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城的楼城到处都张灯结彩着。河伯看了看红红绿绿的灯笼彩带,心中十分的欢喜。当然比河伯更加兴奋的是曹不一国君了。因为他马上就可以揽得美人入怀了。可今天的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来,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曹不一的美丽心情来。他一大早就去了卞太后那里请了安,然后在早朝上会见了文武大臣们,将自己今天要纳妃的事宣布了一下。便设宴于大殿,邀请群臣共乐,大开城门,大赦曹国。
白珠他们在司马蓝的带领下顺利的来到了铜雀城外。见到城门大开,便顺利的进了城去。刚进城不久,便被一群士兵为围住,为守的将领说道:“真好!不用到处捉拿你们了,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绑了,把他们交给国君发落。今天国君大喜,我们说不定能得到个好赏赐。”
白珠本想反抗,但司马蓝马上对白珠他们眨了眨眼睛。白珠他们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知道了司马蓝想将计就计的先混入宫中再想着脱身。于是这群士兵轻而易举的将白珠他们押进了王宫来。
“不对呀!现在也不好把他们押到大殿交给国君处置,这样会坏了国君的喜事,万一国君不高兴责怪起来,只怕我们小命不保。不如先把他们关起来,等国君完成了纳妃典礼再说。”为头的将领对士兵们说道。士兵们纷纷点头,表现赞同。就这样白珠他们被关进了王宫一所偏僻的房子里。
士兵们把白珠他们关进房子里后,将门锁上,一个一个都跑去看曹不一国君的纳妃典礼去了。白珠他们等士兵们走后,轻轻松松的将绳子弄断。突然从隔壁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和当天在洛水上听到的琴声一样,充满了悲伤。叶浴春敲了敲墙壁问道:“请问你是谁?”
“我……”呜咽之声停止了,可她刚想说些什么时。白珠他们听到隔壁的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说道:“吉时已到,娘娘请更凤衣,好随老奴去往大殿同国君完婚。”
“我不去!”洛神大叫道。人参娃娃在隔壁听到了声音,细声细气的对大家说:“那是洛神的声音,只有她才有这么美丽的声音。”
“不去?只怕由不得娘娘您做主了。”那自称老奴的人声音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来人,帮新娘娘把凤衣穿上,然后把她抬往大殿。记住,千万别弄伤了这细皮嫩肉的,否则小心国君要了你们的脑袋。”自称老奴的人说道。众人唯唯若若的应了个大诺。
叶浴春听到隔壁的话语,同司马蓝白珠他们小声的商量着。司马蓝等叶浴春说完,一手竖起大拇指,一手遮住嘴巴,直呼高招。隔壁的奴才们小心翼翼的抬着洛神出了门来。当他们经过白珠他们被关押房间时,被白珠施法定住了。然后司马蓝易容成了老奴,木兰和白珠女扮男装,人参娃娃太矮,就让轩辕兑骑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白珠施法术,使轩辕兑的眼睛暂时睁开明亮起来。这些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失去神力的洛神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她只是漫无目的跟着他们朝大殿走去。
大殿上文臣武将都已到齐。曹不一高坐于王位,王位的右下旁坐着卞太后,曹乐见微微的弯着腰,立在卞太后的座位旁。卞太后一脸的慈爱看着曹不一和她身旁的曹乐见,微笑连连。
“黄河之神河伯特来恭喜曹国国君新纳妃子。”一奴才高叫到。只见河伯带着虾兵蟹将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曹不一慌忙起座相迎。将河伯迎上了王位旁的左下边的座位坐了下来。河伯独眼寒光的看着曹乐见对曹不一说道:“这就是你的三弟陈王曹乐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
曹乐见虽然见过河伯,而且还在河伯同洛神战斗时射瞎了他一只眼睛。但是那时的河伯是化着水牛身的,所以现在眼前的河伯他并不认得。只是他从河伯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带着假美,不友好的光芒。
“河伯过奖了,这正是愚弟。”曹不一回答到。
“早就听说陈王文采过人,今日国君纳妃,这等喜事,不如请陈王吟唱一段诗歌,更显喜气。”河伯笑眯眯的说道。河伯刚说完,由白珠他们幻化的奴才将穿着凤衣,带着红头盖的洛神送进了大殿。
“甚好,甚好。三弟你就为王兄我祝贺一下。”曹不一一见新娘到了,拍着手掌高兴的对陈王说道。陈王看了看卞太后。卞太后也微微的点头表示赞成。陈王于是对曹不一作了一揖,便开始吟唱起来:“红花锦锦绣新装,美人款款立殿堂。琴音悦耳瑟音稠,恩爱喜气万年长。”
“好,好,好一个恩爱喜气万年长。哈哈!”河伯看了看曹乐见又继续说道:“我们也不耽误国君的好事了,就让他们俩早点成婚吧!”
