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点头,将刚才被自己解救下来的头发轻轻捋了一下,宴妙原本乱糟糟的头发平顺了不少。
平时宴妙的好奇心并不是很重,但是见这样一个神秘的男人,她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是负责干什么的?花匠?巡视的卫兵?船夫?”
园子里的花需要有人打理,每隔半个时辰,更是有人来回巡视。
不远处还有一湾湖水,是从外面引进来的活水,上面种了不少荷花,湖中间是一道平坦的水路,像是隔开荷花世界的一道天河,这些地方都需要有人打理,但是看西哲的气质,却不像是干这个的人。
西哲笑着听她猜测自己的身份,将她最后一点头发解救出来,对她正要走的那个方向一指,道:“这个道路是行不通的,越走就会偏僻,还是我带你出去吧。”
宴妙原地转了一圈,有些愤恨的说道:“居然在宫中的园子里设迷障……”
刚才那几条道路是有点奇怪,见西哲这样说,宴妙不好再推辞,只能慢慢的跟在他身后,一边捋着发梢,一边暗自记着这条道路。
很快就出了这林子,宴妙回头看了看,这个四四方方的林子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进去后才有了感觉,这个地方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你确定你把人甩了?”
一个宫女说话的声音传来,宴妙还没等反应过来,前面的西哲突然停住脚步,急急地指了指一个方向。
“从那出去就行,再往前走就是德妃娘娘的宫殿。”
说完,他一闪身进了竹林深处,很快就没了踪影。
宴妙来不及叫住他,因为外面那两个宫女的说话还在继续。
“德妃娘娘不喜欢这个安定王妃,悄悄跟我说让我引她在这闲逛,我敢把她拎回去吗?”
宴妙无声的笑了笑,抓着一根竹子的杆,听外面那两个宫女的谈话。
看来德妃对自己不喜欢,宫人们也早就看出来了。
“快点吧,一会安定王就要走了,咱赶紧把安定王妃给他找到。”
宴妙笑着从竹林中走出,在二人震惊的眼神中微笑,问道:“德妃娘娘可算是想到我了,要不然我可该饿死了,想必安阳王妃不像我这样愚笨,在园子里还能走错了道。”
“您说笑了,安定王妃。”
领宴妙进来的那个宫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听见她话中有怒意,连忙解释道:“娘娘对两位王妃的喜欢是一样的,要不是怕二位进宫一趟太累了,就留你们在宫里吃饭了,如今安定王爷要回府,安定王妃也要跟着回去了。”
半个时辰后,宴妙跟南昊墨便坐在了回府的马车上,刚才德妃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也没有问她头上着散落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去哪儿了?”
南昊墨首先发现了宴妙的状态不对劲,见她头上一缕缕的头发都被竹节上挂乱,有的还打了结,皱眉问道:“是不是你出去后,德妃让人为难你了?”
宴妙见他眼中有担忧之色,心中一暖,摇摇头道:“我刚才随便逛着,谁成想逛到了个竹林,头发在竹节上挂住了,不要要紧的。”
她故意没将遇到西哲的事情说出,这个事情有点蹊跷,还是不让南昊墨知道的好。
南昊墨见她这样说,倒是也没有再问,只认真的盯了她的脸一会。
宴妙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脸上没有任何东西,这才有些放心。
南昊墨见她神思恍惚,心里不禁奇怪,不知道她到底遇见了什么,只是她没主动说,他便也不会再问。
马车摇晃起来,最初是一点点的轻微摇晃,宴妙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后来马车呈大幅度的摇晃,她一晃神就歪了下去。
“嘶……”
撞到了南昊墨身上,她头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疼,想到自己的头一天之内被撞了两次,不由得有些恼怒。
今天出门不光没有带迷药,黄历都没看明白,今天一定是个不宜出行的日子。
光这样躺在人家身上不是回事,她刚刚想起身,手腕却被男人抓住。
南昊墨探索的视线朝她看去,“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忧思?”
宴妙使劲推了推他的手,南昊墨脸色有点严肃。
“王爷,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宴秒表情同样严肃,她不喜欢别人这样逼问自己,更何况他们只是合作而已,他也无权过问她的事情。
南昊墨明显也想到这一点,很快便松开手,正色道:“忘了告诉你了,你手中的抄录本,字迹很容易出错,本王把那个古籍的孤本给你寻来了,你可以用它来寻找线索。”
“那本书在南慎之书房啊。”宴妙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问道:“王爷是怎么拿来的?”
南昊墨无所谓的说道:“只要是本王想要的东西,就没有要不到的。”
别说一个南慎之了,就是南皇的东西,他也能想办法拿来。
“一会儿你回去看一下,看看是不是那一本。”南昊墨看着宴妙的眼睛,冷冷说道:“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本书若是真迹,不怕找不到是哪个部落。”
宴妙瞪眼,反应了一会,问道:“部落?”
脑中闪过一群野人在野外野炊的情景,文明社会的人去了,会提前准备很多功课,不然可能会被那里的人生吃了,或者是祭祀了,想到他们奇形怪状的礼节,还是现代好些。
她无奈的叹口气,说道:“我当然记得,到时候要跟你去很远的地方嘛。”
马车很快回到府上,宴妙跟着南昊墨直接进了书房,见他打开案几下面的暗格,惊讶道:“你这里居然有这样的机关,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之前她不是没有进过南昊墨的书房,甚至在书架旁边的塌上睡过觉,但是对这个房间的布置却不熟悉,今天一见,才知道看似正常的案几都别有洞天,禁不住对南昊墨的巧妙心思赞叹了一下。
在军营中呆久了,人容易变得强硬粗犷,难得他还能在细节上这样用心,这样的人,只要是时机成熟,想不成功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