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有点不好意说出口,道:“水生哥让你见笑了,我还没来得及赶集,就凑合着用树枝画的。”
沈水生听了更是惊讶,道:“不是用毛笔竟然是树枝,真是难为你了,画的花样简单大气,就是这纸张是草纸,不过花样还是很好的,我先两文钱收了,若是这几张卖的不错,有人订购我再来收,到时候给你涨价行吗?”
杨桃听了,辛苦没有白费,这个水生哥不是个奸商,没有趁机压价,反而看重了自己的花样没让自己赔钱,拿着手里刚刚换来十六文钱,激动不已。
“那水生哥求你件事,我家里条件有限,若是你上镇上的话帮我买点宣纸羊毫笔,反正画花样的东西用上你就看着给我买来,我到时候一起给你钱行吗?”
“行啊,乡里乡亲的帮你捎点东西不碍事的,李家婶子,我刚刚看了你手里的花样,若是按照这个绣下来我再给您涨一文钱?”
“真的呀?那真是太感谢了大侄子,这孩子做买卖就是活泛,婶子最看好你了,人好心善不说,还会灵活变通。”
“别谢我,要谢也是谢桃子的花样好,过几天我就该进鸡崽鸭崽了,婶子若是赶集不方便,就在我这预留,我给李婶家留最欢实最活蹦乱跳的好不好?”
“那感情好,我前几天还和你叔说,打算再买点鸡崽留着下蛋,那好给婶留二十个好了。”
杨桃本想留着养几只,但是没分家就自己单养有点说不过去,就没开口,看见沈水生说话向着李家,翠花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看着杨桃插不上话,得意的撇了一眼杨桃感觉占了上风心情才得到顺畅。
杨桃心里这个苦呀,遭谁惹谁了,无意中的就说两句话的事,竟然被人想成情敌了,上哪能说理去呀。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把男朋友往她面前一摆,说自己已经是有主的人了,不要再误会她了,可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身材,才十岁怎么办呀?
杨桃虽然赚了十六文钱,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这几天就有点着急了,陆麒玉好像说了,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就来给爹爹扎针灸,上次距离拆线也已经有了七八天了,再不来恐怕就要去镇上再去请了。
心里讨厌的嘟囔,这个时代的人真是一点都没有时间观念,默默的数了数手指头,明天就是赶集的日子,要不然明天再去趟镇上,自己的药草晾晒的也不少了,再存留多了恐怕到了雨季就该发了。
想到这里,把自己的想法和爹爹说了,杨俊山也是心里着急,大夫来了一次就不来了,是嫌弃钱少路远还是来这里针灸不方便,心里总是想着赶快站起来,好减轻家里的负担。
同意之后,又去奶奶那报备一声,因为她若是走了,家里就没人做饭了,说完之后,杨田氏没有反驳,竟然还让杨桃和小姑一起去赶集,说是小姑要到镇上去买好看的成衣,说是前几日陆家找来媒婆说亲,说是上次陆大夫把小姑抱个满怀,在乡下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会让小姑的名声受损,所以陆家便派人来提亲。
杨桃听了,杨田氏本以为这丫头会很惊讶,谁知道却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听了非常的淡定。
反正这孩子这段时间也是有些反常,不去管她,但是却叮嘱她道:“你小姑去镇上雇车的车脚钱你自己承担,还有陆麒玉虽然是你未来的小姑父,但是你不许借机攀亲戚,丢了咱老杨家的脸,事情还没谈成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花钱治病。”
杨桃也不想和和她墨迹,转身就回来了,沈水生的办事效率那是真叫一个快,反正他走街串巷习惯了,来回穿梭在乡村和城镇之间,对于进城他那是来去自由。
给丫头买了一大叠宣纸,粗细两只羊毫笔,还有钩画细线的小蟹爪……
回到房间之后,她就继续画着花样,既然能賺钱那就不能埋没了自己的先天优势,直到画到天有些黑,点油灯她还是舍不得的,所以早早的收拾好了药草,就休息了。
一大早起来,她就和爹爹辞别,背上药草和小姑一起向村口走去。
杨香巧看了看身旁杨桃吃力的背着一大背篓的甘草根,不屑的说道:“真是倒霉,怎么和你一起出门,可别指望我帮你忙,对了娘可说了,车钱你自己出,我可只管自己。”
杨桃听了,本来自己也没想管她好不好,不帮就不帮,傲气个什么劲,不还是和自己一样出身的乡下村姑。
“还有,到了镇上咱们就分开,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想管你的事情,那个回春堂的大夫你也别指着借我的光,什么结果还不一定呢?别到时候人家管我要钱,我可不给你擦屁股。”
杨香巧边走边和杨桃摊牌,好像有点对这亲事不满意再给自己找退路一样。
“小姑放心,到了镇上我就自己走,不用小姑操心,也不会借着您的威名四处沾光,那我们还在刘三叔牛车前聚齐。
杨香巧没有开口,也没有反驳,意思好像就是默认了。
杨桃看着她傲娇的样子,心里不服气的暗道,你可有什么好豪横的,样子一般,身材一般,个头一般,只是有个考过童试的弟弟,还有个会压榨爹爹的爹妈,现在竟然还嫌弃自己,你要啥啥不会,我至少还会做饭洗衣,賺钱养家。
趁着她在前头走,自己使劲颠了颠背在后备的大背篓,翻了个白眼给她。
快走到村口,杨桃就看见刘老三的牛车又是做了好几个妇人,这次竟然还有那个热心肠的花婶,其余的都是邻村的几个人,不相识也就不用打招呼。
刘老三看着瘦弱的丫头背着那么大的背篓,赶紧上前帮她挪到车尾固定好,姑侄二人上了车,刘老三才坐上车沿喊了句:“坐稳,我可要驾车开走了!”
车上花婶和杨家的姑娘说不上话,那是杨香巧从来不正眼看花婶,以来花婶热心肠但是有个毛病就是话,二来是花婶家里也不富裕,杨香巧不喜搭理她。
花婶也不生气,只是认为这个杨家姑娘没有家教,和杨桃还是熟络,知道这孩子心肠好,不势力和同村的叔婶关系都很好,便和她闲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