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郁菁这边在忙个不停,也没注意穆茜卡的母亲穆青兰,毕竟他们只见过一面。
穆青兰一直坐在杨郁菁的面前,点了一杯酒却也不喝,这么烈的酒,她这个岁数是喝不下的。
等着杨郁菁没那么忙了,穆青兰对杨郁菁说道:“你好。”
杨郁菁点点头说道:“你好。”
穆青兰看着杨郁菁没有认出自己来,笑道:“不认识我了吗?咱今天刚见过面的。”
杨郁菁仔细看看穆青兰,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他还真的记不起来。
穆青兰尴尬笑道:“我是穆青兰,穆茜卡的母亲。”
杨郁菁僵硬地说道:“您好。”
杨郁菁说完又不再说话,只是将酒提前摆好,然后开始调酒,穆青兰呆呆地看着杨郁菁。
杨郁菁被穆青兰看的有点儿害羞,低着头只顾收拾,杨郁菁的玻璃酒杯互相碰到发出嗡嗡的声音。
这时穆青兰才缓过神来,忙端起酒来抿一小口,脸上一片潮红,毕竟自己岁数一大把,却盯着一个年轻男子。
穆青兰抿一口酒,撩一下秀发说道:“对了,你和茜卡认识多长时间了?”
杨郁菁冷酷的脸,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穆青兰随即又问道:“那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30了。”
“哦。”
穆青兰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一直在问个不停。
而就在这时,穆茜卡自己一个人躺在病房里,今天她虽然中蛇毒了,自从用完血清后,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更何况杨郁菁早已经将她身体里的蛇毒给吸出来了,她身体早无大碍了。现在不能出院,主要是医生还得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今天受到惊吓,也是累了一天,不知不觉眼皮子发沉,慢慢睡着了。
整个病房里就她一个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病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白大衣,戴口罩的男子,这个男子是高大的身躯,宽厚的肩膀,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西裤,脚上穿着一双增光发亮的皮鞋,他的皮鞋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男人推着一个轮椅,他将轮椅放在一旁,蹑手蹑脚走到穆茜卡身旁,看到她撅着小嘴,发出轻微的鼻息声,睡得正是香甜。
穿白大褂的男子从口袋中掏出一支装满液体的注射器,将注射器里的药推进输液器的滴壶里。
不消一分钟,她的头显得沉重了,鼻息变得缓慢,男子知道药劲上来了。
他将穆茜卡抱起来放在轮椅上,推着向病房外走去,将她带到一辆商务车上疾驰而去。
穆青兰从酒吧出来,回到医院,可是当她刚走进病房,病房里开着灯,屋里显得异常寂静,她走到穆茜卡的病床旁,看到病床上空无一人,穆茜卡已经不在病床上,而病床上还有穆茜卡躺过的痕迹,病床旁的输液器还在不停地流着液体,那液体缓缓流到地上,地上出现一片水渍。
她心里想道:“茜卡是不是去洗手间了?”
可是她应该带着输液瓶一起去啊,更何况病房里的洗手间还是黑着灯,洗手间里头也没有任何声音。她突然感觉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她大声在病房里呼唤:“茜卡,茜卡,你还在病房吗?”
穆青兰在房间里找,可是哪里也没有穆茜卡,穆青兰赶紧掏出手机给穆茜卡打电话,那熟悉的手机铃声从穆茜卡的病床上传来。穆青兰走过去看到穆茜卡的手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发出铃声,茜卡她是手机不离身的,这次手机会落在病床上,会不会真出事儿了。
她赶忙从病房走出,来到护士站说道:“你好,护士,有没有看到我的女儿穆茜卡啊?”
一个护士摇摇头说道:“没在病房里头吗?”
穆青兰有点儿焦急说道:“没有在。”
那个护士说道:“哎,一个小时之前我还给她换过液体呢,看她还在床上睡着呢,您先别急,先给她打个电话。”
穆青兰说道:“她的手机也没有带着,输液瓶里还有药在往下流呢。”
这时值夜班的住院医生从办公室走出来,这个医生带着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走到穆青兰身旁问道:“女士,请问怎么了?”
穆青兰看到这个医生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心生厌恶,吼道:“我女儿不见了,你们这是什么贵宾病房,居然连个病人都看不住,一天上万块钱,就这,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个医生被穆青兰一顿数落,他知道在这个贵宾病房里是非富即贵,谁都惹不起,可是被穆青兰这么训斥脸上也有点儿挂不住,只能扭头对护士说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病人从病房里出来啊?”
