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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了一个星期的雪终于放晴了。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可是,一天短信却让我变得无比纠结。没错,是离发给我的一条短信“欧阳寞。我奶奶前几天过世了,好难过,我是她从小带大的。你有空吗?我想找个人聊聊”我回她“你奶奶去世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好好的呆着?怎么想出来?”“奶奶昨天就火化了,我现在好难过,只想和你聊聊,你如果忙的话就算了”

当时我想拒绝来着,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和她没有任何联系的必要了,她家怎么样是她的事。可是又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觉我也真是够贱的“那好吧,我现在就去T市,下午到了给你打电话。”

我不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爱还是只是想找个女孩回家过日子的那种依赖,为什么每次这样的大起大落仍不能让我认清很多赤裸裸的现实?不想了,在家里这几天天天想着如何才能有出息。越想越烦,就不由自主的想喝一点酒来麻醉一下自己,我告诉爸妈,我要去T市和几个高中同学聚聚,然后就出来,到T市的一家小饭馆要了几瓶啤酒慢慢的喝了起来,想把自己灌醉,有点晕乎,可是脑海里还是全是离的影子。本来不想跟爸妈说谎的,可是我要说是去见离,害怕他们担心,因为我和他们说过了,我和离已经断了。不给离打电话是因为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我来面对她。

从饭馆出来已经是下午七点了我打电话问她几时出来,在哪见面?她说她现在就在外面,在公园旁的启丰超市等我,一切见面再说。挂了电话,不知为什么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期盼,我知道这么晚了女孩还让我和她见面只是聊聊,然后……。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嘴巴,暗骂自己不争气,被她姐姐羞辱那会儿心里的愤怒和誓言呢?这会女孩说什么就是什么,太不争气了,好像自己在她面前永远也强硬不起来。这让我想起一句话,一句很贱的话:哪怕女神伤你千百遍,你仍然待她像初恋!趁着酒劲,我一路小跑到了和离见面的地方,回头望一望,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一只哈巴狗?

进超市以后发现她就站在门口,头发有些凌乱,眼睛还有些浮肿,看到我来了,她就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走在暗黄色的路灯下的马路上,气温有零下好几度的样子,白天有些融化的雪已经结成冰,脚踩上去咯嘣咯嘣的响,走来大概有十分钟,离一直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你奶奶是得病去世的么?”我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好好的,第二天突然就走了……”离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

“那应该走得很安详,不像好多老人一样,都是得病,受了那么多的罪,可到头来还是要走。你不是应该在家的吗?家里人也很难过吧?”我问她,我始终觉得离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来的。

“因为奶奶去世,这个年也没过好,大伯和我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为奶奶的丧事打了起来,现在家里一团糟,我根本呆不下去,也不想呆。”

“节哀顺变吧,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懂”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就像不知道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一样。

“你知道吗?我以前想奶奶承诺过,在她的有生之年会嫁人,让她安享晚年,可是她终究没有等到这一天”离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

“就因为这个你才会跟我相亲的对吧?”我想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也不全是吧,很多时候我都由不得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耍你?”她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我,夜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她的眼睛如同一汪水,融化了我的防备。“可是,我是很认真的在对待和你的相亲。我知道,其实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总是要求的太多,自己却站得很低。”离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怎样,我愿意照顾你,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竟然说出了自己平常压根不敢说的话。

“我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和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离的语气很平淡,却又那么的遥远。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吧。“你晚上还回去吗?”我问道。

“我不想回去,家里现在乱糟糟的一片,偏偏是在奶奶过世这时候……不回去!”

“那你准备这样逛一夜吗?”我继续追问。

“呵呵,那你愿意陪我逛一夜的马路吗?”离难得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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