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其余驻扎在武延山的分部势力全都在同一时间遭受到猛烈进攻,在这座灵气浓郁的大山上,爆发了血雨腥风的修士厮杀。
“杀!”
张风清双眸冷冽,手持长剑纵身而去。
剑势矫健如飞龙,化为一抹绚烂斑斓的剑光在敌人间不断地游走,猩红的鲜血化为笔直的血线纷纷洒洒地落在地面上。
一个修士打出了雷电交加的符箓,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张风清的脑袋袭去。
张风清一步猛踏,身形骤然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个深陷数寸的碎坑,凌厉的剑罡割裂周围的地面,剑芒如惊鸿乍现,噼啪爆响的雷电被瞬息斩灭
那位修士心生恐慌,就要转身后撤,一抹血线从额头直下巴突现,噗嗤一声,漫天的血沫陡然齐绽。
尸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面目被鲜血模糊一片。
张风清神情冷漠,他反手握剑,脚步腾挪间躲过汹涌而来的气劲以及炽烈的火焰,身形化作一抹残影,手中的剑势变幻。
寒芒闪烁的剑身泛起慑人的寒意,锋利的长剑划破肌肤,血管,乃至骨骼,接二连三的人在惊恐的眼神中被带去了生命。
张风清举剑立劈而下,剑风激荡,挟带着雷霆明灭的威势,将一人的头顶至胯下直接地斩断,化为两片尸瓣,爆出腥臭扑鼻的鲜血。
不远处的张苟延也不甘示弱,他的法宝是一条漆黑的铁链,长约六米,将法力注入其中后,链身还泛着淡淡的碧光。
在他的挥舞下,铁链掀起嗖嗖地骇人风声,势若万钧地抽打在冲涌而来的敌人身上。
砰砰砰……
不少人被打得如断了线的风筝,手中的法宝都被强横的力道抽飞出去。
张苟延眼见一个敌人手持长刀就要往一位张家子弟的背后袭去,心神牵引下,漆黑的铁链哗啦啦地抽了出去。
仿若是一条黑蛇瞧准了猎物,攻势迅猛如电。
那人的长刀就要砍至后背,突然就觉得眼角余光一抹黑芒激射而来,惊得他侧脸望去。
铁链顺势缠住了他的脖子,漆黑的链身冒出了滚烫的温度,熊熊的火焰嗖地一声燃烧起来。
“啊啊啊……”
他的眼珠子几乎要裂眶而出,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下一刻,张苟延猛地一拽,铁链就被抽了回去,顺带着绞掉了一颗被烈火焚烧的头颅。
这条铁链是玄铁石打造而成,是二品初阶法宝。
他狠狠地甩动间,将尽皆打来的法术攻击全给轰散,瞧准一人后大喝一声,手臂一抡,铁链如灵蛇出动,直直地鞭在了那人的脸颊上。
脸颊凹陷,骨头碎裂,此人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后撞在石壁上。
二十位张家子弟在两位筑基修士的带领下,势如破竹地将企图阻止的敌人给杀得片甲不留,鲜血流遍地面。
那些开采灵脉的苦力,被这外头突如其来的修士厮杀吓得瑟瑟发抖,全都躲在岩洞中不敢迈出一步,只希望这场祸端别牵连到他们。
“老杜,这外面杀得可真够呛的。”其中一个皮肤黝黑,常年劳作的男子低声开口。
“哎,没事,咱们只是干苦力的,这外头修士之间的杀戮不关咱的事。”那位被叫作老杜的人苦笑道。
他从二十年前就在这里开采灵脉了,至今年龄已有五十多岁,算得上这里的老人了。
“你们说说这来得是哪个势力啊?敢这么大胆抢夺沈家的地盘。”一位瘦小的青年害怕道。
“还用问?没听说这整个武延山,曾经是那四大家族之一张家执掌的,只不过被打压得极惨,肯定是想着争回去。”老杜的语气笃定。
闻言,那些苦力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他们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自然是对这种大势力的争夺感到好奇。
不一会儿,厮杀声渐渐地小了下去。
张风清环顾四周,只见所有的敌人都被他们剿灭殆尽,狼烟遍地,缓缓地升至天空。
以往的这个时候,如果一方分部势力遭到攻打,其余的分部势力接到求救信号定会赶来支援,可是现在,却仿佛是石沉大海般。
因为剩余的分部势力,此刻都被他们张家子弟给进攻了,所有的逃窜路线都被封锁住,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还能增派人手赶来救援呢?
“大哥,现在应该赶去别的地点了。”张苟延胸腔内战意沸腾,沉声道。
张风清目光闪动,他高举手中的长剑,肃声喊道:“所有张家族人,随我进攻下一个地点!我们的目标是,夺回整个武延山!”
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上空中,所有张家子弟齐声吼道:“是!”
