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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夜无话,我觉得这样坦荡荡的时候总会睡得很好。在睡梦中的我突然听见了很多人的叫嚷声,好像是在吵架,声音很多,语气也很不好。这声音,有点耳熟……不对,这不是离的姐姐的声音吗?我觉得不太寻常,她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离有回心转意了?不可能,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发现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院子门外停了三辆轿车,并着排,耀武扬威。离得姐姐旁边还站着三四个人,他们和我的父母在争论什么,她姐姐的嘴巴很厉害,声音高的吓人,我父母当了一辈子的农民,都是老实人,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我刚从屋子出来,她姐姐就一个箭步冲过来不由分说给我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个小流氓,你把我的妹妹骗到哪去了?”我当时就被一巴掌给打懵了,根本没有机会思考,下意识的我一把推开了她姐姐“你神经病吧,把话说清楚!”

我父母见我被打了急忙过来扶着我,母亲是个农村妇女,平时和蔼可亲,哪见过这阵势,当时就哭了揉着我的脸问我“到底是咋了,你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母亲就是一个朴实的人,自己的儿子被打,没有第一时间去责问打她儿子的人,而是问我有没有做错什么。我还没开口,她姐姐就如剁钉板的说:“就是你家的好儿子,带着我妹妹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去”母亲愣了愣转回来问我“你不是同学聚会去了吗?”我把和姑娘见面的事儿一五一十说给了我母亲听,自然省略了开房的那一段。母亲听完当时气得浑身发抖“你干嘛骗我们啊,你不说再也不联系那个姑娘了吗?”

她姐姐指着我的父亲说:“都听见了吧,看看你们养出来的好儿子,什么教养?我妹妹到现在不见人,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会。我告诉你们这群老农民,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儿子就算拿他那条贱命也不够赔!”父亲自知理亏,也少了平时的火爆脾气,颤抖着双手给在场的每一个男人发烟,嘴里还一直在说:“大家先别着急,我相信我儿子的人品,我们虽然穷,但是他绝对不会对你家女娃怎么样的”我看见他们其中有个人还看不起我父亲递上的烟,轻蔑的哼了一声当着我父亲的面扔掉了。母亲一边哭一边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她姐姐仍然破口大骂。整个院子的情景让我怒火中烧。我的心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巴掌,而是看着自己深爱的父母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我站在了爸妈的身前,定了定神“我昨天十二点多就回来了,我能对离做什么?这个我爸妈可以作证”母亲忙附和着,表示我十二点的确回来了。“这能证明什么?呵!小兔崽子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没打算让你们好过!”。“你想怎么样,我也说过了,也解释过了。信不信由你,就因为这次相亲,我们家耗费了不少心思,到头来就听你在这乱吠?”。她姐姐一听就急了,噌的一下就蹦了过来,想再给我一耳光,我往前送了一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地看着她“告诉你,什么也没发生!”。

她姐姐还没什么反应,她周围的三个男人就围了过来,抓住了我的双肩,死拽着我。“嗨!谁敢动我的儿子!!!”我父亲一下子变得很激动,猛的冲了过来,张开双手护在了我的身前。在他身后的我听到了父亲粗重的喘息,那是压抑的气愤和护子心切的喘息,我也清楚的感受到了父亲身体因愤怒的颤抖。我轻轻地用手拨开了父亲护在了我的身后,这个时候,应该是我保护我的家人。我现在才明白,我才是家的希望和顶梁柱!

我瞪着双眼死死地望着她姐姐众人,眼神很明显的传递着一个信息,谁TM敢动我家人一下,我就让他死在这里!她姐姐似乎被我的气势所吓到了,一时也不敢招呼人过来,说话的语气顿时也有些软:“你……想干嘛?别以为我怕你,就你们这穷样子,能折腾出什么样?”她似乎从这句话又找回了自信。“哼,很厉害吗?再厉害也是个穷鬼,我实话给你说了吧。要不是离坚持要相亲,我们才不会让你和她相亲,本来就是走走过场,要不是我奶奶过世。我们家早就搬到乌市去了。那天我们家吵架,也是因为离。我们让她不要再见你以后我们在大城市生活,谁愿意在小乡村串门子?……”原来,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个相亲竟然有这样的幕后。原来我是真的像狗一样的在被耍!这就是我做的孽吗?我的父母,他们操的心全都是这场闹剧的糟粕?我真的怒了,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刚跨出去两步,爸妈就一把抓住了我“够了!孩子,是咱们不对在先,你干撒?”我父亲吼道。她姐姐仿佛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样,有恃无恐的冷眼看着。

就在这快要爆发的时候,她姐姐的手机响了,她转过身去接“啊?回去了?恩,恩,好吧,我知道了,恩,恩。行了。这事没得商量!”啪!挂掉了电话。她示意那几个人“走吧”。转身朝门外走去。“就这样走了?”我大喊。泪水已经冲出了眼眶。“那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小兔崽子,幸亏我妹妹没什么事,不然要你好看!”她姐姐有些胆怯。“给我爸妈道歉!谁才没有教养?富了不起?大城市了不起?会做人吗?”我依然不依不饶。“行了,你们快走吧。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走吧,走吧。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爸妈把我拽了回来往屋里塞。

我听着门外渐渐远去汽车嚣张的轰鸣,心一点点的碎了。慢慢地梳理相亲的全过程。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见过离的父母。想想,堂堂相亲,连对方的父母都没有见过。可笑!原来,从头到尾,离的家人就不同意这次相亲,只是离和我一样,执着的,根本不可能的进行着。可悲!原来,从头到尾,这次相亲就在离全家快要离开T市的时候进行的,注定没有结局。可叹!

过去就过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任何一个人。我们真心不在一个世界,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这算是刻骨铭心的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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