曹不一马上从上王位下去就要牵着洛神拜天地。洛神听到了曹乐见的声音知道是他,但又不敢相认,因为她怕一相认,河伯同曹不一定会加害曹乐见的。只能任由曹不一牵着她的手拜了天和地后,又来拜卞太后。当曹不一牵着洛神来到卞太后的座位旁准备下拜时,可恶的河伯偷偷的从嘴角吹了口气,将洛神的头盖吹了起来。被吹开了头盖的洛神两眼同曹乐见的两眼又呆呆的交汇在了一起。
“怎么……会……是……”曹乐见结结巴巴的说道。
“怎么了,乐儿,你认识她吗?”卞太后说道。
“不……认识,不认识。”曹乐见努力稳定好了情绪,喃喃的说道。
曹不一看着曹乐见色眯眯的看着洛神,心中十分不爽,他歪声歪气的说道:“三弟,你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你王嫂,好像不太礼貌一样。还不赶快帮你王嫂把盖头盖好。”
曹乐见回避了洛神的眼神,双手发抖的帮洛神将头盖盖好。然后呆呆的望着地面。曹不一和洛神的婚礼继续进行着。曹不一看着洛神的身体像一个筛糠的筛子,全身发抖的立在大殿上。他对洛神说道:“美人,是不是我那猛撞的王弟吓到你了,别怕!寡人待会治他的罪。”
“我不愿意!”洛神听到了曹不一肮脏的声音,她掀开了刚盖好的红盖头,扔在了地上,大声说道。见洛神这样说,曹乐见也不发呆了,他猛的将曹不一拉着洛神的手断开,然后轻轻的牵着洛神的手对她说道:“跟我走!”
“嗯!”洛神轻轻的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只有河伯嘴角挂着阴险的笑容在看着好戏。曹不一先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继着一股冲天的怒气从脚底沿脊髓而上,直至脑门。将他头上的王冠也冲落在地。他爆嘶着喉咙说道:“将他们给寡人拿下,将曹乐见给寡人碎尸万段。”曹不一说完,像一头发疯的狮子,血眼猩红的看着曹乐见。
兵士们手拿斧头将曹乐见和洛神围在了中间。一将领说道:“陈王,君命难违。得罪了。”将领说完,抄起斧头就要朝曹乐见砍去。白珠准备出手救曹乐见,司马蓝又使了使眼色,阻止了白珠。
“你们敢!”卞太后大声喝止到。由于剧情反转得太快,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是现在她明白有人要伤害她的儿子。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但绝不容许有人伤害她的儿子。听到卞太后的喝止,所有兵士又只能停止要砍下去的斧头。
“砍!但不要伤了美人!”曹不一大声命令到。
“不许!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孩子。”卞太后大声说道。一时间兵士们不知听谁的命令好。
“母后,您的三儿子一开始抢我的王位,现在又要抢我的妻子,您还纵容她抢的好吗?今天我要是不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我就不是人了!”曹不一通红了双眼狠狠的继续补充一句道:“今天谁都不能阻止我杀他!”
“好,你要杀乐儿,先把我杀了再说。”卞太后从座位上走了下,唬开拿着斧头的士兵,拉着曹乐见就要离开宫殿。曹乐见拉着洛神的手不放,要带她一起出去。卞太后扯开他们的手对曹乐见说道:“我的傻儿子,你现在都性命难保了,还要带着她干吗?”
