些。”上官遥说完看向那白衣人,他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仿佛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炽热的目光,说不清的情绪……
“表哥,你知道吗?这为大叔竟然认识我的父母呢!”水铃霖兴奋得告诉上官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