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对着湘夫人露出惊愕的表情。
宴俞只感觉一阵怒火在脑门上直窜,胸腔起起伏伏,望着还在发骚的湘夫人,一把将其拽回了府,留下门外窃窃私语的讨论。
翌日上朝,湘夫人之事直接被政敌当众提了出来。
那大臣滔滔不绝的说着。
“皇上,湘夫人此举有辱皇家威仪啊!”
宴俞只觉老脸发烫,低着头不敢说话,却没想到,一向安静的南昊墨突然上前,矛头直指他。
“父皇,湘夫人此举也不能只怪她,丞相大人也有逃不过的责任,作为家主理应有教育内妇的职责,可丞相大人对湘夫人一向放纵宠爱,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宴俞震惊的看着他,他一向与南昊墨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会对他落井下石。
难道是因为宴妙?
龙椅上的南皇,撑着额头听着下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眉目微蹙,湘夫人的事他也有耳闻,确实是有伤风化,败坏妇德,她作为南朝的公主和丞相夫人,做出这样的行为无疑是打脸都城的权贵。
“丞相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南皇逼视着宴俞,湘夫人是他的内子,他必须站出来解决这件事。
宴俞有苦难言,昨日闹剧过后他才知道湘夫人是被人下了那药。
可这是朝堂,他显然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只能顶着同僚有色的眼光嘭的跪在地上,“臣有罪,是臣没有管教好内子,臣自愿罚俸半年,回府后定会好好教训她。”
南皇这才点了点头,见他态度诚恳,又有了责罚,算是揭过了此事。
一下朝,宴俞垂着头在周围人嘲笑的眼神中马不停蹄的离开,今日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夫人呢?”
宴俞一踏进府内大门便厉声问道。
开门的小厮吓得一哆嗦,手指了一个方向,“夫人在房中。”
宴俞顺着方向大步而去,在朝堂上所受的怒气积攒到了极点。
此时,湘夫人正在房里大发雷霆,昨日的经历让她的名声差到了极点,她甚至不敢出门,怕别人指着她骂。
到底是谁给她下的那药,她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湘夫人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的巾帕面目全非。
“嘭!”大门被一脚踹开,宴俞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湘夫人被吓了一跳,反而仰头责问宴俞。
“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有脸问?你是真不知羞耻啊!本相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荡妇!”宴俞破天荒的对着湘夫人大骂。
荡妇?
湘夫人惊在原地,一向惧怕的宴俞竟敢指着她骂!他明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啊。
“妾身被下了药,妾身也是受害者!”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像个泼妇在街上跟人撕打也就罢了,连着全府上下的名声都被你丢尽了,你哪里有一点丞相夫人的样子!”宴俞目露厌恶,心中的怨气再也压制不住。
湘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压抑着的愤怒和委屈一并爆发,破罐子破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我没有丞相夫人的样子,那谁有?还是说你要我死在你面前才甘心!”
“呵呵。”
宴俞冷笑一声,话语像是卒了剧毒,扎在湘夫人的身上,“寻常百姓家要是出了这样的妇人,早该拖去浸猪笼。”
“宴俞!”
湘夫人猛地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剪刀对准自己,“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湘夫人要自杀,宴俞却是不慌不忙,反而讥讽的扯了扯嘴角,丝毫没有要拦的架势,他料定湘夫人没胆子寻死。
果然,湘夫人见宴俞眸光冷漠,握住剪刀的手微微颤抖着,最后狠狠将剪刀摔在地上,尖锐的呐喊声冲破屋顶。
“好你个宴俞,你是不是早就巴不得我死,你放心,我不会如你愿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那声音带着疯癫,如魔音入耳,听到宴俞太阳穴一阵抽动。
丞相府内热闹非凡,宴妙全然不知,此时她正坐在医馆二楼看着医术。
“王妃,楼下有个疑难杂症的病人闹起来了。”小厮匆忙走到她面前低语。
宴妙脸色微变,便下楼边问。
“怎么回事?”
“那病人症状我们从未见过,告知他无法医治,岂止他死缠烂打,怎么也不肯离开,还怒骂医馆不会治病。”
小厮简单的情况说明。
宴妙沉下脸,楼下的喧闹声传入耳中。
“呸,你算什么大夫,连我都治不好还敢开医馆,趁早关门算了。”虚弱的男声指着面前的人一顿臭骂。
孙若珍气的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本医馆大门敞亮,你若是看不上这里的大夫大可离开,本医馆不缺你一个病人。”宴妙犀利的话语传了过来。
“师傅。”
孙若珍看到宴妙,心下一定,走到她身后。
“你们开医馆的治不好病人还开什么医馆!”
病人倔强的望着宴妙,这都城的医馆他都找遍了,没一个人治得了他,不然他岂会在次大闹。
“世间病种之多,若每个病人都能治好,那这里就不叫医馆,叫天堂了。”宴妙目光落在病人脸色。
“治不治得好是我们的能力问题,大闹医馆不尊重医者就是你的态度问题了,你若是来求医的,就请端正态度。”
“我……”
病人被宴妙一番说辞说的心底发虚,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股死缠烂打的气势,整个泄下气来,只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宴妙赶紧吩咐将人抬到床上,亲自为他诊治。
病人是骨瘦如柴个中年男人,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长些颗颗红色的小点,像是过敏的症状。
据他之前的描述,这病不是才出现的,还是身患已久,连进食都困难,才一年就瘦成这幅样子,也难为他还有力气在医馆闹了。
宴妙收回把脉的手,提起笔飞快的写起了药方。
这病之所以在南朝算疑难杂症,是因为这边的人很少患上,她恰好在医书上看过这个病例,说此病常现于北漠,还有专门的特效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