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装电影、电视剧或文艺作品中,我们常看到臣民在拜见天子、君王(秦以后称皇帝)时,都尊称其为“陛下”。
其实天子、皇帝的尊称还有圣人、皇圣、圣上、干元等,如《礼记·大传》:“圣人南面而治天下,必自人道始矣。”唐朝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圣人筐篚(fěi,圆形的竹筐)恩,实愿邦国活。”仇兆鳌注:“唐人称天子皆曰圣人。”又南朝宋颜延之《和谢监灵运》:“皇圣昭天德,丰泽振沈泥。”另汉朝班固《典引》:“是时圣上固以垂精游神,苞举艺文。”还有《晋书·后妃传下·孝武定皇后》上载:“德配干元,恭承宗庙,徽音六宫,母仪天下。”而陛下是人们最常见到的尊称,那么,古代的臣民为什么要尊称天子为“陛下”呢?
“陛”原是指台阶或阶梯。如《说文解字》:“陛,升高陛也。”段玉裁注:“自卑而可以登高者谓之陛。”而“陛”的另一种解释,则专指古代宫殿的最高阶,即天子坐以听政的地方。如《史记·刺客传·荆轲传》:“至陛,秦舞阳色变振恐,群臣怪之。”
所以,“陛下”原意是指天子或皇帝宫殿的台阶之下。《吕氏春秋·制乐》:“臣请伏于殿下以侍候之。”《汉书·高帝纪下》:“大王陛下。”《后汉书·刘盆子传》:“诸三老、从事皆大会陛下,刘盆子等三人居中立,以年次探札。”王先谦集解:“陛下,即阶下。”
后来引申为对天子或皇帝的尊称。如《史记·律书》:“今陛下仁惠抚百姓,恩泽加海内。”《论衡·命禄》:“韩信与帝论兵,谓高祖曰:‘陛下所谓天授,非智力所得。’”《韩非子·存韩》:“陛下虽以金石相弊,则兼天下之日未也。”秦朝以后,又用来专称皇帝为陛下,如《史记·秦始皇本纪》:“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
汉朝蔡邕(yōnɡ)《独断》上记载:“汉天子正号曰皇帝,自称曰朕,臣民称之曰陛下……陛下者,陛,阶也,所由升堂也。天子必有近臣执兵陈于阶侧,以戒不虞。谓之陛下者,群臣与天子言,不敢指斥天子,故呼在陛下者而告之,因卑达尊之意也。”大意是说,皇帝上朝处理国政时,必有近臣执兵器站列在“陛”的两侧,用以防备发生不测。群臣向皇帝进言时,不敢直呼天子,所以就透过站在“陛”下的近臣,把他们的意思传达上去,以示对皇帝的尊崇。于是“陛下”一词,也就成为对皇帝的尊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