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星儿委屈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左相一眼,生怕左相真因晏梨的话而对她有所看法,好在左相一直没说话,她松了一口气。
“父亲,五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依照她的智商和胆量,应该不会贼喊捉贼的。”
晏梨的话,令晏星儿进入两难之地,要么承认自己给晏清瑶下毒,要么承认她智商不够。
很快,晏星儿就做出了选择:“父亲,一定是有人给三妹妹下毒然后栽赃陷害我的,谁去过三妹妹的房间,谁就有嫌疑!”
左相被她们吵吵的脑仁疼,指尖捏了捏眉心,晏清瑶房里的女使来报,大夫说晏清瑶的伤势太重,治不了,走了。
最终左相还是先让晏梨去救治晏清瑶。
一行人移步晏清瑶的房间,还没等进去,便听到晏清瑶的哭闹声:“你们都给我滚!去给我找父亲,让父亲替我做主,把晏梨那个贱人打死!”
走在最前面的左相面露不悦,要知道晏梨是准备来救她的。
“瑶儿……”柳氏顾不得分寸,哭着跑进去。
待晏梨他们从晏清瑶的房间站稳时,晏清瑶的哭闹声已经没有了,只是透过屏风,一道愤恨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晏梨。
“梨儿,去给你三姐姐看看伤。”左相在主位上坐下来。
晏梨福身:“是,父亲。”
穿越屏风,那道愤恨的目光更加清晰,赫然是晏清瑶的。
刚在晏清瑶身边落座,便听她压低了声音狠狠的骂:“晏梨!你这个小贱人,居然要害我!你不得好死!若有证据,我必定让你十倍偿还!”
晏清瑶何时这么懂分寸了,晏梨撇了一旁的柳氏一眼,“那就先等你找到证据再说吧。”
晏清瑶的伤口被加入了一种让伤口溃烂,并且难以愈合的药。
哪怕此刻天气寒冷,晏清瑶的伤口处也已经散发出了一阵阵的……臭味,若这是夏天,屋子里怕是放不下人了。
“四姑娘,瑶儿的伤……怎么样了?”柳氏上前两步,一双泪眸布满担心。
晏梨叹了一口气,还没等回答,晏清瑶就放狠话了:“晏梨!你若是治不好我的伤,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瑶儿!”柳氏低声呵斥了一句,随后看向晏梨:“四姑娘,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姨娘,您放心,三姐姐的伤,我能治好,就怕……她不配合。”晏梨为难的看了趴在床上的晏清瑶一眼。
“少给你自己的医术不精找借口!晏梨,我打死也不会让你给我治病!”晏清瑶咬牙切齿的吐出两句话来。
晏梨目光淡淡的撇她一眼:“那正好,多看你的脸一眼我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烂屁股呢。”
晏梨并没有像晏清瑶预想中求着给自己治病,她心下一急,挪动了大半个身子去抓晏梨:“你……分明就是治不好!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嗯,你就当我治不好吧。”晏梨扯开晏清瑶的手,晏清瑶本就是害死原主的凶手,晏梨不要她的命替原主报仇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上赶着救她?
晏梨距离床榻一米远时,柳氏拦住她:“四姑娘,我们可千万不要让某些人做收渔翁之利!”
显然,柳氏心思通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放心吧姨娘,我不会像三姐姐一样,不知分寸的。”晏梨应下,转身走出屏风,她就算要替原主报仇,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动手脚,毕竟所有人可都看着她呢。
晏梨同左相汇报晏清瑶的伤势:“虽有难度,可女儿还是能治好的,只要三姐姐能忍得住疼,什么都好说。”
柳氏出来,刚好听到晏梨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快步上前:“四姑娘,你打算……怎么治?”
“割肉。”晏梨吐出二字,却把屋里的人都吓的冒了一身虚汗!
李氏在震惊中朝晏星儿的方向瞥了一眼,后者把头低的死死的。
“梨儿,你不要胡说!”左相沉声呵斥晏梨:“割肉是牢狱里的刑法,你是想要了你三姐姐的命吗?”
柳氏拿着帕子擦眼泪,扑在左相面前痛哭流涕:“相爷,您可一定要救救瑶儿!”
“父亲,我没有胡说,我是认真的,三姐姐的伤口溃烂成脓,并且毒素在随着血液流动而进入体内,若不把溃烂带毒的地方割掉,她的命都保不住了!”
晏梨面色一本正经,倒是让左相迟迟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割肉!且不考虑晏清瑶的屁股会不会被割成方的,就说那种疼她能不能忍得过去,也是一个未知数。
这也是为何晏梨担心晏清瑶不配合的地方,在这技术落后的年代,没有浓度极高的麻药,晏清瑶就算挺过去,也会丢了半条命,不养个一年半载的,下不来床。
柳氏连连摇头,哀求左相:“相爷!妾身求求你了,向皇上求情,让御医来给瑶儿看看吧!”
左相面色一变,迟迟没有回答。
惊动皇上,这事儿可就麻烦了,晏清瑶受伤的原因引人猜忌,就算能治好晏清瑶,她伤在那种地方,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
“相爷,既然梨儿都说能治好瑶儿,那就让她试试吧,若此时在换人医治,会伤了孩子的心。”李氏出面解围,一箭三雕。
给左相台阶下,给晏梨出了一个难题,若她在从中动点儿手脚,晏清瑶和晏梨一块儿保不住了。
“说的是,都是自家人,梨儿必定不能害瑶儿,而且事情不适宜声张,不然将来瑶儿还怎么嫁人?”
左相顺坡下驴的本事一流,堵死了柳氏的后路。
柳氏相信晏梨不会傻到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害晏清瑶,真正令她害怕的是李氏的一箭三雕。
给晏清瑶割肉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在此期间,左相让相府所有的人都配合晏梨,她 要什么务必在这一个晚上的时间拿到手。
晏梨确实需要东西,曼陀罗花,具有麻药的作用。
回到明月阁,晏梨钻进一片冰凉的被子里,哪怕此时已经深夜,却一点儿睡意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