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云念清虽喜欢玩闹,却也算个好学的孩子。
幼儿园的时候,父母给她报了个珠心算,即便不喜欢接触陌生的老师和同学,即便要学习自己毫无所知也说不上喜欢的珠心算,她依旧妥协了。
因为,自小她就有点儿胆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许多事常常是父母帮她做的决定,她也也渐渐习惯。
后来,无论多难,她逼迫着自己去学去看,让自己“喜欢”上珠心算。每每拿到自个儿觉得比较好的成绩时,云念清就跑到妈妈面前,想得到妈妈的表扬与赞许。
云母有时对着云念清说了句:“真棒!”就自顾自的去忙去了。更多时候却是什么都没说。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云念清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尽是不知所措。
后来,有次陪着妈妈去接学古筝的姐姐云霜月,第一次看见古筝的云念清表示,这个好多弦的乐器很有趣,她也想学,于是就跟妈妈说:“我也想学。”
妈妈听了后,皱着眉,说:“你学这个做什么?你又不喜欢,再说了这个学费这么贵,有你姐姐学就够了,你不用学了。”
由于以前有好几次看见自己想要买的东西被母亲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过,云念清也很少再提要什么东西。
这是她又一次想要点儿什么,结果仍旧一样。于是,云念清再也没有提过要学什么乐器。
哪怕之后看见姐姐在家里弹电子琴,自己也十分感兴趣上手玩,姐姐觉得妹妹很有天分,跟妈妈说让她去学电子琴,在母亲回答前云念清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因为家里“穷”,肯定没有多余的闲钱让她去学,与其然后妈妈拒绝不如她自己放弃。
再后来,上小学的时候,在学校参加了一些舞蹈活动,又被班主任晓老师挑选去参加舞蹈活动,云念清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喜欢舞蹈,可她不敢去和妈妈说,因为要学习舞蹈,也是一笔大费用。
有一天,妈妈在整理云念清和云霜月的衣物。翻出姐妹俩参加舞蹈活动的服装,云母撇着嘴可惜的说:“你们姐妹俩参加的这些唱歌、舞蹈的活动,每次都要花钱,像这些服装道具,用一次就没什么作用了,你们参加的那些个活动,又没有什么奖项,白白花些冤枉钱……”
小小的云念清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朝着母亲干笑两声,眼底满满的伤心,眼泪几次想从眼眶中溢出,愣是让她生生憋回去。
那次过后,有一天晓老师又要选人跳舞,是个灯笼舞,说是参加这次活动的同学还要顺便报个舞蹈班,云念清慌了。于是,那天她破天荒的拒绝参加,晓老师也很惊讶,但是最终尊重了云念清的选择。
在那之后,参加活动的同学因为舞蹈跳的好,电视台找来特地给她们录了片子,她们上了好几次电视,被许多人邀请去跳这个灯笼舞。
之前一起跳过舞的小伙伴纷纷为云念清感到惋惜,在她面前说着:唉,你当初就应该和我们一起去,你跳的又不是不好,我们这次还上了电视呢!诸如此类的话语一次次出现在耳边,云念清眼里充满伤感,想着如果下次有机会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自那以后,晓老师再也没有让云念清去参加跳舞活动。
每当学校有活动,班上组织跳舞,云念清眼神紧盯着晓老师,希望她能选自己,一次次的希望却带来一次次的失望。
云念清终于是失望透了,再也没提过要跳舞这件事儿。
小学毕业上了初中,一中历来有歌咏比赛、文艺比赛。初一、高一举班参加歌咏比赛,初二、高二则是选择人参加文艺比赛。
本以为会告别舞蹈的云念清,心底再次生起了希望,她想着:如果这次入选,就当是和舞蹈好好的告个别,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
选人的是小学一个班也是一起跳过舞的佟童,云念清满怀忐忑的去报名,当她看到佟童把云念清三个字登记在册,心底的石头像是落下了,就笑着对佟童点点头,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每次排练,云念清都很认真,她不想就下遗憾,哪怕是一点点也不允许。
比赛当晚,他们的表演很精彩,获得了一等奖的名次,云念清很开心,看着舞台,眼里闪过不舍,深深鞠了一躬,告别了舞台。
直到这次冬运会的文艺晚会,云念清都没有再登上过舞台,她就这么看着台上精彩绝伦的表演者,眼底充满羡慕。
她总是在想,或许她真的永远都不会再上台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