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蓝却不依,抱着她撒娇,“不管不管,我以后要在这东岳横着走!”
“你莫非是个螃蟹?喜欢横着走?”
“啊!我哪有,妙妙你欺负我!”公仪蓝反应过来,欲哭无泪的看着宴妙。
宴妙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便不再打趣,“你来就是为了此事?”
“哦,不是,是表哥他们快走了,我来喊你。”公仪蓝这时候才想起正事。
宴妙笑容僵住,提起裙摆向外走去,脚步匆忙。
此时公馆外,几匹高头大马后是一辆高大的马车。
马车前,南昊墨静静站着。
他深邃如墨的凤眸下,微微泯起的薄唇泛着光泽,日光洒下,脸庞的肌肤几近透明,一身白玉般的长袍绣着几只活灵活现的四爪巨蟒,一时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宴妙匆匆上前,“现在就要出发?”
“嗯!”
南昊墨颔首,随后拿出了一枚精致的盒子,“送你的册封之礼。”
宴妙只觉心头一震,缓缓接过,也没有打开,而是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涌起万千不舍。
昨日还不觉得,今日真要离开,她才察觉难受。
“谢谢。”她轻声说着。
另一边,公仪越走了过来,恭敬的行了个礼,“王妃,老夫已然劝不住蓝儿,她执意留在此处,还望王妃多加看顾,老夫感激不尽。”
宴妙思绪回笼,看到站在公仪越身后向自己吐舌头的公仪蓝,有些无奈。
这丫头定然是将她做了挡箭牌。
她扶起公仪越,“公仪大人请起,蓝蓝是我好友,我定然会照顾好。”
公仪越这才松了口气,宴妙现在是东岳的公主,受司马长鸿喜爱,有她在,他也能放心一些。
一行人道别后,队伍开始出发。
南昊墨骑在高头大马上,深深看了宴妙一眼后挥鞭而去,公仪越由于年纪大则坐在了马车中,缓缓跟上。
宴妙立在街道上,直到队伍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公馆。
公仪蓝兴奋跟上。
“蓝蓝,公仪越拜托了我一件事。”
“啊?”
“你喜欢司马澈?”
宴妙莫名的来了一句,公仪蓝小脸蓦的红了起来。
宴妙停下脚步看她,微微叹气,“看来是喜欢了。”
“我……”公仪蓝咬了咬牙,“妙妙,爹爹可是让你来劝说我不要喜欢司马澈的?”
宴妙挑眉,不置可否。
公仪蓝直直看入宴妙眼中,坚定开口:“妙妙你不必多说,爹爹的心思我明白,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公仪蓝既看上了他司马澈,便不会放手!”
宴妙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当初公仪蓝喜欢南昊墨之时都没这么坚定。
“也罢,我知道了,不会再劝你,但司马澈喜欢你吗?你可莫要一厢情愿。”
这话让公仪蓝顿住。
她还真不知道司马澈是否喜欢她,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
见公仪蓝不说话,宴妙心下了然,只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想着寻个日子跟司马澈谈谈。
“行了,别露出那怨妇般的表情,我替你问问那司马澈如何?”
“啊?这不好吧?”
公仪蓝面露羞涩,要是司马澈不喜欢她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我不问了,你自个去问吧。”
公仪蓝立即反悔拉住宴妙,生怕她反悔,“啊,那还是妙妙去问吧。”
这边两人正聊着,皇宫的圣旨便迅速传了过来,说是为宴妙开辟了宫殿,让宴妙搬进皇宫。
司马长鸿宣布了宴妙的身份,也给了相应的权利。
作为东岳国的公主住在公馆显然不合适,所以司马长鸿将曾经瑶公主所住的宫殿给了宴妙。
金色瓦片,红色的立柱,四个方位的檐角上盘旋着不知名的凶兽,诺大的殿门上悬挂着金丝楠木的牌匾,是用她的封号命名,昭华宫三字庄严肃穆。
殿内富丽堂皇,高坐上摆放着一张卧榻,卧榻上的金丝卧垫极尽奢华。
“奴婢恭迎昭阳公主殿下!”
宴妙方一踏进宫殿,面前便跪下了数十余名宫女嬷嬷,这些都是司马长鸿配给昭华宫的人。
“都起来吧。”宴妙挥手,走上高台,“你们以前都在何处做事。”
“回殿下,奴婢一直在椒房殿。”
“奴婢在行政殿。”
“奴婢在乾坤殿。”
宴妙一一听着,都是来自皇帝和皇后的地盘,那必然都是些宫里的人精了。
“行了,你们下去吧,各做各的便是。”
宴妙无意与他们深谈,她知道自己在这东岳待不了多久。
“妙妙,你这宫殿真不错,我们南朝的公主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公仪蓝环顾四周,赞叹不已。
宴妙坐在一旁,没有搭理。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跑了进来,“启禀公主,太子殿下来访。”
太子殿下?
宴妙第一反应是南慎之,但想起这儿是东岳,脑海中出现司马炎那张脸。
“嗯,请进来吧。”
司马炎缓步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礼盒,一张脸挂满笑意。
按照规矩,宴妙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安好。”
司马炎上前虚扶她,双眼泛光,“公主请起,我们现在是表兄妹,不需要拘泥这些凡俗礼节。”
宴妙本来也不喜欢这些,起身后让人给司马炎看茶,随即坐在一旁。
“听闻表妹进宫,本宫便急着过来,一点小玩意儿,祝贺表妹入驻昭华宫,也祝表妹终于回宫。”
司马炎将手中的礼盒递上。
“那妹妹就谢过太子殿下了。”
宴妙笑着,将礼节做到位,丝毫没有亲近之意。
司马炎眼波闪烁,深深叹了口气,面露伤感,那模样宴妙想忽略都不行,只得询问:“太子殿下何故叹气?”
她的回应让司马炎眼前一亮,“表妹有所不知,本宫与表妹可有一番奇缘呢。”
宴妙挑眉,“哦?”
“父皇年轻时与瑶公主关系最好,一次谈心父皇便与瑶公主定下约定,日后的第一个子嗣若为异性便结为夫妻,因此本宫从小便对姑姑的女儿存有幻想,想着自己的妻子该是怎样的模样。”
“说来,本宫与表妹也算有一场婚约在身。”
司马炎边说,边观察宴妙的神色,手指微弹,带着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