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尹恒面色惨白的缩在墙角,对于屋外的打斗充耳不闻,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宴妙闯进房间,看见的就是尹恒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一痛,喃喃开口:“尹恒!”
尹恒猛地抬头,在见到宴妙那张脸的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姐……姐姐?”
宴妙更加心疼,冲上前扶起尹恒,拉着他上下打量,目光触及到他身上交错的疤痕时,一双美目变得模糊。
“尹恒,姐姐对不起你!居然现在才找到你!”
宴妙有些哽咽,尹恒这一身的伤疤到底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对待,南慎之那个杀千刀的,她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姐姐,我没事。”
确定是宴妙,尹恒绽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这一刻他便觉得之前的一切都值了。
“好了,咱有话回去说,走。”
宴妙拉住尹恒,准备离开。
尹恒却松开她的手,顿在原地摇了摇头,眼底溢满了恨意,“姐姐,我还不能走,我要留下亲自手刃南慎之!”
他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散发这杀意和恨意。
南慎之对他做的一切,他定要千倍百倍的奉还!
尹恒这副表情,宴妙更加难受心疼。
南慎之确实该死,可若是让尹恒以身犯险去对付,她不放心,也不同意!
“尹恒,对付南慎之需要徐徐图之,姐姐也很想杀了他,你跟姐姐回去,我们共同商议计策。”
尹恒还是摇头,眼中划过一抹伤痛。
“姐姐,南慎之已经让我吃下七日断肠之毒,每七日就需要服下解药,我已是将死之人,不在乎这条性命,能见姐姐一面已经很满足。”
“什么?你被下了毒!”
宴妙赶紧为尹恒把脉,脉象时强时弱,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没事的,姐姐新得了东岳的国宝医术,医术大涨,一定可以解开你的毒。”宴妙忙不迭安慰尹恒,生怕他想不开。
“不了,姐姐。”尹恒还是拒绝。
南昊墨见状直接一个手刀将他劈晕,强行带走。
宴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行人抓紧离开,临走之前一把火将这别院烧个干净。
南慎之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别院只剩下焦炭般的断壁残垣和几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他多年来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南昊墨!”
南慎之青筋暴起,眸子赤红一片,双手紧紧握着。
他怎么敢,怎么敢堂而皇之闯进他的地盘,毁了他的心血!
“王爷,现在怎么办?”身边的暗卫低语。
“去安定王府,本王要亲自找他算账!”
南慎之愤怒离去,现在南昊墨都敢公然与他作对了吗?当他南慎之软弱无能吗?
只是他还没到安定王府,手下的人便传来消息,南昊墨在安阳王府等他。
“本王还没找他算账,他就找上门来了,很好!”
南慎之冷笑一声,掉头回府。
此时南昊墨一身暗纹镶边长袍,悠闲的坐在大厅内等待,不时低吮杯中的清茶。
宴妙正在府中为尹恒医治,以南慎之的脾气必然会去找他,为避免打扰宴妙,不如他自己上门挑明关系,把话说明白。
“南昊墨,你好大的胆子!”
人未到,声先行,南慎之怒火冲冲的走了进来。
“不敢,本王岂有皇兄胆大。”南昊墨不慌不忙,反讽回去。
南慎之铁青着脸,横眉怒目,“你为何杀本王的人,还毁了本王的别院!”
“哦?本王倒是不知去杀人烧别院还需要跟皇兄你报备,毕竟皇兄自安定王府掳走尹恒的时候也未向本王报备。”
南昊墨轻飘飘的将南慎之怼了回去。
此事说来说去也是南慎之先挑起的,就算到了南皇面前,他也占理,再者南慎之养死侍,闹到明面上也不好看
“你!你是要与本王为敌吗?”
南慎之气结,南昊从小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气得火冒三丈,他还能云淡风轻的怼得他哑口无言。
“正是!”南昊墨如鹰般的眼神直视南慎之,“那个位置本王不打算让了,而你要玩,本王也奉陪到底!”
他原本只想做个安逸王爷,不想兄弟相残,可偏偏南慎之不放过他,还试图对宴妙出手,触碰了他的逆鳞。
听到这话,南慎之勃然大怒,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你想死!”
“呵呵!”南昊墨冷笑一声,甩手离开。
此次坦诚公布将话说明,两人关系彻底决裂,以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出了安阳王府,南昊墨顿了一会儿,直接走向皇宫去御书房求见了南皇。
“你来做什么?”
南皇语气疏离,因着北漠的缘故,他对这个优秀的儿子喜欢不起来。
南昊墨习惯了他的态度,浑然不在意的拱了拱手,拿出了一份整理好的证据。
“禀父皇,儿臣是来告知父皇真相的。”
“什么真相?”
南皇摆了摆手,太监将南昊墨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
“是关于杀害西哲真凶的真相。”
南昊墨说完,便不再开口,等待南皇看完证据。
南皇翻开这手上的东西,越翻越心惊,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这些都是真的?”
“二皇兄之前抓到的所谓的凶手,不过是东街的一户平民百姓,因上山打柴归家太晚而经过护城河,便被抓来做了替罪羊,最后威逼利诱,屈打成招。”
“那人在东街口碑极好,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胆小之人,也从未习过武功,根本杀不了西哲,除此之外,一般的平民百姓如何会认识皇子,还与皇子结怨?”
南昊墨有条有理的分析着:“倒是之前,二皇兄曾私下找过西哲,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而就在西哲身死前一夜,二皇兄曾暗地里雇了打手……”
他知道南慎之在南皇心目中的地位,于是点到为止,没有说南慎之买凶杀人。
“好啊,他胆子当真是长肥了!”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南皇看着手中的证据,除了愤怒之外便是无尽的失望。
西哲的特殊性怕是整个南朝的人都明白,南慎之作为王爷又岂会不知?
明知会挑起两国战乱,他还是对西哲下手,酿成大错,最后还随意找个了无辜百姓来诓骗自己。
与南昊墨比起来,南慎之更像一个心思歹毒,容不得人的小人,没有一点王爷该有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