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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围城

灵羽、灵蝶一刻不离地守在灵曦和白虎的身边,倦容满面。罗杰斯查看过他们的伤口,白虎受伤较重,身重数枝毒箭,兼又长途狂奔,消耗非常大,危在旦夕。而灵曦虽然没有受到箭伤,但是手骨和臂骨多处骨折,最怕是身上还有其他内伤,有灵羽姐妹在不方便查看;她白色的全色铠甲多处有刀斧斫痕,痕迹颇深,而铠甲丝毫不曾变形或穿透,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反正对治疗也只是略懂皮毛,罗杰斯只得接连施放几轮的治疗术、祝福术,人和虎伤势明显好转,只还是沉沉睡着。

灵曦醒来的时候,已将近午夜时分。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幽蓝色的森林中飞舞,仲夏之夜的凉风徐来,正是个好梦的时刻。

“长老!长老!”

“你们是……灵蝶!灵羽!”灵曦长老看到她们也满怀欢喜:“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们从帝都历练回来,长老您怎么啦,怎么会这样?村子里的大家怎么样?”灵蝶关切问道。

灵曦眼神一黯:“我们村子遭到兽人部队的围攻,现在已经被逼到中心城区了!我这次突围出来就是想去最近的‘青云峡’部落求助援军,村子快撑不下去了!不行我要起来,大家都还在等我。”说着,灵曦撑着双肘挣扎着要起来,刚支起半个身子就感觉到胸口剧烈疼痛,又疼得躺了下去。

“兽人部队?”站在一旁的罗杰斯奇道:“兽人部队怎么会在中央山脉出没?”

灵曦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两个男子,一个年轻俊朗,一个白发干瘦。

“长老,这个是杰少爷,这个桑丘爷爷,他们是我们的好朋友。”灵羽介绍道。

灵曦长老侧着脸歉然道:“多谢两位先生照顾灵羽姊妹。可惜我不能招待两位,现在必须赶去求援。”言罢,强行支起双臂坐了起来,看她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粘住了微乱的刘海,疼得牙齿格格颤抖。

罗杰斯见状颇为佩服。看情形灵曦长老应该是受了颇为严重的内伤,为了使命能够忍受如此巨大的痛楚。他半蹲下来满含敬意地说道:“长老受了很重的伤,还是好好疗养。我们此番是侦知了贵部出了问题才马不停蹄地带着灵羽、灵蝶姐妹回来的。”然后简要解释了下灵羽姐妹日前魔法紊乱的情况。

“先生可真是高人。”灵曦长老看上去还是一个少女的模样,脸庞消瘦而清丽,比之灵羽两姐妹都不遑多让,只是眼神没有她们的稚气,更多的是坚毅意味;光洁细腻的额头只有几丝散乱的斜刘海。

“方才长老说的兽人部队进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杰斯继续问道。

“是啊,长老,大家都怎么样了。”

“大概是在七天前,村子的守卫部队突然遭到了不明兽人部队的攻击,我们部族死伤惨重!援军三天内不到,我们族人就都要被屠杀殆尽了!”灵曦长老红着双眼,声音凄厉道:“今早时候,我们守护卫队五十人出城死战,厮杀了快两个时辰才保护我突围出来去其他部族求援,他们恐怕,恐怕都已经全部战死了……”

“兽人部队有多少人?”桑丘冷静地问道。

“从箭塔上望去,至少有两三千人之多,而我部族成年的战士仅有不到一千人!这几日的战斗已经牺牲了将近两百多我族青年战士了!”灵曦长老侧头忘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绝望。

“你们能坚持到现在也是相当了不起!”罗杰斯由衷叹道。

“发现敌情后,祭司大人第一时间召唤了大量的树人和食人花顶住了最初的进攻,让后续部队的组织和防御的建立有了充分的时间,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少爷,你们会帮我们的是不是,你可是个这么厉害的魔法师。”灵羽楚楚可怜地看着罗杰斯和桑丘。

