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刘煜城从面具后仅能看到的半张脸上看出来鄙夷之色,立刻愤怒的对着晏梨大吼。
“哼!”晏梨却依旧无视刘煜城,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哼字,就好像身边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给我狠狠的打!”刘煜城厉声对着手下又是一个命令。
“即使轻枫世子的眼睛根本无法恢复,他也比你要强百倍千倍万倍,你还想跟他比,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又一鞭子抽到了厉焰的身上,虽然全身疼痛无比,但他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刘煜城见厉焰的头依旧抬的很高,明明自己掌握整个局势 的主动权,但正他面前,却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简直是十分讨厌。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我就要了你的命!”
刘煜城又冲着厉焰歇斯底里的喊,接着眼神示意手下继续动手鞭打厉焰。
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上,晏梨渐渐感觉自己没有了知觉,连疼痛感都弱了许多,难道自己好不容易才重生后的命运还是如此坎坷,最重就要走向灭亡吗?
正想着,不料刘煜城却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他渗出那只邪恶的右手直接朝厉焰脸上的面具而来,口中还说着:
“不是说没人见过厉焰神医的真面目吗?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长的什么样子,是否真如你说的确实受伤了,哈哈哈……”
说着口中发出得意的笑声,让晏梨心中毛骨悚然,如果被刘煜城看到面目,后果根本无法预料,想到这里,晏梨立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躲开了刘煜城的第一次摘面具的企图。
刘煜城见眼前的厉焰神医终于露出来一丝怯意,不由得更加肆无忌惮:“厉焰神医,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看到你的样子吗?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倒偏要看看,如果没有伤痕,我一定给你把脸弄花,让你终身都离不了这个面具!”
身心俱疲满是伤痕的晏梨此时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唯一的念想便是阻止刘煜城动手摘自己的面具。
“你们两个,给我把他的头按住,我就不信了,连个面具都摘不下来。”
两个彪形大汉立刻出现在了厉焰的左右,两人紧紧抓住他,其中一人的大手狠狠的按住他的脸,晏梨即使用了全力,奈何与对方实力悬殊,也丝毫动弹不得。
绝望感立刻蔓延到了晏梨的全身,“厉焰完了,晏梨也完了。”
面具后的眼中,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刘煜城满意的点点头,手也随即伸到了晏梨所戴面具之上……
“刘煜城,你给我住手!”
刘煜城刚听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已经触碰到面具都手略微停顿一下,正想看看来人是谁,不想已经被一只脚踢了开来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裴攸北 ,你竟然打本世子!”刘煜城一边努力爬起,一边又冲着手下大喊:“你们几个傻吗?没看到有人闯入,快给我拿下!”
而晏梨在听到“裴攸北”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蔓延全身的寒冷和绝望立刻被温暖和希望所代替,同时,晏梨只觉身体突然变得很重,想必这是要晕了。
在晏梨失去意识之前,他清晰的感觉到裴攸北似乎已经将自己抱起,还听到了他不断喊着“梨儿”,终于,晏梨还是支撑不住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意识。
等晏梨终于醒过来的时候,还没睁开眼睛,全身的疼痛已经让她喊了出来。
“四姑娘,你可算醒了!”
熟悉的温柔的感觉,这是锦云的声音,有疼痛感,晏梨全身疼的根本无法动弹,听到熟悉的声音,庆幸自己的小命还在。
晏梨慢慢睁开了双眼,在她眼前的是满脸兴奋的锦云,一见她睁开眼睛,锦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声音都带了哭腔:
“四姑娘,你已经昏睡了足足两日,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晏梨无力的抬起手,摸了摸锦云的小脸,“是啊,我可算醒了,傻丫头,你别哭啊,我不是好好的吗 ?”
晏梨刚一出声,锦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晏梨连忙为她拭泪。
“哎呀……”晏梨忍不住出声,原来她手部的动作太大,触动了她的伤口,钻心的疼痛实在难忍。
“四姑娘,你没事吧,我先把大夫给你叫过来,你等着!”
这下锦云被晏梨突然的状况吓着了,连哭都忘记,就要出去叫大夫。
“不……锦云,不用去了!”晏梨用劲伸手抓住了锦云,才让她止步。
“姑娘,裴少公爷早就吩咐我,你一醒来一定要找大夫过来看看。”
看到锦云那紧张的表情和动作,晏梨脸上露出笑容,像是着安慰她:“锦云,你忘了,我自己不就是大夫吗?”
晏梨半开玩笑的语气让锦云嗔笑:“好吧,那我听姑娘的,就不去找大夫了,你先喝些水吧。”
一边说话,锦云一边走到屋中央的桌子上给晏梨倒茶。
晏梨这时才有时间微微转动一下头部,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显然,这里并不是明月阁,各式摆设十分陌生,但看得出来十分讲究,不管是桌子还是摆设用度,都透露着华贵的气息。
想到刚才锦云所说的裴攸北吩咐她怎么怎么,难道她现在身处国公府?
正想着,锦云已经倒好了水走了过来,想着把晏梨扶起来,但稍微一碰便是不断的哀嚎之声,锦云见此只能放弃,最后还是晏梨扶着锦云小心翼翼的慢慢坐起身来,喝了几口水,便把水杯推到了锦云手中。
又过了一会儿,晏梨好像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掌握,也没那么难受了。
锦云坐在晏梨的身边,眼神十分激动的看着她,就好像多长时间没见过一样。
“姑娘,你不知道,裴少公爷把我接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简直把我给心疼死了。”
说话中间,锦云差点又要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