那几个护士都摇摇头说道:“没看到。”
医生冲着那些护士喝道:“那还不赶快查一下监控看看。”
护士几人赶紧过来查监控,在屏幕里头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衣的医生推着一个轮椅从病房里走出来,虽然轮椅上坐的那个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穆青兰还是认出那就是穆茜卡。
她心急如焚,指着录像里的那个医生说道:“那是哪个医生啊,我闺女还输液呢,他怎么就把她从病房里带出来了。”
那个医生和几个护士看着屏幕,医生对几个护士说道:“这是咱医院的医生吗?”
护士看着都摇摇头,其中一个护士说道:“戴着口罩认不出来啊,对了,今天晚上不是您一个人值班啊,怎么还会有其他医生啊?”
医生挠头说道:“那会是谁啊?”
穆青兰看着他们这样,气不打一出来说道:“那还等什么啊,赶快报警啊!”
医生优雅地扶一下自己金丝眼镜说道:“先别急,我这给您问一下。”
穆青兰说道:“等你们来问,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医生想拦,可已经拦不住了,穆青兰已经在打报警电话了,这个医生知道病人从病房被人给劫走了,传出去那自己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处分。
不消一刻钟警察赶过来,这时这边贵宾病房里的病人都探出头来瞧热闹。
警察走过来询问一下情况,医生和穆青兰如实说完,警察进穆茜卡的病房里检查一番。又出来询问一下护士和医生,检查一下监控,然后警察又开始调全院所有的监控录像。
看到电梯里穆茜卡还是被那个穿着白大衣的男子推着,看着穆茜卡睡得昏沉沉,明显是被下药了。
通过全院的录像警察查到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录像里是穆茜卡被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送到一个商务车里。
警察放大录像,看到车牌照,警察赶忙抄下来,联系车管所,让他们帮忙给查一下车牌。
警察得到那个车牌的车主电话,赶忙打过去,可是那边告诉他,他根本就没有那种商务车,这些人是套用他人的车牌。
警察又陷入渺茫之中,警察随即又开始打电话,让查一下本市里有这种商务车的所有车主。
可是有这种商务车的有几千辆,该怎么去查啊?只能一个一个去排查。
穆青兰坐在警察局里,所有的警察都在忙的焦头烂额,他们要去筛选所有的车。
穆青兰坐在警察局,她的手却不停地在颤抖,大半夜被其他人给掳走,这绝对就是仇家复仇啊。穆茜卡做演员,虽然惹人不少,但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啊。
穆茜卡半夜被其他人劫走,这条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城市里头都知道了,许多媒体开始争相报道,更有一些媒体直接冲进医院里头采访,还有一些媒体直接堵在警察局的门口,只为得到最新的一手信息。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穆茜卡在医院被劫走,这条消息直接霸占所有的新闻头条。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坐在沙发上,看到电视上播报的新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端起红酒杯,抿一口红酒打出一个电话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现在市里的警察都出动了,正在查这个事情呢,办的快点儿。”
那边电话里头沧桑的声音说道:“好的老板。”
这时徐凯看到这条新闻,先是一惊,急忙去找杨郁菁,他对杨郁菁说道:“郁菁,穆茜卡被人从医院里给绑架了。”
杨郁菁听到消息,手中的被子突然脱落,砸向地面,可就在这时杨郁菁眼疾手快,他的手刷地一下抓住正在向地面掉落的酒杯。
要是平常人谁会有这种反应,徐凯愣在原地说道:“靠,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杨郁菁斜他一眼没有说话,故意叉开话题:“你刚才说什么?”
徐凯听到杨郁菁说话,也忘记刚才杨郁菁徒手接掉落酒杯的事情,说道:“穆茜卡在医院被绑架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呢?”
杨郁菁答应一声说道:“哦”
徐凯说道:“做为朋友居然就哦一声?”
杨郁菁看他一眼,眼神冰冷说道:“那我能怎么样?茫茫人海中怎么去找?”
徐凯说道:“找不着,最起码也该去看一下她的母亲吧,毕竟作为朋友嘛!”
徐凯硬扯着杨郁菁向警察局走去,他们在警察局门口碰到白玉倩,三人一起向警察局里走去。
门口的警察把他们三人拦在门外,白玉倩和徐凯说明自己的来意,软磨硬泡才进去。
三人看到穆青兰不停在询问警察的情况。
白玉倩走过来拉住穆青兰说道:“阿姨,您别急,一定能找到茜卡的,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杨郁菁看到警察在忙的焦头烂额蹲下身来对穆青兰说道:“您能把穆茜卡的生辰八字给我说一下嘛?”
白玉倩和徐凯疑惑地看着杨郁菁说道:“现在都这样了,你要什么生辰八字啊?”
杨郁菁瞪他们一眼说道:“我有个朋友会算卦,让他给算一下。”
徐凯噗嗤差点儿笑起来:“这东西你也信啊?怎么有生辰八字就能找到吗?”
