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转过头去,对着慕百川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苏锦绣向来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今日慕百川所受的委屈,她一笔一笔的全部都记在慕子辰的头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朝一日她会让他双倍的还回来。
苏锦绣拿了些药轻轻的涂在了慕百川的伤口上,可是看着他这样大面积的伤痕,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睛,酸了鼻子。
“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慕子辰的手里,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手里有哪些,我要如何才能够证明那些是假的。”
她自诩向来都是个极其有主意的,可是眼下大概是过于关系慕百川的缘故,慕百川不在身边,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头绪。
慕百川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让她放心,“大唐之上慕子辰自然就会拿出来那些证据,只是要有些难为你了,慕子辰既然这样大张旗鼓地将我抓进了这里,自然是早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我只是担心到时候你会不会骑虎难下。”
区区一个慕子辰而已,不足以为惧,只是这件事情他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死在这里还不至于,只是这件事情却也当真让他长了个教训。
苏锦绣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外面的那些狱卒眼睛仍然带着些狠厉:“王爷身体抱恙,现在极其需要休息。即便王爷当真有罪,叫皇上的圣旨还没下来之前,你们若是先将王爷折磨死了,你们也难逃其咎。我竟然能够将玉国的尸毒治好,自然也就能够悄无声息地提炼出来,用在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身上。”
苏锦绣的话是警告也是威胁,天下人尽皆知她最上的就是将人开肠破肚,这些人即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十几个狱卒面面相觑,却始终也没有敢再多说什么。
苏锦绣在救人的时候是天上的活菩萨,可当她下决心要整一个人的时候便是来自地狱里的修罗,即便是这些见惯了无数个冤魂的人,看见苏锦绣这一副模样,也无一不是心惊胆战。
慕百川看着苏锦绣这衣服护短的模样扯了扯嘴角,嗯,有人护着的感觉还真不错。
朝堂之上慕子辰拿着慕百川和公孙春的“通信”交于了皇上。
“这件事情本来儿臣也是不信的,曾经儿臣也于父皇提起过此事,父皇曾经告诫儿臣,凡事要有十足的证据再言。儿臣当初看到这些证据也很是震惊,可事实又摆在面前,还请父皇过目。”
慕子辰跪在大殿之上,今日慕百川的席位倒是空了,只是在慕子辰看来却觉得甚是欣喜。
书信上慕百川和公孙春所言的都是两国之间的战事,其中不乏慕百川告诉公孙春大商的城池关卡,以及一些很关键的布阵图。皇帝大怒,这件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曾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证据摆在他的面前,即便是他再不愿意相信也无力回天。
虽然他同意了御林军将慕百川暂时控制起来,可是心里终归是相信他的,可是眼下这一封封书写却让他怒火中烧……
还不等皇帝发怒,苏锦绣的声音便从大殿外面传了进来,“既然太子说是我夫君写给公孙春的,可否让我来瞧一瞧?”
朝堂之上的官员面面相觑,自古妇人不得干政,即便是皇后除了封后大典之外,也从来都不曾踏进过这大殿一步,更不要说其余的女眷了。
如今苏锦绣就这样站在众人面前,就连皇帝都眯了眯眼。她是如何进来的?外面的那些御林军又为何不拦她?
“父皇不必好奇我是如何走到这里来的,众人心里都明白我夫君乃是被冤枉的,这天下总是少不了几个瞎眼的,可终归这明眼人还是多的。”
苏锦绣一番话意有所指,不知是指皇帝还是之慕子辰,又或者是在场的文武官员,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却也莫名的相信或许苏锦绣真的能够证明慕百川清白。
为了挥手让旁边的公公将这些书信送了下去,苏锦绣一字一句看得极其认真,良久抬起头来,“这字迹模仿的倒的确是像,莫非是因为我绝对的相信夫君,只怕就连我也相信了这的确是夫君写的。”
皇帝不悦,“苏锦绣,你可知大殿之上妇人不得干政,如今你不请自来,朕已经对你是格外开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锦绣抬起头来跪在地上,可是后背却笔直:“回父皇话,臣媳自然是有话要说。睿王能力人尽皆知,他若是真的觊觎这个皇位,莫说慕子辰的太子之位,只怕就连皇上也寝食难安。”
“可王爷从来都不曾有过什么谋反之心,对于皇上也是真心的敬重。王爷常年征战沙场,落得一身旧疾皇上可曾知道?皇上下令将王爷囚在地牢,区区狱卒居然对王爷动了私行,皇帝可曾知道?今日这证据大家看的明明白白,可是这些都是假的!”
苏锦绣的眼神坚定且发着光芒,一时让人不容置疑,他们也是头一次瞧见一个女子身上居然有着这般王者的气息,让他们这些男人都不得不臣服。
若是换了旁人,皇帝怕是早就已经龙颜大怒,可说这话的人是苏锦绣,在她的身上有太多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所以即便他身为皇帝也不敢轻易否定。
“既然你说这些都是假的,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
苏锦绣嘴角噙着笑,“我若是证明了这些都是假的,皇上可是想好了要如何弥补王爷?”今日来他就是要来为慕百川讨一个公道,都说最无情便是帝王家,可是她是真心为慕百川感到不值。
这文官的朝服上绣的是禽,武官的朝服上绣的是兽,穿上了这朝服哪一个不是衣冠禽兽?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
“既然皇帝不知如何弥补,那臣媳替王爷讨要一个歉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