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慕百川,听闻苏锦绣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府,换下朝服便要同他们碰面,可是不巧偏偏撞见了罗颜钰和苏锦绣会面。
苏锦绣听着这句话,只觉得头疼,她微微摆手,说:“别,你不要做出什么有损太子府的事情就行了。”
她还想着有事没事跑到外面去玩玩,这罗颜钰一打扰,自己倒是失去了很多自由空间,着实是不值当。
而慕百川也知道苏锦绣在想些什么,这样一想,反而觉得格外的有意思。
这罗颜钰的用处,或许也就是拘着苏锦绣了吧。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大大的用处。
罗颜钰站在那儿,感觉着苏锦绣跟慕百川都一样,都是怪人。
慕百川见罗颜钰还在那儿,着实碍眼,便道:“天色以晚,你便回去吧。”
其实罗颜钰本来是打算跟他们说说话,但是慕百川已经下了逐客令,罗颜钰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就行了礼就走了。
苏锦绣看着罗颜钰那一步三挪的样子,不禁就挑眉道:“瞧着倒是弱柳扶风,你就这么快让她走了。”
慕百川抱起两个孩子,知道苏锦绣有意挖苦他,“若你是个男子,你就知道我有多苦了。”
苏锦绣一听,只是挑眉,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是吗,若我是男子,那也不错。坐拥天下绝色,那倒也是一件幸事。”
见苏锦绣倒是很乐意做一个男子,慕百川不禁就担忧起来。万一这苏锦绣女扮男装上瘾,那可就不太妙了。
眼看着前头就是一家染坊,苏锦绣一个不留神就险些被从染坊里出来的撞了个倒仰。
慕百川连忙将她搂紧怀里,有些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脑袋,睁大了眼睛想要瞧一瞧那人,可是眼睛冒着金星。
那人见自己似乎是闯了祸,将苏锦绣付了起来,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慕百川脸上带了些怒气,苏锦绣连忙拉住他。
“没事儿,没事儿。”
苏锦绣摇了摇手,只是那人一直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脸。
苏锦绣心下疑惑,这人儿属实有些奇怪,也不知身出错了什么药,这般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来,又瞅见许多人往同一个方向走,随意拦了一个人询问,“哎——大伙儿这是要去哪里,今儿个这样热闹。”
一好心的人停下了步子:“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今儿个醉酒楼里来了一说书的,一方惊木,一长卓,但凭着一张嘴,能将人带到各种场景之中。”
老板娘心下好奇,若是说口技便也罢了,可是这说书的,她倒是当真没有见过有谁能够有这样的本事。
“走我们也去瞧瞧。”
醉酒楼里人来人往,座位空无虚席,老板找人将醉酒楼拿布匹包了个严实,美其名曰要营造气氛。
起先出来的是一白衣公子,整个大厅昏昏暗暗,人们向来听说书的只是听个热闹,还从来都不曾见过这样的架势,自然都是感觉新奇,一时也就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再说那染出来的布当真是一个漂亮,鲜红如血……”
说到这儿时,白衣男子一排桌上的惊木,众人紧紧的锁着眉头,一惊。
“且说这布染的虽漂亮,可在这京城之中也招来了无数同行的记恨。一日一小贼,趁人不注意将劣质参有毒的东西就这么到倒进那染缸之中。”
“染娘不曾注意,为奸人所害锒铛入狱。又说这染娘也算是忠贞不屈,这黑脸儿的大老爷用尽了酷刑,皮鞭子,拔指甲,上夹棍……”
众人额头上惊觉皆是冷汗,正为这染娘紧紧的捏了一把汗。更甚者面露苦涩,皆是痛苦的模样。
有胆小的未出阁的女子也挨揍就已经吓得面色惨白。
皮鞭子搅水声,肉皮撕裂声,声声入耳……
“这染娘终是不服,临到死也没有屈服。”
“又见那染娘去时瞪着一双眼,眼珠子如同见了那陷害她的奸人一般。偏巧,来了一狱卒不高的个子大眼睛,肚子里有些墨水儿,只是不同于常人,只有四根手指。”
说书人话语至此,又出来一男子,将诸位已经空了的茶杯陆陆续续填满,老板娘及门童这才觉口渴,一口气喝完,方觉过瘾。
“那染娘怨气重,虽已魂魄归西,可这忘川水载不动她一身怨气,不得入轮回。若要放下怨气,只嘚报了此抽,了了此恨。”
“一元阳节,又是鬼节,这染娘一身如血的红衣裳,到了自家染坊,那四个白手指头印映入眼帘……”
忽然醉酒楼里的灯全部都灭了,众人不曾发觉,这感觉眼前烟雾缭绕的仿佛到了一个自己从来不曾去过的地方。
话到这儿时那门童总觉得眼前似乎有一红衣女子,背后一阵寒凉,放下了手里的茶,正襟危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那红衣女子渐渐逼近那四指头狱卒,眼睛里如同染了血,一只手紧紧勒住狱卒的要害……”
苏锦绣打了个冷颤,将小糯米和月儿抱紧怀里,这说书人还真是重口,大白天的讲的这故事居然这般阴森森的。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众人还正沉浸在其中不曾回味过来,忽然间就听到了一声尖叫,脸上皆带着怒意,似乎都很是讨厌这个中途扰了大家雅兴的这个毛头小子。
门童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前面,仿佛前面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一样,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两只手抱着脑袋。
苏锦绣和慕百川相视一眼,这……怕是一场鸿门宴。
说书人却丝毫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是尽兴:“不是你?冤有头债有主,亡魂怎会认错仇人?”
“不是我,不是我,是老板娘,老板娘让我做的,她说我天生四指乃是残疾,就算是肚子里有些墨水儿,也是不能入朝为官的,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老板娘说如果这件事情要是成了,我好说也可以在郡守大人面前做个门客,我也是一时利益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