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李易、望北寒和周亦亭围着那张诊治的床边站着,其中望北寒离的最近。他们三个人齐齐将将目光放在另外两个人身上,脑海中皆是同一个问号。
什么情况?
他们认识?
周亦亭跟望北寒交换了一个眼神,望北寒又看李易,李易直直摇头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又见面了医生。”莫轻戈脸上扯着笑有些不好意思,她还记得他那天说了很多遍的那句话,少走动多静养二七一十四天便痊愈······
痊愈?今天第几天了?
莫轻戈瞄了一眼那只脚默默叹了口气,这下可能是七七四十九天了吧?
又或许伤筋动骨一百天?
得了,可能要请长假······
最近可能真的是水逆期啊。
“外公,你们两个认识?”
周亦亭向前走了一步,挽着老头的手臂问。
外公?
周亦亭是他的外孙女,望北寒和周亦亭是表兄妹,那望北寒就是他的孙子?!
莫轻戈抬眸看看周亦亭又看看望北寒,结果却发现望北寒也在看着她。
莫轻戈故作淡定收回视线,但她也是确定了,他们三个是一家子。
“认识认识,欸,才见过没多久,这不,现在又见面了。”老头感叹,又说,“这姑娘啊,前些日子也来给我看过脚。”
这姑娘莫轻戈:“······”说起这个就惭愧,上次她都没有好利索,这次又来找他了。
医院怎么也不会说只有这么一个骨科医生呀,这是第二次是这个老头医生帮她治疗了。
不是巧合,是有意为之。
而她知道是谁而为,不是闺蜜就是闺蜜的哥。
她真是要欠着这一家子了。
“有感觉不?”老头动了动莫轻的脚问她。
“有的有的,会疼。”莫轻戈如实回答,那个姜医生他对骨科不专业,但让值班的骨科医生给她看过,说是肌肉和韧带损伤,脚裸内出血,庆幸的是,没有骨折。
她就是不知道,他们兄妹俩还给她找了老头过来。
说不感动是假的。
莫轻戈的脚就搭在那里,医生只是给点力气摁了一下。她就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之前尝试着脚沾地走几步都没那么疼,还以为没那么严重呢。
“拍片子了吗?”医生收回了手,问。
“在轻戈的病房。”姜宇带骨科医生过去的时候带去的,跟脑部那个片子放一起。
望北寒说,然后看了一眼李易,让他去取过来。
李易秒懂,直接转身出了门。
“姑娘啊,这次不比上回轻啊。”老头说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莫轻戈没说话,只是脸上露出憨憨的笑,表示谢意。谢谢他的关心。
医生遇见的病人很多,但大多患者与医生也只是匆匆的一个过客。
如果没有意外,她与他大都是这样的一个过客。他们的缘分也只是上一次意外的邂逅。
如果,她并不认识周亦亭,周亦亭并不是她的闺蜜,那就不会有这次的特别安排,也就没有这一次的再次相见。
可惜没有如果。
她和周亦亭是好姐妹,是挚友闺蜜。
莫轻戈见周亦亭兄妹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周亦亭便拉着老头医生走了,去了布帘的另一边,她便看不见了。
这里只剩下她和望北寒。
另一边。
“丫头,你拉我出来干什么。”老人止步,不再随着周亦亭继续往前走,抬头看着旁边挽着他手臂的外孙女。
不是我要拉你出来,是我哥让我拉你出来的!周亦亭有些无奈。
周亦亭弯了弯腰,头压下来,最贴近老人的耳朵,压着嗓子说:“外公,那女孩是你孙女我多年的闺蜜。”
老头没接话,知道孙女还没有将话说完,接着他的耳朵里又传来她的声音。
“外公,我哥说,想让我闺蜜当我嫂子。”
老人听到这句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又或是没听清似的。他转过脸对上女孩的眼睛,不确定般反问,“你说什么?”
“我哥······”
周亦亭的话还没说完,被老人打断了,有些不敢置信,“你哥说他喜欢里面那个女孩,你闺蜜?”
顺势,老人还伸手朝布帘指了指。
周亦亭眨眨眼,点点头表示老头没有说错,她哥喜欢轻戈,轻戈是她的闺蜜。
又说,“我哥还让我帮他,帮他追轻戈。”她觉得她哥是像近水楼台先得月,近她的水,得轻戈的月。
所以他趁着李易去哪东西的功夫,让她拉外公出来,给他们制造独立空间······嗯,就是什么什么二人世界。
想到这里,周亦亭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轻戈。
一听到这个,老人突然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语气有些不屑,“他找媳妇让你这个妹妹助攻?出息······”
老头打心底里嫌弃他这个孙子,回过头隔着布帘隔着空气瞪了一眼。
外公这个年纪也知道助攻这个词啊······
周亦亭在后面听着看着,有些想笑。
那个瞪眼,外公就像个老小孩似的,有些可爱。
“老爷子,这是片子,你看一下。”
这时,李易拿着莫轻戈夜里拍的片子来了。
周亦亭、李易和周亦亭她外公,三个人在看片子。
布帘后面。
是莫轻戈和望北寒两个人。
莫轻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些不自然。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堵塞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实在是不太舒畅。
她不是周亦亭,并不擅长热场,她擅于冷场。
所以,她和望北寒两个人呆在这里,谁也不说话,四周安静得让人感到窒息。
“望总,亦亭她们出去干嘛?”
莫轻戈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十分生涩,是生硬又苦涩。但不说又不是,太安静了,她觉得很不习惯。
她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些什么,毕竟不熟悉,但又不甘心于过分的冷清。一个人的时候还好,但多一个人还是那么冷清,感觉变得非常不一样。
就跟一个人吃饭和两个人一起吃饭是完全不一样的。
比如一个人的时候只要清楚自己的想要什么就行,但有了两个人,就要考虑对方的感受了。
莫轻戈突然有些像周亦亭了。
时常习惯沉默的人,还是喜欢和会热场的人呆在一起的,即便那个人是个话痨。
因为,至少气氛没有那么尴尬,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