谁能想得到,张家能出动十几位筑基修士进行全面攻占,饶是布置的在妥当,都很难挡得出这恍如洪水猛兽般的攻势。
一时间,敌方只要是没有筑基修士坐镇的分部势力,都在张家的猛烈进攻打得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此时的张子贤等人正在陷入激烈的战斗中,不得不说,太虚宗的实力的确是强大,光是长老和弟子的实力就不同于修真家族。
由于张子贤和张绍天同那位长老战到了一起,剩余的张家子弟很快就陷入了苦战。
双方纷纷打出符箓,施展法术,爆发出一连串的轰炸声,硝烟弥漫,碎坑遍地。
幸好在此前,张子贤提前给底下的家族修士们分配了威力巨大的元素符箓,在面对数量众多的太虚宗弟子时,还不至于落了下风。
一张张烈焰符箓注入法力后施展开来,炽烈的火焰挟带着狂猛地势头袭向敌人们。
不少弟子咬牙阻挡,由法力凝结成的护盾蓦地展开,将熊熊的烈焰阻挡在外。
张家族人一看,打出了一张又一张的飓风符箓,劈头盖脸地扔了出去。
原本就吃力异常的太虚宗弟子见到这一幕,双眼惊恐地瞪大,视野内,陡然升起的十丈龙卷平地而起,以迅雷之势蓦地席卷而来。
“啊啊啊啊……”
许多人被猛烈的龙卷吸收了进去,由炼制而成的符箓施展出的飓风,自然不是像大自然引起的那般。
凡是被卷进去的人,都会被里面的凌厉如刀割的风力刮得血肉模糊,肉片一瓣瓣地四散飘落,带着雨点般的血水。
那些太虚宗的弟子内心惊恐,他们不明白就这区区一个家族势力,怎么有如此大手笔购买这等威力的符箓以供底下的族人施展。
就这种程度,放到他们太虚宗也是一支骁勇善战的正规队伍才能有的待遇。
李显明的指尖爆发出可怕的灼浪,如惊涛汹涌地袭向张绍天,沿途的地面都呈现出触目惊心的龟裂状。
张绍天神情冷峻,他手握折扇猛地一点,无数道粗大的闪电随着牵引齐刷刷地汇聚而去,凝聚成一颗颗磨盘大小的雷球。
“去!”
他大喝一声,数颗雷球炽亮圆滚,挟带着猛烈的狂风同赤红色的气浪撞击在一起,爆发出骇人的威势。
气浪澎湃,电流和火焰交杂,在方圆二十丈的地面变成修罗地狱。
李显明眸色冰寒,他一指又一指地点去,足以开金裂石的灼热气劲如一条条噬人的火蛇,嗖嗖嗖地激射而出。
铺天盖地,避无不可避。
张绍天的黑发飞舞,他一手掐诀,蕴含着柔和之力的层层水流倏地暴露在人的视野内。
一道透明荡漾的水墙高约五丈,宽约四丈的显现而出,将迅猛如雷地赤色气劲尽皆挡在了外面,不时地暴起一团团浪花。
“你觉得挡得来吗!”
李显明怒喝一声,他双手掐诀,浑身流露出骇人的威势,在他强横法力的施展下,衣袍鼓荡不已。
“杀!”
他双掌齐齐地打出,一条火龙骤然乍现,在空气中拖曳着长长的火尾,带着尖利的呼啸声朝水墙撞去。
“不好!”张绍天瞳孔收缩,他心知此招非同小可,引动蓝色的雷电汇聚成一个坚实的厚盾。
砰!
水墙仿佛是一层窗户纸,火龙一头撞去立刻就破了。
这头火龙如一支离线的飞箭,轰在了无数雷电环绕的光盾上,爆出了一团炸裂的狂响。
火龙烟消云散,可是余焰还是侵袭在了张绍天的身上。
火焰舔舐了他的肌肤,刺得张绍天不禁痛哼一声,他浑身运劲将这些残余的火焰震散。
此时的张绍天,一袭长袍部分被烧焦了,裸露出血肉模糊的部分,可他的一双眼眸依然冰冷慑人。
“没想到,这区区一个家族势力还能出你这么一位雷法修士,真是有意思。”
李显明狞笑道,他双指并拢,指尖散发出赤红的光芒。
张绍天深知此人论实力的确是强横,同之前他击杀得家族长老完全不同。
不过,他的心里没有一丝畏惧之意,只有通过不断地战斗,他对雷法的感悟才会更加的通透,有朝一日,他定要成为最强大的雷法修士。
“在来!”张绍天冷喝一声,施展出翻卷的雷电绞杀而去。
不远处,张子贤手握明空尺,同那位手端雕花镜子的太虚宗长老斗得天昏地暗,声势骇人。
韩楚手里的这面镜子,乃是二品顶阶法宝,名为灵阙镜,可汇聚周围的灵气吸收进镜面,转化成法力进行攻击。
数道狭长的金黄光华撕裂着周围的空气,直直地袭去。
韩楚的镜面激射出宽约两丈的璀璨光柱,将儒雅男子的攻击尽数绞灭,飞身过去的灵阙镜激绽出缕缕细若游丝的斑斓剑气。
这些斑斓剑气看似弱小,可一道都可以将碗口大的树木拦腰斩断,现在却一股脑地朝张子贤涌去,发出慑人的利啸音。
张子贤双眼急骤收缩,他身形调转,手中的明空尺华光四溢,打灭了一道又道的斑斓剑气,接着一步猛踏而出,整个人朝留着山羊胡的男子冲掠而出。
他狠狠地打出一道四丈长的尺光,在空中如一匹丝滑的绸缎,嗖嗖地飞去。
狂风大作,吹得韩楚的山羊胡微微地飘斜,他冷哼一声,法力汹涌地注入进灵阙镜,操控着灵阙镜直直地撞去。
镜面华光一溢,一道圆形的光墙骤然显现,将四丈长的尺光给挡住了,爆发出重锤凿壁的巨大声响。
张子贤手握明空尺又横斩而出,一道金黄色的弧形光华蓦地冲出,打得灵阙镜猛地一颤。
“去!”
一声肃喝,韩楚双指并拢,直指悬浮在面前的法宝,一时间发出剧烈的嗡嗡声。
灵阙镜散发出骇人的波动,五彩光华的霞光绽放,将这场血雨腥风的厮杀添上了华丽绚烂的景色。
张子贤心弦一紧,手中的明空尺绽放出夺目的金光,威能大涨。