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岚岚此话一出,宴妙两人具惊。
北漠遗失的宝物一事世人所知甚少,他们怎么得来的消息?
这次如果不是淑公主的主动邀请,他们根本不知道宝藏就在北漠境内。
他们原来还有些懵,想到淑公主,两人就隐约有些明白,看来他们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
看到他们的反应,宴岚岚大快人心般笑了起来,讥讽道:“看来二位还不知道自己被淑公主当枪使,你们以为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家的宝物在你们面前拿出来?”
南慎之曾经置淑公主的生死于不顾,他们是怎么勾结上的先不论,眼下最紧要的先查明这座岛到底有什么玄机。
南昊墨与宴妙压根不理会她,径直越过她走了。
两人刚走没两步,身后就响起宴岚岚的惨叫。
借着昏黄的火光,只见沙滩上一条黑蛇以极快的速度向她爬来,宴岚岚吓得魂都飞了,横冲直撞向宴妙这里扑来。
宴妙倒是没有躲开,把她护在怀里,递给南昊墨一个眼神。
宴岚岚此人虽然讨厌,但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毒蛇咬死在面前,她做不到。
南昊墨心领神会,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出剑,再看时那条毒蛇已被从七寸的位置削断。
这儿毒物横生,也不知刚才毒蛇有没有伤着宴岚岚。
宴妙自然而然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本是想看她的身体是否无虞,探听她的脉象时宴妙的手僵了僵。
宴岚岚的脉象平平无奇,完全探听不到喜脉的迹象。
她以为自己探错,又探把了一会。
头一回把脉的结果兴许不对,但是第二回还是一样的结果。
只能说明,宴岚岚流产了。
宴妙愣神时,宴岚岚已经缓过来,见她的手把着自己的手腕,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层。
她打掉宴妙的手,一声不吭独自向停泊在岸边的船上走去,被留下来的侍卫连忙也跟了上去。
宴妙虽然好奇,但是时间紧迫,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两人赶紧进了小岛。
被劈砍开的藤蔓分泌出难闻的气味,宴妙的胃翻了一下,险些吐出来。
不是她娇气,而是这个气味实在恶心得很。
他们刚踏进洞门,就瞥见洞门边站着几个鬼魅般的身影。
是南慎之的人。
几名侍卫冷冷看着他们,他们也目光冰冷看回去。
南慎之知道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会进来,便留了人在门口盯着他们。
呵,真是打的好算盘!
守在洞门口的人没有阻拦之意,看来只是跟着他们的行踪,两人不约而同把手放在随身佩戴的短刃上,现在他们没有恶意,指不定待会半路捅他们一刀。
两拨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正式进入小岛。
山门里面与外面的光景截然不同,洞门外悬崖峭壁,穷山恶水,洞门里植被遍布,枝繁叶茂,不过仍旧阴森森的。
黑夜中横生的枝桠,如恶鬼潜伏在夜幕下的触须,屏息凝神在寻找机会刺穿他们的喉咙。
谁都没有进过这座小岛。
不知里面情景如何,众人对小岛一致认同点便是此地荒无人烟。
结果一行人只是走过一截山道,就迎面撞进一个奇怪的部落。
说是撞,毫不夸张。
部落的入口与山道相连,要往后走,经过部落是必经之路。
他们完全是经过一个拐角,就一脚踏进部落大门,意识到不对劲想后腿已来不及。
部落的入口大门上,悬挂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颅骨,张牙舞爪威慑来人。
他们闯进来时,南昊墨等人与部落里的人围坐在一起,无人说话,四周静悄悄的。
南昊墨与宴妙首先进来,几十道森冷的目光顿时射过来,他们连后退的机会都没有。
冰冷的骨刀就冷不丁抵在他们的后背,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站着密密麻麻的黑影,皆是部落的人。
他们只要后退一步,抵在他们背后的骨刀就会瞬间把他们捅个对穿。
一行人被迫走进部落大门,被推到燃着火堆的空地上,途中南昊墨一只拉着宴妙的手。
“诸位,我等并无恶意,只是因海雾误入贵地的旅人,绝无侵犯贵族圣地之意,不知可否放我们走?”
那把骨刀就抵在南昊墨的喉咙,得亏他说的每个字都不带颤音。
宴妙在心底默默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反正在这种情形下,她做不到挺直腰杆说话。
在现代时,她喜欢看怪诞的传说与事迹,其中又对食人族尤为感兴趣。
但愿他们只是碰上一群不喜欢生人侵犯的部落,而不是碰上了食人族。
“圣地有个规矩,外来人进来便是有来无回。不过几位如此想离开,还有一个办法。”
他们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个中年男人穿过人群走出来,阴森森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宴妙总觉得他的目光是在他们的脖子上流连。
“什么办法?”南昊墨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眉头动了动,仍是不卑不亢问道。
他们进到这儿,就不可能全身而退,用膝盖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条件。
果不其然……
“简单,你们几人里只有一人才能离开,至于这人,唯有杀了其余四个才能走出这儿。”
他话中的意思最明显不过,就是要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才能从这离开。
长老话音刚落,南昊墨还未说话,围着他们的人就退开隐入黑暗中,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他们五个人。
南昊墨久久没动,生在皇家,他踩着别人鲜血的例子已经够多。
在他懂事时起,教导他的嬷嬷就告诉他。
身为皇子,踩着别人的性命和鲜血往上走不可避免,也是必经之路,一路走来他确实有诸多身不由己也这么做过。
但此刻他不同意,宴妙也不会同意。
然而他们两这么想,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
南昊墨刚要把宴妙拉到自己身边,一道寒气就从身后袭来。
如此强烈的杀气,还真是毫不遮掩。
他冷冷一笑,把剑向后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