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另外一个时代的时候,总是学什么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晏梨此刻身处的社会是封建主义社会,但看看这些,还不知道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得来的。
只要想到此处,晏梨心中就一阵唏嘘,不过,这也是因为她的厉焰神医的身份,才有机会进入宫中参加先皇的葬礼。
对于登基大典的情况,因为不是朝中大臣,晏梨没有机会亲自体验,这着实多有遗憾,不过听裴攸北说场面很大,轻枫登基当日,裴攸北就官升一级,外加皇宫守卫等要职,都由他兼任,半个月后便要正式上任。
而厉焰呢,则直接被新皇赐予了“神医”称号,如此一来,厉焰神医便真正成了神一般的存在,让众人更是望尘莫及。
葬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好在裴攸北一直待在晏梨的身边,一个是害怕她是 身份暴露,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不放心晏梨一个人,毕竟对宫中的环境她不熟悉。
裴攸北是特意想当今圣上打过招呼,轻枫也了解晏梨的情况,便应允了。
和其他人一样,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人,不管是前朝的官员还是后宫的妃嫔,一个个都披麻戴孝,表情肃穆,尤其是那些妃嫔们,更是哭的凄凄惨惨,让人闻之动容。
“新皇驾到!”
悠长的声音响起,先皇下葬之后,新皇才能被称之为皇上。
所有人本来就跪着,此时更是额头点地,高呼着新皇万岁!
没有等来平身,晏梨一想,这种场合本来就是要跪着的,就打消了等平身的念头。
自从轻枫登基以后,晏梨还从未见过他,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前方,正好看到轻枫手中拿着一炷香在祭拜。
轻枫此时的装扮看起来和其他人差不太多,也是一身麻衣,却隐隐透着里面的龙袍,那明黄色亮的有些刺眼,头上的皇冠更是难掩光彩。
“果然不一样!”
晏梨口中喃喃道,说不清为何只是换了一身行头,同样的人气质上就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呢?轻枫此时根本看不出之前的那种温文尔雅,反而浑身上下透露着难以抗拒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听!”
裴攸北没想到晏梨竟如此大胆,当众偷窥起新皇来,急忙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用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晏梨一经提醒才发现自己的时态,急忙快速的低下了头。
接着,就听到有人念了一大段有关于先皇的丰功伟绩,时间长的让晏梨不禁想起了以前上数学课,那些不明所以的话在耳边回荡着,但却一句真正进入了晏梨的心中。
“起棺!”
好不容易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字,晏梨心中一喜,好像听到了下课铃一般,刚才的那股子昏昏欲睡的劲儿竟然一扫而光。
但晏梨没想到的是,让她郁闷到想死的事情还在后面。
听到起棺这两个字之后,晏梨便下意识的把身体歪向一边,就准备托一下地好起身,毕竟跪了这么长的时间,腿都麻了。
一直在晏梨身边的裴攸北也不好受,他对晏梨的喜欢,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丫头不受礼教的束缚,这点像极了他本人,但此时此刻,却是最让他头疼的。
当众偷偷看轻枫就不说了,刚才言官在宣读悼词的时候,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身边的这个死丫头竟然打了四五个哈欠,这么冷的天也多亏她能有睡意。
本来听见起棺两个字以后,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只是裴攸北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身边的女人竟然一副想要起身的样子,把他吓的差点没从地上直接跳起来。
“你要干什么?”
裴攸北从嗓子眼里发出了这个声音,同时一把将晏梨托地的手给拉了起来,这一下用力有点过,本来晏梨的身体已经向裴攸北这边倾斜了,现在更是一个不注意,直接上半身瞬间倒在了裴攸北的身上。
好在裴攸北眼疾手快,动作迅速,再加上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只片刻的工夫便让晏梨恢复了原样,继续跪着。
即便是这样,也引起了周围的一阵喧闹,这个葬礼上,真正伤心的能有几个,大多数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热闹看,许多人自然把目光集中到了这边。
只是他们的动作太快,除了周围的几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外,等其他人回头的时候,这一片已经丝毫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大家只好面面相觑,还以为听错了。
晏梨低下头,看到刚才那些人莫名其妙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样子,就不由得想笑,在努力的掩饰着自己想笑的心情的同时,心中却充满了疑问,不应该起棺后就跟在棺材的后面走吗?
而裴攸北呢,见晏梨竟然是这种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闯祸的模样,头上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头发:
“起棺后,要跪行百米,之后才起身一直走到皇陵!”
裴攸北轻声在晏梨耳边解释道。
晏梨哦了一声,注意到裴攸北脸上那种无语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今天有些地方做的确实不大合适,之后的一些流程,晏梨都中规中矩,时刻以裴攸北为标准,没有再出什么大错。
国公府马车上。
上了马车,裴攸北本来想先对今日晏梨不当行为责备一番的,但看到她摘下面具后的那张脸,还是把已经快要出口的话收起了。
“梨儿,今天你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裴攸北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在晏梨身边的时候,总感觉到一些似有若无的眼神盯着这边,他弄不清到底这些人是看自己的,还是看这个厉焰神医的,毕竟他今日太多的心思花在晏梨的身上,对周围的情况还是多少有些疏忽。
“你也注意到了?”
晏梨眨了眨美眸,有些吃惊的问。
裴攸北听了晏梨的回话,脸上露出的凝重的神色,
“你说说,我看咱们注意到的是否一样。”
“我总觉得有目光注视着我,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