曹不一见兵士们都不动手,自己持着宝剑朝曹乐见刺来,曹乐见正要拉着洛神一起走,没有防备曹不一。曹不一狠狠的刺下,这是卞太后反应神速的挡在了曹乐见的前面。锋利的宝剑深深的刺进了卞太后的身体内。卞太后扭过头来对曹不一说道:“不儿,你最孝敬母后了,母后……我不怪你,只求……你……你饶了……乐儿。”卞太后说完,扭转头来对曹乐见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倒在了曹乐见的怀中。
“母后!”
“母后!”
曹不一和曹乐见一起对着大殿的屋顶大叫着。河伯看着如此惨烈的场景,脸上带着残忍的阴笑狠狠的说道:“嘿嘿,还没有完了,好戏还在后头。”
曹不一转过头来,手中握着带血的宝剑,一瘸一拐的朝王位上走去,像只丢了魂的迷途大雁。河伯见状,忙跑了过去对曹不一煽风点火的说道:“难道就这样放过他?难道你忘了他跟你争王位,夺你妃子之恨。”
“可我答应了母后,不再杀他的。”曹不一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河伯对曹不一说道,他不愿好戏就这样结束。曹不一直愣愣的看着河伯的眼睛,不一会儿他的眼睛里又充满了怒火。他回转过身来,握紧了宝剑,朝抱着卞太后的曹乐见走来。
众大臣见曹不一又要杀曹乐见,纷纷的跪在了曹不一的面前替曹乐见求情。曹不一虽中了河伯眼神的毒,但内心还有一份清醒,怕众人说他弑母杀弟,使他身败名裂,王位不保。他只能说道:“既然众大臣替你救情,我就给你次机会。你不是会作诗吗?限你七步之内写一首兄弟相残相杀的诗,但诗中不允许出现兄啊弟啊,杀啊残啊的字样。如果成了,我就放你走,如果不成,你自行了断吧!”
曹乐见现在悲伤欲绝,还有什么心思写诗。但他看了看身旁可怜的洛神,摸掉脸上的泪痕指着洛神对着曹不一和河伯说道:“如果我写成,请你们让她回到洛河,永远不要再打扰她了。”
曹不一看了看河伯,河伯谅曹乐见不可能在七步之内如此短的时间内写出诗来。于是示意曹不一同意了曹乐见的要求。曹乐见将卞太后的尸体轻轻的交给旁边的洛神守护。他站直身来,向前走了一步,但心中并没有思维,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依然头脑中一片空白。由白珠扮成的奴才不禁着急起来,小声的说道:“加油啊!”
河伯同曹不一看见曹乐见已经走了两步还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兴奋的不得了。当曹乐见跨出第三步时,依然没有从他的口中吐出一个字来。河伯哈哈大笑道:“原来也只是金玉其表,腹内草莾的角色。”
曹乐见犹豫着,不敢跨出第四步。但曹不一使劲的在旁边催促着:“快跨,快跨,再不跨你就自动认输了。我数三声,一,二……”曹乐见无奈,只能跨出第四步,这时一颗黄豆从他腰间的挂袋上掉落到了地面,那是黄河边上那位老者送给他路上充饥的食物。看到了黄豆在宫殿的地板上滚动,想起了老者对他说的话,他一瞬间有了灵感。随着跨出的第四步落地,他口中吟道:“煮豆燃豆萁,”然后第五步落地,他又吟道:“豆在釜中泣!”第六步落地后,他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吟道:“本是同根生,”他抬起了第七步的步伐,停在了空中,头弯得低低的看着地板。吟道:“相煎何太急!”吟完后,他将第七步的脚步放到地上,人一下子栽了下来,双手抱着脑袋放声大哭。
在场的每个人一瞬间都愣住了,然后一片继一片的哭声像决了口子的洪水汹涌而来。白珠他们虽然不知父母是谁,更没有兄弟姐妹。但都被曹乐见形象的比喻给感动的哭了起来。关于感情,人神魔等诸界都是相通的。
河伯自知现在不能把曹乐见怎么样了?只能带着虾兵蟹将气愤的离开了。曹不一也只能在众人面前遵守承诺,让曹乐见抱着母后的尸体,带着洛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