“是啊,少爷你魔法这么厉害!”灵蝶也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那当然,我们杰少爷怎么忍心娇滴滴的精灵小妹妹落入这么粗鲁恶心的兽人手中。”桑丘无不坦然说道:“不过这么多兽人,其实可以早点洗洗睡了,这个精灵小部落全族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啊。”

兽人,或称兽族是大陆上最恐怖残忍的存在。成年的兽人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比普通的人类高上两个头,力量和速度都是人类所难能匹敌。有学者曾做过研究,一个成年的兽人的战斗力,大约相当于三个成年的人类战士。可想而已,如果是一支上千人的兽人部队的破坏力是何其惊人。历史上出现过多次兽人帝国,每次出现都是以其他种族的血泪史相伴随的。兽人的恐怖之处在于残忍嗜血,毫无人性,对于非其族类的种族都是不加分别地残杀和奴役!

兽人帝国最巅峰的时期是在五百多年前的波尔庞王朝,当时他们一度占领了整个大陆地区,把上亿的其他种族人逼入了绝境。后来在六大种族联盟的统一战争中轰然土崩瓦解,大陆上出现了数个由各大种族组成的联盟国或帝国,而兽人的残余势力躲进了荒原、沙漠、森林中顽强的存活了下来。

希灵帝国就是在这次战争中建立了起来。而各大盟国成立之后就再也没能发动过大规模的兽人战争,也从来没有哪个盟国接受过兽族作为国家的一员,兽人部落有如一盘散沙分落在大陆偏僻的所在,几百年来都不曾发生过较大的冲突,似乎逐渐地为人所遗忘。

“你们不用担心,不然我带你们回来干嘛。”罗杰斯拍拍胸脯道。

“当然是给你们多找几个姐妹服侍少爷啦。”桑丘坏坏地想到,不过看到忧心忡忡的灵曦长老总算是良心发现忍住了。

“多谢两位!”领曦长老脸上第一次轻松了起来:“事不宜迟,那我们马上出发!”

“出发?出发去哪里?是去求援还是回去救援?”罗杰斯分析道:“两三千多的兽人部队,我们几个即便是魔导师再世恐怕也难以保全精灵全族人,援军是肯定要请的;同时也怕森云部落再难以撑下去,我们也需要尽快赶回去撑上一段时间!莫不如此,灵羽、灵蝶,你们姊妹赶去‘青云峡’部落求取援军,我和桑丘带着重伤的灵曦长老先赶回‘森云’部落进行防御。长老您怎么看。”

“好,我们去!”灵羽姐妹说道。

“可是你们知道去青云峡的路吗?”灵曦长老担忧道。

“大长老带我们去过,灵曦长老你就不用担心啦!”灵羽站起来跃跃欲试。

灵蝶也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

“普通的精灵的卫队根本不是兽人的对手”桑丘看了罗杰斯一眼说道:“要人类的守备部队,即便数量不多,对兽人也会是绝对的震慑!”

罗杰斯心下一凛。以往兽人部族或多或少都会与帝国地方部队发生小规模的冲突,但是近十几年来似乎风平浪静,再无声息,难道是他们刻意避让还是另有所图。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进攻精灵族部落的目的何在呢?

无论如何,桑丘的考虑确实更为周全。罗杰斯略微沉吟了下说:“那桑丘你亲自去走一趟了。你先护送她们姐妹俩去青云峡,留下灵羽带队,灵蝶跟你一起到最近的贝伦市求援。”

“人类的守备部队想要深入丛林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办不到啊!”灵曦长老道。

“桑丘,我们以十天为限,十天之内必须把援军带到!”

“少爷是要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哦,我要加薪涨工资。”

“还不赶紧滚去!”

