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妙见天江半天没动,走上前来,见屋里没人,说道:“你师父是不是去找你了?”
毕竟天江被陷阱困住了半天,洛神医可能是担心他才下去寻找,宴妙觉得只有这一个理由,但是看天江的眼神,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天江没说话,走到房间四处看了看,最后在桌子上发现一张纸条,拿起来冲宴妙说道:“宴姑娘,你今天想见师父看来是见不到了,他老人家肯定是一时兴起,又不知道去了哪个山上了。”
宴妙挑眉,走过去拿起字条,果然看到上面几个字:“菜鸟,我出趟远门,你愿意在这住就住,不愿住就滚。”
洋洋洒洒的几个字查看把宴妙看傻了,她喃喃道:“菜鸟……”
忽然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天江见她神情不对,解释道:“宴姑娘你别见笑,师父他从来不曾叫我名字,不是叫菜鸟就是叫笨蛋,笨蛋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菜鸟是什么意思就不明白了。”
宴妙疑惑的看着字条,忽然发现背面也有字,连忙反过来一看,弯弯曲曲的字符在眼前,熟悉的有种让她想哭的冲动,半天后她笑了……
这字条的背面分明是英文,是洛神医随手用英文写的几个药名。
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怪不得人人都叫他神医,他跟自己一样来自现代,随便用点现代的医术,在这个时候就是神医了。
“天江,你想想,你师父最有可能去哪儿?”
宴妙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迫,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对现代的东西有如此急迫的感觉。
想跟这个同样来自现代的洛神医联系,想问问他是怎么过来的,想问问他在现代是从事什么的,想知道很多事情。
当然,如果洛神医跟自己联手,治好尹桓的病就有望了。
天江摇摇头,“师父他做事向来随性,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宴妙叹了口气,问天江道:“那你师父走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天江一脸的坚定,“我等他,我不走。”
宴妙撇嘴,“你师父要是不回来了呢?再说你自己在山上,以什么为生?”
这人总是要吃饭的,虽然山上有不少草药和野物,但是一个人在这里难免有危险,今天若是没遇上自己,他现在还在陷阱里困着呢。
天江微笑道:“我可以采药下山去卖啊,山下的几个药房我都去过,换了钱买点吃的,说不定师父十天半个月的就回来了。”
“你还是跟我回安定王府吧。”宴妙简单的将自己和南昊墨的事情说了说,“正好帮我给尹桓看看病,隔天就上山看看洛神医有没有回来,还不耽误你的事,你看这样好不好?”
天江想了想,答应了,“行,正好我也没听说过尹桓这种病,跟你去看看,说不定还有解决的办法呢。”
宴妙知道,对医术感兴趣的人,若是听说了特别的病例,势必会想办法找出问题所在的。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天黑之前就下了山。
回到安定王府上,宴妙才知道南昊墨还没有回来,心里有点高兴。
南昊墨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宴妙这几天要跟天江讨论很多医术方面的问题,若是南昊墨插进来,想想还真是有些麻烦。
一连几天,南昊墨没有回王府,而宴妙每天早上吃过饭就去尹桓的房间,她将天江安排在尹桓的屋里,让他两个人同吃同住,天江每天观察尹桓的身体变化,时不时的就拿个小本记下来。
宴妙跟天江商量着配了几服药,也问了天江很多关于药材的知识,感觉受益匪浅。
尹桓自从喝了几服药后,身体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运功的时候气色好了些,每日练功的时间也比平时长了,宴妙看在眼里,心里也高兴。
南昊墨在第三天晚上回府,马车刚进门就被下人接了过去,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最近本王不在这几天,王府上可有什么动静吗?”
管家恭敬的说道:“您刚走,府上就来了几个贺喜的官员,说是远道而来耽误了您成亲的时辰,想亲自跟您道喜,还有从北国送来的礼单,来人说是北国的小王爷送的贺礼,还有……”
“王妃最近怎么样?”
南昊墨有些不耐烦,他不想听这些事情,他想知道的只有宴妙的情况。
管家这才将宴妙带回天江的事情跟他一说,由于并不知道天江的名字,只说了个陌生的男子,南昊墨听完就皱起眉头,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冰霜。
管家很少见他出现这样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发懵。
“知道了。”
南昊墨丢下一句话,就往宴妙的房间走去。
自己刚出门两天,那个女人就敢往王府带男人?
南昊墨心里一阵不舒服,又说不上是因为什么,路上几个丫鬟看到他脸色不好,纷纷避了开去。
宴妙跟南昊墨的喜房在府上一个单独的院落,坐落在府中最宽阔的地方,庭前的空地被设计得宛若仙境,每当心累时,在院中的石凳上坐坐,就觉得心旷神怡,可今日这院中好像有点不同。
南昊墨刚进院,便看到一个个石凳上摆了不少正在晾晒的药材,一股浓重的药香味从上面飘散出来。
他疑惑的往前一看,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廊檐下摆弄着什么。
他走上前去,那人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是他,连忙躬身道:“王爷,您回来了。”
“你是……”南昊墨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这张脸,很快便认了出来,“天江?”
天江没想到南昊墨还能认得他,很是高兴,将自己被宴妙带进来的经过说了说,才指着那些药材道:“给尹桓治病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跟师姐想尽快给他治好。”
“王爷。”宴妙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南昊墨,微笑着上前,大大方方的说道:“这是天江,我采药的时候在山上遇到的,你没在家,我自作主张将他带回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南昊墨一愣,没想到宴妙如此自然,反倒没有那么生气了,他随手拈起一把药材放在掌中看了看,道:“你们怎么说也是师出同门,天江要在府上暂住,大可随意。”
宴妙笑笑,跟天江道:“我说王爷他不会生气吧,你刚来的时候还担心……”
说完,就去翻看草药。
南昊墨站了一会,找了个借口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有些心神不定,刚才自己听说宴妙带回一个陌生男子,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如此强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