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那丫鬟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将地面儿磕的直响,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边已经殷红的一片咳出了血印子。
“殿下赎罪,殿下赎罪,奴婢一时糊涂,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慕百川对苏锦绣的宠爱,太子府里的人人尽皆知,她们这些人也不过就是做活的时候太无聊,时不时的就会拿来调侃说一说,可是却没想到今日却刚好碰到了慕百川的霉头。
慕百川鲜少管府里的这些事情,旁人对于他的传言如何他丝毫不在意,可是苏锦绣的名声,他不允许因为自己受到一丁点儿的瑕疵。
“下次?背地里说主子的坏话是为不忠,三五成群勾结他人是为不义,太子府里从来不养吃白饭的人,瑾九,将这些人打五十大板,还活着的就逐出太子府,充了军妓!”
慕百川话音一出,地上的人都傻了眼,一个寻常男子都未必能够挨得过这五十大板,更何况她们都是女子。即便是命大挨过了这五十大板,到最后的结局却让她们生不如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婢糊涂,奴婢再也不敢了。”
终于人跪在地上抽自己耳光,只希望慕百川能够格外开恩一些。
只是这些人到底是高估了慕百川的善心,除了苏锦绣之外,他不会对任何人心了,更何况这些人与他无关紧要。
一时间院子里充满了哀嚎声,女子的叫声撕心裂肺,苏锦绣在屋子里皱了皱眉头,“花颜,外面在做什么,怎的这般嘈杂?”
花颜放下了剪刀,“奴婢也不知道,要不然奴婢陪娘娘出去走走?”
苏锦绣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也好。”
院子里慕百川始终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些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眼睛里毫无波澜。
苏锦绣看到慕百川也在,又看见家丁手里拿着板子打丫鬟,那几个丫鬟被人绑在板凳上,小厮手里的板子一下一下落下去,有几个人甚至已经皮开肉绽了,一股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着。
“这是在做什么?”
慕百川看了一眼苏锦绣眼睛里瞬间变得柔和,“是不是她们太吵了吵到你?瑾九,给她们塞上抹布!”
苏锦绣……
“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动这么大的怒气?”
慕百川虽然性子冷冽,可并非是残暴之人。府里一些丫鬟小厮时不时的偷懒,他也只当做没有看见,可这几个姑娘又做错了什么,让他这般动怒?
慕百川拉住苏锦绣的手,总终是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无碍,不过就是一些个嚼舌根子的,太子府里最容不下的就是一些长舌妇,她们这几个人便当做是杀鸡儆猴吧,你们都给我瞧清楚了,倘若下次谁再敢嚼舌根子,让本宫知晓,她们的今日便是你们的下场。”
即便慕百川说的并不具体,苏锦绣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最近太子府里的一些风言风语,她并非是全然不知,只不过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们乐意说一些什么也是他们的事情,她只当做听不见便好。
“以后府上的这些事情都有我瞧着,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慕百川向苏锦绣抱进怀里,只觉得甚是对不起她。
南宫婉君身子倒是好了一些,只是药已经喝完了,她许久都不曾出过门,借着抓药的机会,想带着如烟一起去街上透透气。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嫁进太子府两个月,太子都不曾动过的南宫夫人嘛?”
南宫婉君到了医馆刚抓了几服药,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听到了一女子尖锐的声音。
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曼妙的身姿尽显,一双眼睛甚是有灵气,眼角稍稍往上翘起,用螺子袋精心绘制的远山眉瞧上去甚是大气,只是身上系的这些个金银,远远的瞧上去确实让人觉得有些俗气。
“张莹莹?呵,许久不见你这一身的小家子气都当真是不曾改过。”
张莹莹是张丞相的嫡女,当初和南宫婉君二人一同参加了宴会,可是慕百川却选中了南宫婉君,当初她还心有不服,论姿色,她和南宫婉君比起来并不差,论家室她的父亲也是丞相,可那人慕百川在朝堂之上说的话传出来之后,她心里倒是格外的庆幸。
慕百川对苏锦绣的宠爱程度经常之中人尽皆知,又怎么会容得下府里还有其他的人,即便是有,她们也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这一辈子在太子府里守活寡罢了。
她张莹莹即便是不能成为太子的人以后随意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也好的过南宫婉君只在太子府里当一个妾室。
张莹莹往上扬了扬下巴,“即便我这一生小家子气,凭我父亲在朝堂上的地位,再不济以后也会是堂堂正正的一家主母,只是南宫夫人只怕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当做一个不受宠的妾,堂堂丞相府嫡女生出来的孩子也只能是一个庶子。呀,不对,太子殿下连碰都不会碰你,你若是真的能够生出来一个孩子,那才当真是让天下笑掉大牙了呢!”
说罢,张莹莹捂住口鼻,轻轻地笑了笑。
南宫婉君气急,“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也妄想要和我比,再不济我也是嫁进了太子府,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哪一日我会不会得宠?即便是有朝一日你成了哪个府上的主母,待太子登基为帝,你一样要向我行礼!即便我是一个妾室,可尊便是尊,卑便是卑。”
张莹莹不在意,看了一眼南宫婉君手上的药,“恐怕也就只有南宫夫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以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宠爱怎会允许他们感情中出现旁的人?你还是醒一醒吧!”
说罢,得意地一笑撞了一下南宫婉君的肩膀,离去。南宫婉君气急,这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张莹莹离开的方向,“张莹莹,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