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戈在周亦亭的搀扶下，重新躺回床上。周亦亭坐在床沿，望北寒则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这个景象总让人感觉到好像哪里感觉不对，但让说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周亦亭问：“你怎么这么快醒了，不多睡会儿呢？”折腾一夜那么长，基本没怎么睡，怎能不疲惫呢。她刚才就在车上眯了会眼，但还是觉得眼皮有些累。
但这对莫轻戈来说似乎，影响不大，闭上眼睛养养神不需要多长时间，一时半会儿足够。
“不用，我睡够了，就醒了。”
莫轻戈抬手抓着左脸上的碎发挽到耳背后面，抬眼朝向周亦亭，“你怎么也这么快就过来了？”顿了顿，她又说，“他怎样？”
醒了吧，走了吧······
那个他指的是谁，周亦亭自然知道。她点点头，“被我叫醒了，然后让他离开后，我就过来了。”
“我还给你买了早餐。”说着，周亦亭站起来走到两步远的柜台上拿起那碗白粥，笑眯眯的递给莫轻戈，“怎样，感不感动？”
“感动感动。”莫轻戈听说邱君煜已经离开她家，那也没什么好挂念的，看着堆到眼前的这碗粥，有些哭笑不得，“你现在给我，我也吃不了吧。”
“为什么吃不了，清粥很淡的，刚好适合你这种住院的病号。”
周亦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将那碗粥放回柜面上。
“我还没有洗漱呀。”住院的病号的轻戈笑。
对哦，她家轻戈很注重个人卫生的，平时都不跟她分享同一碗鱼蛋的。不刷牙就吃早餐，应该也是不可能了。
周亦亭拿粥后就一直站着。这会儿，她向莫轻戈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洗漱。”
望北寒挪了挪椅子，给她们留出足够通过的空间。
两个女生又开始了一段一个世纪那么长的路程，还一边走一边聊天。
“你刚才出病房干什么，没事吧？”周亦亭问。
“没有，就是起来想看手机，然后发现手机没在，可能是落在家里了，想着你可能还在家，我就打算去找人要个通话什么的，让你过来的时候给我带过来。”莫轻戈解释道。
“还真巧了，我在你家的沙发上发现了你的手机，然后也给你带过来了，它现在就在我包里躺尸呢，你说巧不巧，我总感觉我跟你是心有灵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望北寒就坐在那里听着两个女生聊天，也不插话，将自己当成了透明似的，安安静静地当着个背景。
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上，他才堪堪收回了视线，然后悠哉游哉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起身往病房外走，还随手拨了个电话。
之前他回去收拾自己衣容的时候，听人说他家老头已经起床了，但出门遛弯去了。他没见着人，要不然直接带人过来了。
他想着，这个点，有很大的可能是已经回家了，估计在看早间新闻。
他家老头有个习惯，每天一大早起床就出门遛弯，去跟公园里一同早起的老大爷们侃大山，大概七点半的时候回家吃早餐，看新闻什么的。
现在手机上的时间是早上七点二十多分左右。
电话是老头的手机号，刚拨出去没多久，那边接了。
“喂，小寒啊。”里面传来沉稳又雄厚的声音。
“嗯。”望北寒应声，“爷爷是我。”
“一大早给爷爷打电话干什么？”
望北寒：“有点事想找爷爷帮帮忙。”
“你不在家？”
在家就不是这个点给他打电话，直接下楼找他了。
望北寒将手机换到左耳，“嗯，不在。”
“什么事啊？”老头问。
“有个朋友夜里伤了脚，可能还伤了骨头，想您帮忙看看，就在人民医院。”他刚才还特意看了一眼莫轻的脚，亦亭扶着她，走起路来还是一拐一拐，没怎么使上力气似的，想着可能伤到了骨头。
这时，有两个护士结伴推着手推车从他身后经过，那手推车的轮子滑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轰轰轰的声音。望北寒下意识转过身，往后面看了一眼，随后又转移了视线，继续聊电话。
“行吧，我等下就过去看看。”那边应。
望北寒知道，其实他爷爷今天不用坐诊，一般都是周五才过来。
“好，等下我让李易过去接您······”
说完正事，爷孙俩又客套了几分钟才挂断通话。望北寒挂了电话，用手指在手机上面给李易敲了几个字发过去，而后转身回去。
望北寒回到病房看见莫轻戈在喝粥，周亦亭又在话痨，嘴说个不停。
周亦亭伸着手，距离那只塑料碗很近，“轻戈，我喂你吧。”
“不用，我伤的是脚不是手，可以自己喝。”莫轻戈不紧不慢给自己塞了一勺。
淡，是真的淡。还好，还有几块咸萝卜干。
唉，这日子真苦，吃不起大鱼大肉，只能吃白粥拌萝卜了么？！
“你怎么这么倔，跟我示弱下会少斤肉还是怎么的。”耳边屋里还是周亦亭絮絮叨叨操心的声音。
莫轻戈继续喝粥没理她，余光见到望北寒走进来，朝人点了点头打招呼，继续埋头喝粥。
又不是残了废了，生活不能自理了，还要人照顾什么的，丢人，特别丢人，坚决自己吃。想着，莫轻戈赶紧咽了嘴里的米粥，又塞了一口。
周亦亭也看见望北寒了，“哥，你刚刚跑哪去了，我们出来没见你，还以为你先走了呢。”
“没走，去外面打了个电话。”望北寒解释，又重新坐回那张椅子上。
“好了，我粥都喝完了，手机总该给了我了吧。”
莫轻戈将空碗放回柜面的透明塑料袋上装起来，还打了个结。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转过身朝周亦亭伸手，要手机。
那是刚才，她和她说好的。
“我手机呢？”
“在我包里。”
“谢你把它带过来了，可以给我了。”
“不给，除非你把粥喝完。”
以上，便是她们之间谈好的话。
莫轻戈：“······”大家都是二十好几岁的成年人，别把她当要糖才能好好吃饭的孩子哄行不行。
她还要脸的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