次午上午,太阳还不太毒烈。罗杰斯从山峰上望去,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黝黑色兽人部队,将精灵古树为中心的城堡围得水泄不通。附近大片的森林被砍伐殆尽,露出一片土黄色杂乱无章的空地。

他们一伙人已经兵分两路分别行动。杰瑞极不情愿地驼上重伤的灵曦长老,与罗杰斯一道步行偷偷地靠近了附近的制高的小山丘勘查敌情。

“先生这是第一次见这些兽人吧。这些畜生力大无穷,一个个都是残忍的嗜血恶魔!”灵曦坐在杰瑞身上,咬牙切齿地看着远处。

“不,我以前还杀过几只。看来这些兽人不简单!”罗杰斯凝重地看着前面的部队。这伙兽人看上去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的乌合之众,反而序列分明,极有组织地开展围攻。前方部队手持盾牌小心防御精灵族的箭塔,后方手持类似长矛,又像是木棍的东西列阵,再往后是分成几波人围在一团像是在做什么东西。

灵曦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想不到先生这么年轻阅历如此丰富,难怪灵羽姐妹这么信任你。”

“你看上去比我还小上几岁,都当上长老的职位了!”罗杰斯轻轻一笑对她的赞美不置可否:“这些木栅栏是部落的最后一道防线吧,看上去很不极不稳固的样子。”

灵曦小脸微微一红,继续回道:“栅栏都是黑铁木长成的,硬度比钢铁、重剑还更甚!而且栅栏上布满了铁钩毒楠藤,想爬上去可没那么容易!栅栏上后是一圈石基木顶住了,像城墙一样稳固,还能作为我族战士活动的空间;石基木之上建立的箭塔,我族的神箭手可以在上面随意射杀敌人。”

“那我们要从哪里进去?”

“‘森云’内城有东南西北四个门,我出来的时候,南门、北门和西门都被石基木彻底封死了,只留下了我们眼前的东门。我和其他长老们约定了,如果我在三天内无法带回援兵,将封死东门,全族无论男女老少做最后的死战!”灵曦咬着牙说道!

“不用担心,援军很快就来了!我们合计下怎么进去吧!”罗杰斯自信满满道。

趁着兽人进攻的准备,两人一马偷偷来到了兽族营地附近的森林中,罗杰斯第一次见识到了兽族强大的攻势!

几十号强壮的兽人抬着一根削减的大圆木疯狂地撞击城门,城门剧烈地晃动。城墙之上箭矢虽不甚密集,但是每支箭矢总能够精准地插入一个兽人的身体,兽人在箭雨中不断倒下,后续的部队不断补充进去。与此同时,兽人的弓箭手整列中也不断射出黑云密布般笼罩住城头,箭雨过后墙头总会掉落几具尸体。

身着黑色高盔的兽人步兵一手持黑色的盾牌,一手挺着黑色的削尖木棍制成的长矛。

“唬嘿!唬嘿!”伴随着三千多兽人齐声咆哮,一排排长矛嗖嗖嗖破空而去,钉在了精灵守军的身上,城头大批的守军被长矛穿透胸膛掉落了下来。

几十架长梯也在墙边架了起来,许多梯子被守军给推倒或是砸烂,但又有更多的梯子冲了上来;兽人飞快地在梯子上攀爬,笨重的身体颇为矫健像猿猴一般。长梯上爬满了兽人,密密麻麻地像一串黑蚂蚁。

看那些长梯木色很新,像是刚砍伐的树木制成的,只是罗杰斯只听说过兽人擅长用飞爪和铁钩攀援,从未听说过会造云梯的。他向灵曦提出了这个疑问。

“之前确实都是用飞爪,沿着墙攀爬的时候,我们在墙上种满了毒刺和食人花,所以他们试过多次都没能成功的。”灵曦长老看得脸色发白,双手有些颤抖:“再这样下去恐怕今天就撑不下去了!”说着,她一手捂着胸口忍者剧痛,一手支撑起来想下马。

精灵族以箭术闻名天下,但纤弱的身子并不适合采用进行近身的肉搏战,而且精灵们似乎除了箭术外也没有其他压身之技。因此一旦被兽人抢上城头,绝无幸免的可能。

“不要着急,我们再等等!”罗杰斯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古朴的黄色小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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