穆青兰听到杨郁菁的话看他一眼,突然想起来穆茜卡小时候,自己母亲陪着她和穆茜卡一起去那个神婆那儿,神婆只给穆茜卡戴上那个降魔杵当天就不发烧也不哭了。
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可是那个神婆已经去逝了,她眼睛突然放光对杨郁菁说道:“你的那个朋友真能算出来吗?”
杨郁菁严肃地说道:“可以让他试试。”
穆青兰有点儿着急说道:“我不知道她的八字啊?她的生日可以吗?”
杨郁菁说道:“可以,但是必须是阴历的。”
穆青兰脱口而出说道:“一九九三年七月十四。”
杨郁菁听到这个生日日期思考一下,说道:“好的,我找一下我的朋友问问去,对了,您有她的贴身之物吗?”
穆青兰摆摆手说道:“我现在手上什么也没有啊。”
杨郁菁说道:“行吧,我去找一下。”
穆青兰突然说道:“头发可以吗?”
杨郁菁点点头说道:“可以。”
穆青兰说道:“她经常洗头时候掉头发,你可以去病房里头看看,或者去家里看看,家里的密码是0714。”
杨郁菁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就向外走去。
徐凯看到他们俩人神神叨叨的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杨郁菁扭头看他一眼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黑沉沉的夜,仿佛是浓墨直接泼向这无边的天际。在这黑压压的天空中挂着一弯月牙,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一个佝偻的老人。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束灯光射过来,紧接着就听到汽车的发动机咆哮的声音。
汽车所过之处,周边树林里早已栖息的鸟儿,听到声响,都扑棱棱飞起来。树林里时不时还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毕竟走的是山路,路途颠簸,穆茜卡在车里缓缓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这时她想叫,才感觉出来自己的嘴巴已经被胶带给封住。
恐惧席卷而来,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扯着嗓子喊叫,可是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开始在车厢里翻滚。
车上的几个男子听到后备箱里传出声响,紧踩刹车,穆茜卡在后备箱,由于惯性,她的头一下撞在后座上,疼的她眼冒泪花。
车停下来,穆茜卡听到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后头那女的醒了。”
紧接着就听到开车门下车的声音,那脚步声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接着就是后备箱咵地一声打开,接着穆茜卡听到从远处传来几声凄惨乌鸦叫声,穆茜卡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穆茜卡先是看到一个男子带着一张恐怖的面具,那面具是个白色的笑脸,那个面具上却留着长长的胡子,随风一飘显得异常诡异。
穆茜卡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是吓得,自己在医院好好的,可是一醒居然在这里,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恐惧,她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
这时又有两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走了过来,一个男子走过来说道:“豪哥,这个位置已经够偏了,要不咱就在这儿把事儿办了得了,办完好回家啊。”
穆茜卡一听心里一紧,浑身打哆嗦,她也猜出来办了,大半夜把自己带到这荒山野岭还能做什么?为财也不至于跑到这儿,为色更不至于,那就是。。。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本命的喊起来,只是胶带封着嘴,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在扑簌簌往下流,身子在扑腾乱跳。
“豪哥,她好像有话要说。”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说道。
“别他妈多管闲事儿,快干活。”那个称为豪哥的男子说道。
自称豪哥那个男子把穆茜卡从后备箱里拽出来,她如同一个麻袋一样就这样被他们拽在地上。
疼的穆茜卡是眼含泪花,吓得她身子缩成一团,身子在哆嗦个不停,眼泪早已经打湿她的双眼。
那个称豪哥的男子对另外一个面具男使个眼神,那个男子心领神会,将穆茜卡直接放在肩膀上,扛着她就向树林里走去。
穆茜卡看到两个男子从车里抄出几把铁锹来,那铁锹碰在一起擦出火花,紧接着传出哐啷的声音。
穆茜卡看到这里心想难道这些人是要把自己活埋了吗?她在一个男子的肩膀上扑腾,可是那个男子身强体壮,在她腰上一掌,疼的她眼冒泪花,斥道:“别乱动,小心我在这儿就把你扔下来。”
他们几人来到一个小溪旁边,溪水潺潺,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溪水在微弱的月光下波光粼粼。
那个自称豪哥的男子说道:“行了,就在这儿吧。”
扛着穆茜卡的男子把穆茜卡直接扔在草地上,穆茜卡疼地她呻吟一声。
穆茜卡侧躺在草地上,闻着淡淡草香味儿,她现在特别想多呼吸,最后一次吸这世界上的空气。
她眼神里布满恐惧,看着几个男子在不停地用铁锹挖土,那用铁锹的土不停地扔在她的眼前。
她一直在流眼泪,自己虽然清醒了,可是身子还是麻木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