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四弟回国后突然崛起,势力几乎与他相近,还用强硬手段拔除了许多他的人,让他不得不防。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西蒙压下心绪恭敬行礼。
西皇摆了摆手,“免礼吧,来御书房可有要事?”
西蒙这个儿子为人古板又谨慎,绝不可能想西哲一样,单纯来陪他聊天下棋。
“儿臣却有一事。”西蒙说着望向西哲。
“儿臣今日发现国库因为上次的战争消耗不少,二十万大军也所剩无几,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四弟,四弟假死一事,严重浪费了我国国力。”
西哲凤眸弯弯,勾起了唇角,“此事与我何干,攻打南朝是你们决定的,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他可记得,打仗的主意是丞相提的。
而丞相又是西蒙的人,起初打胜仗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有多威风,现在元气大伤了就想往他头上扣屎盆子。
西蒙凝视着西哲,心中愤愤不平,当初急于出兵确实有他的手笔,但也是因为西哲把这个机会给他了。
“若不是你假死在南朝,我等又怎会出兵。”
两兄弟争吵,西皇不耐烦出声打断,“行了,事已至此,哲儿能回来已是万幸,你这个做兄长的就不要抓着不放了。”
西蒙被训斥只得埋下头,余光阴戾的扫过西哲。
“是。”
此时的南朝,被禁足了一个月的南慎之终于得以解放,可以上朝。
朝堂之上,一个四品小官上书请奏。
南慎之恭敬的立在一旁听着。
“陛下,上月城南曾爆发过一次小型旱灾,庄家尽毁,百姓深受其难,臣以为,朝廷应立即派人前往运送粮食,慰问百姓。”
城南这个地方离都城较远,属于周边的乡下,往年也常有蝗虫泛滥,但朝廷很少有过帮助。
南皇略微思索着,“你们以为呢?”
“臣以为可行,城南今年的蝗灾确实比往年严重,出现了不少难民。”丞相附和,朝廷救助百姓是理所应当的事。
“嗯,那你们觉得该派谁前往。”
南皇再次发问。
众人面面相觑,赈灾济民绝对是个美差,轻松不说还能在百姓中博得好感,又能立下功劳。
只是这样的差事,平时南皇都是直接丢给南慎之表现的,根本不会问他们的意见。
怎么今日……他们偷偷觊着南慎之,对方的脸色犹如调色板,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没料到南皇的举动。
南慎之犹坠冰窟,咬咬牙,拱手上前,“父皇,儿臣愿意领命,前往赈灾慰民。”
没有父皇的偏爱,他就只能自己争取,只要把这门差事做好,父皇定会原谅他。
南皇目光幽深莫测,直直看了南慎之许久才缓缓点头。
“那就你去吧……”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南慎之惊喜过望,赶紧表忠心。
南慎之要前往城南赈灾济民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长长的车队行走在官道上,南慎之意气风发的坐在红棕色的汗血宝马之上,一袭白色月袍称的他面容姣好,身后是两亮华丽的马车,车内是同行的大臣,之后是几车满满当当的粮草。
围观的百姓热热闹闹的将一行人送出城,从都城到城南,以马车的行进速度,需要整整一日。
入夜,月上中天却被黑云遮住,有几缕微风吹过,静谧的夜下,车队的行进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南慎之抬了抬手,让车队停下原地休息。
清风迎面而来,带着凉薄的寒意,和那散发着冷光的兵器。
“铛!”
手中的匕首被长剑挡住,摩擦出火花,反射的光芒印出尹恒震惊的神情。
“来人,有刺客!”
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喊,车队顿时乱了起来。
南慎之惊魂未定的退开几步,前方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与自己的暗卫打的如火如荼。
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接连几招后,尹恒被暗卫一掌击飞,落在远处,暗卫手上的剑直直向尹恒飞去。
尹恒瞳孔微缩,一个旋身转身逃离,脚步轻点,踩踏着夜色。
“追,给本王抓活的。”南慎之见黑衣人逃离,阴沉着脸吩咐,眸底戾气翻涌,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想杀他。
南慎之身边的人尽数出动前往追捕,尹恒捂住胸口跃上城门,直接进了都城,因为受伤,他的步伐逐渐变得虚浮,一张脸迅速失了血色。
今日听闻南慎之带队下乡,本想趁机了解他,结果……
是他太过大意,没想到南慎之身边的人丝毫不弱。
“进城了,给我仔细的搜。”
身后传来搜捕之人的声音,尹恒隐下气息,飞快向前奔去,前方突然出现一只手一把将他拉进了巷子中。
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南昊墨,尹恒泄气一般的收起了一身杀意,刚才真是吓他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尹恒蹙眉,这个时辰南昊墨不应该在陪姐姐吗?
南昊墨撇他一眼,见他安然无恙,语气染上了怒意,“本王之前提醒过你,不要冲动行事,你可知你姐姐有多担心。”
听闻宴妙担忧,尹恒垂下头,眼底划过一丝懊悔。
安定王府内。
宴妙着急的来回踱步,手中的帕子被拧的皱巴巴,眼神始终落在大门前。
终于,南昊墨和尹恒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宴妙赶紧上前,一双美目散发着怒气。
“我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身体,你就是这般糟践的吗?”
宴妙质问尹恒。
南慎之一离开,尹恒就不见,她就肯定尹恒是去找南慎之报仇了。
尹恒虽然武功不错,可面对南慎之身边的那些人,也是不够看的,若是被南慎之活捉,结果可想而知。
尹恒心中愧疚,不敢直视宴妙的眼睛,却任然不甘心的开口,“我只是想亲自杀了那个贼人。”
宴妙怒极反笑,“那你今日杀了他了吗?”
尹恒失落的摇了摇头,“没有。”
但他觉得自己就差一步就能成功,只有再快一点,手中的匕首必然取南慎之狗命。
“愚不可及,南慎之这么好杀,如何轮的到你。”宴妙讥讽一笑,随即又软下话来,“就当姐姐求你,不要在这般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