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慎之说话的空挡,巫燕燕就已经欺身上前,自认为弱柳扶风倚在他身上。
她的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说不出的油腻,就是宴妙与南昊墨都觉得生理不适,更何况是爱美成性的南慎之。
“你有妻子又如何?我看得出来,你想要活命,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保证能让你安然无恙,这桩买卖很合算。”
一番虎狼之词,配合着南慎之抵触的神情,颇有几分逼良为娼的味道。
巫燕燕扯出“妩媚”的笑容,双眸放光地勾着被自己抱着的男人。
南昊墨与宴妙躲藏的衣柜缝隙正在床榻的斜对面,这位置妙得很,正好能看到他们两的脸色与举动。
只见南慎之面如土色,仿佛随时都要吐出来,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但是很快,宴妙与南昊墨就笑不出来了。
巫燕燕起身把外衣解开,露出轻薄的里衣。
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扭捏作态的姿态,解衣服时还“风情万种”扭着自己的身体。
宴妙与南昊墨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画面实在惊悚,巫燕燕脱下衣服那一刹,宴妙甚至觉得有一道惊雷劈在她的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南慎之白眼一翻,狠厉的眼神如刀射向衣柜的位置,厉声道:“是谁躲在那里?!”
巫燕燕停下油腻的动作,向衣柜这边看了一眼。
衣柜中的宴妙与南昊墨心咯噔一下,暗骂南慎之够狠。
自己被恶心不够,还要拉他们一起下水!
院外还隐约响着搜查的声音,巫燕燕眉头一拧,拿起烛灯向衣柜这边走来。
她竟然没有把衣服穿好,就这么走过来!
宴妙如今只想戳瞎自己的双眼,还有南昊墨的。
就在巫燕燕距离衣柜还有几步之遥时,衣柜门霍然打开。
南昊墨从衣柜中冲出,一把扼住巫燕燕的脖颈。
巫燕燕惶恐的目光落在南昊墨的脸上时,瞬间柔和了下来,“你……”
看她的神情,宴妙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掌劈在巫燕燕的后颈,直接把其打晕。
巫燕燕实在油腻,她不想再听到她口中吐出任何恶心的字眼。
“呼,早知如此,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把她打晕,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大好了。”
宴妙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巫燕燕这里的一遭,足以成为她这段时间的恶梦。
虽说巫燕燕长相普通,哪怕是难看都好,只要她端正一下言行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一个人油腻起来,基本就与讨喜一去千里了。
见巫燕燕晕过去,南慎之最先松了口气,扯过挂在衣椽上的衣服披上。
“我们联手?”
“不必。”
南昊墨松开巫燕燕,任由她倒在地上。
“南昊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以你们两个的能力能安然离开此地吗?!”
南慎之与南昊墨从小就不对付,他肯提出与南昊墨合作,那是天大的恩赐,南昊墨怎能拒绝!
可南昊墨就是不领他的“情”。
两人一块长大,水火不容,南慎之如何反复无常自私自利,他的算计没有人比南昊墨更加清楚。
确实,他和宴妙单枪匹马很难走出这个地方,但是和南慎之合作,等同于把刀递到别人手上。
南昊墨不与南慎之争辩,牵着宴妙径直离开巫燕燕的住处。
南慎之愤然打翻矮桌上的茶具,没多久就听见房门口就传来动静,他以为是南昊墨去而复返,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不屑一顾道:“哼,可是后悔了?”
只是很快,他就得意不起来了。
推门而入的人不是南昊墨,而是巫黎。
巫燕燕的卧房中一片狼藉,加之巫燕燕晕倒在地衣不蔽体,此情此景很难让人不误会。
“你……”
巫黎一个你字才说出口,南慎之手中的短匕就刺到他面前。
这边,宴妙和南昊墨从巫燕燕那里离开,回被软禁的地方时,却意外的碰上了独自夜行的酋长。
送到面前的机会哪有放过的道理,两人心照不宣跟了上去。
酋长一路避开巡逻的队伍,显然是想独自去什么地方,不愿意让人知晓。
如此一来,正好方便了宴妙他们潜藏,不用瞻前顾后担心被人发现。
两人跟随酋长来到一处瀑布前,只见酋长把灯笼放在一边坐了下来。
山中无光,他面对着瀑布坐着,影子被微弱的烛光拉的很长,偌大的星空下一人独坐独饮。
“殿下,您离开的时间越长,属下就越不敢来看您。距离上回过来,已过去两月有余。”
酋长的声音铿锵有力,听着还很年轻,顶多三十岁。
他自言自语着,听话里之意,像是在悼念已逝的故人。
酋长在他们面前时,说话总是话里藏刀,那张面具下掩盖着汹涌的杀意,此时他卸下所有心防,竟是个温柔的。
尽管瀑布的声音嘈杂,听得不真切,但多多少少能听见他滔滔不绝数着他口中的公主殿下如何如何好,数着两人从前的过往,绵绵爱意,仿佛三日三夜也说不完。
宴妙拿手肘捅了南昊墨一下,正想调侃酋长也是个情种,却突然听到酋长提了一句——
“公主白毒不侵……”
瀑布声携着清凉水汽充斥在山谷中,也冲淡了酋长的声音。
百毒不侵?
宴妙一直不解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奇特的体质,虽有些药物还是无法抗拒,但大多的毒药是奈何不了她。
能得百毒不侵之体,母体遗传还可靠些,酋长口中所言的公主,莫非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只是酋长却不继续往下说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酋长才若有所思道:“不知您成了东岳国的皇后之后,过得可还开心,那个人对您好吗?”
酋长所言不仅让宴妙觉得疑惑重重,他的话同样引起南昊墨的疑虑。
心中有疑,以至于后面酋长还说了什么,他们都没有认真的听完。
时间不早,两人只得离开回到被软禁的住处。
路上,两人各怀心思,面色沉重。
追寻他们下落的族人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到住处,结果转头发现人好端端待在房中。
“你们刚刚去了哪里?!”
“各位别生气,我们只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怨,所以就藏到了房梁上想捉弄你们一下,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察觉,这也不能怪我们呀。”
“你……你们……”守卫被气得一脸涨红,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便匆匆离去了。
事情到这儿,本来也该告一段,落消停几日。
至少宴妙入睡前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