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秋菊纠结的看了眼面带期待又不敢置信的春桃和冬梅,表情痛苦却又笃定的咬牙道:“奴婢确定。”
原本因为左家一番谋算功成而欣喜的左李氏,此时满心的疑惑惊诧,蹙眉思忖间忍不住喃喃自语:“夏荷……还活着……如何可能……”
站在左李氏身旁的左桐坤看着母亲劳神苦思的模样,心中微叹开口道:“娘亲,先听秋菊姐姐说完她是如何发觉夏荷姐姐真身的吧。”
“嗯?”左李氏闻言回过神来,表情复杂的看着儿子,语气莫名:“你怎的叫她姐姐,难不成忘了她是如何胁迫于你的?”
“孩儿记仇的很,怎会忘记。”左桐坤脸上笑容一如既往的纯净:“只是她当年救过娘亲这一件事,便值得我给她一个姐姐的尊称。”
“而在孩儿看来,夏荷这个称呼,如今可是结结实实的烙在了那个一直随时在您身边的傻丫头身上。”
左李氏闻言想起了有些憨憨的夏荷,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笑意:“说到底,你还是喜欢捉弄脑袋不灵光的。”
“脑袋灵光的孩儿拿捏不住,自然要欺负傻的。”左桐坤耸耸肩,笑的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被儿子的傻模样逗得莞尔一笑,左李氏摸摸左桐坤的头,看向秋菊时神情却是自然了许多,缓缓问道:“她在哪里露了马脚?”
秋菊也因左桐坤的话而冷静镇定了许多,行了一礼后说道:“当年奴婢顽劣,屡屡被夫人惩戒,算作是众多女使中受到教训最多的。”
“并且,夫人有数次是指派春桃姐姐与夏……夏荷姐姐惩戒于我的。可也正是因此,奴婢对于夫人你们的灵气,最是熟悉不过。”
“而就在少爷将丹瓶交出去之后,夏荷姐姐应是生怕有变,又在心神激荡之下,所以运使灵气冲撞奴婢经脉的时候,手法灵气均与当年一般无二。”
闻听秋菊这般解释,左李氏也知道那女修定是夏荷无疑,毕竟每个修士的灵气即便属性相同,细微之处也各有差异,算作是辨识身份的良法。
“如此说来,她如今当是投入敌方麾下了。”左李氏微微一叹,正待再说什么,却见丹房的铁门豁然而开,左青松已然大踏步走了进来。
“大嫂,那九品锻体丹的下落有了。”左青松行走间向后一挥手,厚重的铁门无声闭合:“盏茶功夫之前,国主第九子车迟宇府邸内九品丹气冲霄,整个国都的修士怕是都瞧见了。”
“车迟宇?那个病秧子?”左李氏诧然,旋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缓缓点头道:“想是隐忍许久了,倒是个非同一般的凡俗之辈。”
“只是接下来,他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左李氏话音刚落,左桐坤便笑着摇摇头道:“娘亲,也未必呢。若此人真个是聪明的,怕是有法子将错就错,给自己谋些好处。”
“所以啊,孩儿觉得,咱们和他还有得玩呢。”
“将错就错?好处?”左李氏转念一想便即明白,看着儿子心中越发欢喜,眉开眼笑道:“坤儿的聪慧劲儿,哪是那个病秧子能及得上的。”
见左李氏一副自家儿子最好最聪明的模样,春桃三人莫不松了口气,对于想着法子讨左李氏欢心的左桐坤越发感激。
“嗯,却有可能如坤儿所说。”左青松闻言呵呵一笑:“他只要闭门不出,就能从咱们左家的应对中试探些虚实。”
“而只要咱们左家不拆穿他故弄玄虚的嘴脸,他于这车迟国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眼中,便是服下了九品锻体丹的国主之子!”
一时间,众人尽皆陷入沉思,若是国主认定车迟宇将来必成虚境巅峰,即便心中再贪恋国主之位,都有极大的可能会将车迟宇视为下一任国主来栽培。
而这样一来,他前面的几个哥哥会起什么心思,可就不一定了。
就这样,众人心思兜兜转转,都在思索若车迟宇真的将错就错,左家该不该戳穿他。可就在这时,左桐坤的声音再次响起。
“戳穿他作甚。”左桐坤轻笑一声,笑看着审量着他的左青松,眼神纯净如冰道:“外人只道咱们左家丢的九品锻体丹,便只有赏丹大宴上二婶抢走的那一枚。”
“这个时候他冒出来背下这桩祸事,于咱们家可没有半点害处。”
“哦?哈哈哈哈!”左青松大笑一声,抚掌赞道:“好坤儿!好,好!你二婶背上的那口锅,咱们就甩给他吧!”
话音刚落,左李氏等人就纷纷展颜一笑,看向左桐坤的眼神具是惊喜满意至极。
而与左家丹房中的欢欣喜悦不同,刘家存放魂玉的密室内,三男一女四名虚境修士聚在一起,面色或凝重或阴沉的盯着存放魂玉的架子。
只见架子上密密麻麻摆放着几十枚大小相似形态各异的玉佩,每一枚玉佩中都有色泽不一的光华流转,乍一看去很是养眼。
同时,盛置玉佩的每一个木质基座上,似乎都刻着不同的符文,细细看去,却是刘姓开头的一个个名字。
不过,在众多玉佩拱卫的正中主位上,一枚一寸大小的温润玉佩内虽说也有光华流转,可是却显得有些暗淡,并不如其他玉佩明亮。
而在这枚玉佩的木质基座上,镌刻着三个字迹刚劲锋锐的字:
刘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